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朱紅色宮門啟動,夏統天雙手負立,迎著朝陽望去,整個皇宮都籠罩在太陽的升平之下,楚鳴站在她身後,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的背影,朝陽將她的背影拉長再拉長,好像形成了一個歲月的沉澱
胡楊跟隨在隊伍中靜靜的看著夏統天的背影,眸光愈發的堅毅,他跟隨的人如此優秀,他必須要變得更加優秀,才足以為她效力!
“臣,見過六皇子!”宮門完全打開,蘇將軍一眾人早已迫不及待,因著她還是個皇子,並不用下跪,所以眾人隻是躬身,蘇將軍頭抬起,看著三年未見的人,而那輪廓卻未在心中淡忘,之前隻能在腦海中幻想的孩子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隻覺得老淚縱橫,眼角酸澀。
她看著一群身穿朝服的官員,眸光微閃,記憶中也一直是他們鼎力支持自己,沒想到三年過去了,他們依舊在。
“臣來晚一步,還請六皇子恕罪。”剛將這群官員看遍,宛仁就帶著另一撥人前來,笑意吟吟對她作揖。
夏統天將蘇將軍扶起,其身後的人也都自覺的挺直腰板,目光不善的看著宛仁那一撥人。
現在才來,明顯的就是駁六皇子麵子。
“辛苦你們了,蘇將軍的身體一如既往的硬朗啊。”她看都沒看一眼宛仁,對於他的話和動作直接無視,倒是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將軍。
“哈哈哈,六皇子謬讚了,這一路奔波回來,可是吃了不少苦吧,還是快些見了陛下然後休息去。”蘇將軍朗聲大笑,久經沙場的人,性格中有的隻是豪邁爽朗,從不拐彎抹角,見到六皇子,君臣有別這個道理還暫時用不上,所以看待六皇子就像是自己孩子一般。
她隻是微點頭,然而宛仁見自己在六皇子麵前竟然就像隱形人一般,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尤其在同僚麵前。
原本他姍姍來遲就是為了給六皇子一個下馬威,要讓他回來的這一刻就清楚,朝廷已經不是他離開前的一派和諧了,哪知他竟然直接無視,縱然他有心有力,結果一拳打出去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這位是!”蘇將軍之前的目光一直在夏統天身上,這時才轉移至她身後,但是這一看,卻是差點將他眼珠子挖出來,六皇子身後的人不是楚鳴又是誰!
楚鳴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惡魔一般的存在,他不僅在大幽國令人聞風喪膽,就連其他國家的人都對他敬畏有加,畢竟楚鳴這人從來不講究什麼規矩,管你是一國重臣還是不起眼的乞丐,在他眼中隻有該死和利用兩種差別,所以隻要你做了什麼事兒讓他惹著他不滿意,那麼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真的就是個未知數。
此刻看到六皇子和楚鳴在一起,下意識的就覺得是楚鳴將六皇子挾持了,想要以此為要挾,來向大夏皇講條件!
出於本能,他將六皇子一拉,護在自己身後,警惕的看著楚鳴。
“楚鳴,你有何目的?”大幽國新皇登基,楚鳴已經不是皇子,但是新皇又沒有封他王爺稱號,所以蘇將軍隻得喊他名諱。
楚鳴瞟他一眼,夏統天對這人挺在乎,他要是直接說他的目的是你們愛護的六皇子,隻怕這人會直接拿起武器跟他打起來,到時候要是傷了他,那孩子又得慪氣,隻好什麼話都不說,隻是大手一伸,繞到蘇將軍身後,將夏統天輕輕扯過來。
蘇將軍目光有些呆滯,覺得自己剛剛那瞬間的感覺是不是出錯了,為什麼楚鳴看自己的目光竟然有一分無奈?不明就裏的撓撓頭,他隻好看著六皇子。
隻見六皇子紅著臉清咳兩聲,“是我的幕僚,蘇將軍不必大驚小怪的。”
聽到“幕僚”一詞,蘇將軍更是牛眼瞪大,梭然望向楚鳴,見楚鳴並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反而還饒有趣味的輕挑眉,他隻覺得喉嚨口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什麼都說不出來。
楚鳴那樣性子的人成為六皇子的幕僚,真的不是天天在六皇子耳邊說“這人不順眼,殺了”“那人不好,殺了”這樣凶殘的話來嗎?!
“六皇子真是好能耐,竟然能得異國皇子相護。”宛仁陰陽怪氣的出口。
“哎呀這不是丞相大人嘛,原來你也來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眼睛看了太多不舒服的人,都有眼疾的隱患了,這才發現你,丞相不會怨我什麼吧?”夏統天像是剛剛才發現宛仁一般,表情吃驚的看著他,說罷,臉上還流露出真誠的歉意,“不過還是多謝你的誇獎,我的能耐向來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宛仁氣的鼻子冒青煙,六皇子竟然暗罵自己是看著不舒服的人,還厚臉皮的接下了自己的話,他的那話可是暗指六皇子有叛國傾向的,他就不信六皇子沒有聽懂!
“哈哈哈!”蘇將軍大笑,覺得這六皇子在大幽待了三年,性格倒是開朗許多,倒是更令人喜愛了,“我說丞相啊,你來晚就來晚了,怎麼總喜歡在六皇子麵前找存在感,老夫一把年紀了都沒說什麼。”
宛仁對蘇老一哼,“我說蘇將軍,六皇子剛剛才回來,你也少跟我說兩句,免得耽誤了六皇子休息的時間。”
哪知宛仁話音剛落,夏統天的話就冒出來。
“丞相你可以讓讓路嗎?我一路奔波回來很累啊,想去見見父皇然後休息。”說罷,她就揉揉太陽穴,目光充滿疲倦之色,身後的楚鳴很“貼心”的扶住她的腰身。
宛仁麵皮緊繃,在夏統天“疲倦”目光的逼視下,咬牙,最終讓道,她衝宛仁感激一笑,語氣有著說不出來的感慨,“丞相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啊。”
而宛仁隻是目光陰冷的盯著離開的夏統天,結果楚鳴與他擦身而過之時,他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抖,背脊瞬間充滿寒氣,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