第225章 最大的敵人

“王母,萬物都將講究相生相克,若天命之人真的有世人說的那般厲害,難道就沒有與之相對的敵人?”她抬眸問。

“若你是這個世界的人還好,那麼所對應的敵人便隻有被七星戒承認的主人,可是你來自異世界,最大的敵人就不再是這個,而是,天道。”

“每一個世界都有其掌管者,所以平行世界互不打擾,各自運行,一旦出現異類,被天道發現,一定會被消滅的。”他說起這句話時,眉頭一直緊皺,氣氛壓抑。

“天女們明麵上是保護你,實則還有另一個作用,那就是避免你被天道發現,不知你注意到她們的手鏈沒,那就是最關鍵的東西。”

夏統天恍然,她一直以為那手鏈是象征天女身份的東西,沒想到還有這個作用,事情還越來越離奇了,不過也對,她能穿越過來,本身就是一件離奇的事情。

“所以隻要她們不把手鏈摘下來,天道就不會發現我?”夏統天摸索自己的下巴,那為什麼還要懼怕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也不是。”王母惋惜搖頭,“手鏈隻是一個工具,任何工具都有個期限的,過了那個期限,天道依舊會發現你,或者是你做出的事情遠遠的超出這個世界原本的軌道,天女們也無法保護,天道依舊會發現你。”

“那有個什麼用啊!”夏統天瞪眼,“我做的事情就是不走原本軌道,照你這樣說,我遲早會被發現,要是到時候我灰飛煙滅了,第一個回來複仇的人就是你!”

她要氣瘋了,說來說去,就是天道是個大boss,她躲不了,天女們護不了,難道她費勁心思完成使命的同時,還要驚恐被天道發現而後自己一命嗚呼的下場嗎!

“感覺你就是把我叫來送死的!”她氣結,但是並沒有多少怨恨王母的情緒在內,若她站在王母的角度,也會這般做,並且天道能不能發現她,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對不起。”王母低頭,神情十分的愧疚。

“對了,小黃曾說過我的命格被人遮掩住,王母,不會是你動的手腳吧?”她抱胸,意味不明的看著王母。

“是,這樣做主要是可以避免天道的追捕,讓殿下少一分危險。”王母老實回答。

夏統天聽後,食指敲打著身側圓木桌的桌麵,神情莫名,“王母,一開始,我對你是有惱恨的。”因為他的自作主張,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了父母師傅好友,甚至連句道別都沒有,就來到了這對她分外陌生的世界。

“既然來到了這裏,我也不會多矯情的來控訴你,關於這方麵,我好像隻能自認倒黴,誰讓我是天命之人呢。我從來是不信偶然的,所有的偶然都會有必然的開端或者是結局,必然的身份,必然的使命在身,必然的留下。”

“事情成定局,你也不用在這個時間段對我報以愧疚,還不如多衷心與我,比如不要再到處亂跑,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剛來時她一臉茫然,腦海全是空白,靠的就是自己一步步摸索和側麵敲擊出的別人的答案,過了這麼久,她已經了解了這裏,但是一件東西,都是越了解越覺得不夠,她現在就是很好奇王母老怪丁公公以及那西蜀國師的關係。

唯一一點她能肯定的是,他們以前絕對認識,且之間的恩怨不小。

“所以,我想問問你,你和老怪丁公公之前是什麼關係,還有那位西蜀國師,他這人似乎對你們的怨念很大啊。”

“這是應該的。”王母點頭,將愧疚於心的事情說清楚並得到諒解,讓他整個人都輕鬆多了,不再似之前的渾渾噩噩,“這是個很長遠的故事,不過我覺得由老怪講出來比較好,他是這其中,感悟最深的人。”

夏統天挑眉,又讓王母把在門口偷聽的老怪扯進來。

老怪揪著兩邊的小胡子,目光陷入追思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來。

他和西蜀國師是師兄弟的關係,同在一個煉藥師門中學習,被門下其他弟子尊稱為“天下無雙毒手二怪”,就是證明了他們倆在師門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以及在江湖人中不可忽視的身份。

師傅見兩人在師門中已經沒有什麼要學習的了,所以就讓他們離開師門,隨他們自己的心意進入險惡的江湖或者是朝廷。雖然兩人都選擇進了江湖,但是他們兩人並不一同闖蕩。

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師弟穆影去了納蘭一族,而他,每天漂泊在江湖之中,也因此,老怪認識了當時還是個年輕小夥子的王母以及江湖第一高手丁承德。

三人一起遊曆,一起闖蕩,因著王母偏醫,老怪善毒,所以他兩就是在丁承德將敵人打敗後,老怪再下毒,看那敵人求饒到要死的模樣,王母再解毒。一時之間,他們“江湖三煞”的名聲崛起,但逢遇見他們的人,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生怕他們一個不順眼,把自己小命給交代了。

“仇者多,友兩三,但逢敵手難。”丁承德灌下一壇酒,惆悵的說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了啊,人生,真是寂寞呢。

“你別到最後紅塵未破也無甚牽掛,隻戀生殺啊。”王母瞅了眼一臉惆悵的丁承德,好心勸說,抱著在肩頭蹦躂的天鳥,喂給它吃的。

老怪看著那羽毛豐盈漂亮的鳥,好幾次都想趁王母不注意把它偷走吃了,那鳥靈性十足,長得也美,吃起來味道肯定鮮,但是他每次目光落在那鳥身上,就被王母威脅的目光給挫敗。

“誒你不懂,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知道恩仇要趁年華,想我當初輕劍快馬,唯此間江湖年少,聽雨盡碎,看風如潮,但凡出手,便是引狂瀾,誰知道到了現在,竟然跟你們一起欣賞簷上霜,窗邊月!”

丁承德抱著寶劍冷哧,倒不如一拍案,入那無人知曉的寒淵。

愛人得不到,敵手不曾有,真的很惆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