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宇之心疼的看著自家妹妹,打小她都優秀異常,爹和娘都喜愛的緊,他自然對這妹妹也是愛護的很,所以對於她喜歡納蘭白一事,他並不因為納蘭白身為政敵就反對。
因為納蘭白那是衷心站在六皇子一派的,而爹是站在大皇子一派的,兩派是對手,結果自家女兒愛上了對方人,這簡直就是打臉麵的事情,若是在奪嫡中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隻怕是會遭眾人離心,少不了有人懷疑是宛雨生愛慕納蘭白,所以故意輸!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也不可厚非,若是二妹真的有那個本事讓納蘭白為之傾心,從六皇子的堅定守護者變成他們這一方,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激動的熱血沸騰,就憑這一點,他也要支持二妹的心意。
“若是比文招親有結果了怎麼辦?”他皺眉,難道二妹真的要嫁?這可不是她的性格。
“不會有結果的,一定不會有。”宛雨生肯定說道,眸色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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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一事經那群圍觀者傳開之後,不過半天時間,眾人對於宛夫人的說法那是往一邊倒,全部是詆毀,尤其是貴族圈的那群夫人,之前她們有多麼巴結她,現在就有多麼嫌棄厭惡,甚至也跟著輿論走,反正宛夫人倒台,對她們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相反還多了個共同話題,來討好那些原本就討厭宛夫人的人。
再加上夏統天到處喊冤,明明說好的洗清了她身上的懷疑,宛宇之就當眾跪下磕頭道歉,順便賠償銀兩三千兩,結果對方二話不說徑直坐上馬車走人了!
知道內情的觀眾更加的同情夏統天,覺得這少年做了好事,不僅從一開始沒有得到大家的支持,反而還受到有權有勢之人的欺壓,好在真相大白,沒讓這少年受到傷害,不過對於宛宇之逃脫道歉一事,眾人鄙夷唾棄者多不勝數。
宛宇之在知道這件事後,差點氣的臥在床上起不來,當時的情況,他是氣的狠了,一時之間忘記了道歉這檔子事,又沒有人提醒他,他就跟著二妹坐上馬車離開了,哪知道那虞夏竟然在事後說起這件事,還說是自己故意逃脫,現在民間對他的評價是前所未有的差!
事情這樣傳播了半天,正熱火朝天時,結果另一則更震驚人的消息傳來,丞相府的天仙嫡女竟然要比文招親,時間就定在半月後!
這消息一出,可是激動了全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激動的睡不著覺,紛紛幻想著自己抱得美人歸在床上恩愛的場景,無怪宛雨生的魅力太大,消息才出現不久,立馬將之前宛夫人逼迫庶女做人小妾的消息給湮沒,變成了新的津津樂道的話題。
夏統天坐在房間開著窗戶就這麼靜靜的喝著茶,欣賞著漸漸升起的月牙,外麵的傳的熱火朝天的消息,那八卦的幾位早就在她耳邊嘰裏呱啦的說的清清楚楚,她當時隻是挑眉,不得不讚歎宛雨生的應變能力著實強悍,甚至願意犧牲自身。
放在宅鬥中,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呢。
楚鳴上前將窗戶合上,然後手撫上她的臉,摩挲到下巴處的某塊細微凸起,將它一扯,人皮麵具就被扯下來。
“無人的時候便不用戴上,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縱然這人皮麵具製作精良,堪比真的人皮,但畢竟不是自己身上的東西,戴著多多少少有點危害。
“楚鳴,你信命嗎?”不知為何,夏統天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疑問。
楚鳴嗤笑,捏她的臉蛋,“怎麼,莫不是看月亮看多了得了詩興?”
“問你正經事兒呢。”她拍開他不安分的手,嗔怒一眼。
“以前不信。”在最絕望的那段時間,他的世界隻有血紅色和黑色交相輝映,沒有其他色彩,命運可以被一句話斬斷,也可以被一句話銜接,這樣人為的東西,太假,他不屑去相信,更願意相信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所得來的東西。
楚鳴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但她偏偏聽出了其中的淒涼,甚至還感受到了淡淡的殺氣。她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影出淺淺的陰影。
“現在卻是十分的相信,可能你不會知道,在你看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是支離破碎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你眼前,你有多麼的驚奇和激動。”
眼中隻有她,世界不過是背景。
她盯著楚鳴的眼睛,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對我告白嗎?”
楚鳴也笑,“爺的告白從來不以語言來。”
夏統天麵色微僵,瞬間有不好的預感襲來,果然楚鳴在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曖昧的聲音溢滿房間。
當次日的第一抹陽光透過緊閉的窗戶縫隙中透露進來時,夏統天已經起身洗漱完畢,今日要進宮,她不用繼續戴人皮麵具,看著鏡中自己愈發嬌嫩的臉蛋,微抿嘴。
女子與男子總是有差別的,以往年紀小,可以忽視掉這種差別,但是隨著她身為女子特征的發育,麵部的線條也愈發的柔和,嗓音這方麵可以認為是處在變聲時期,但是發育明顯的胸部怎麼辦,總不可能是認為長了壯實的胸肌吧?
好在現在可以隱瞞一下,要是等到以後隻怕是要露餡,她也想過束胸這個東西,但是讓小青她們一試,她們一個個的叫嚷的不舒服好難受,胸部要被壓癟了,並且,就算束的緊,那也是胸前的兩坨肉,不可能束一束就沒的呀。
這就讓她很頭疼了。
鬼一推門進來,將早飯放在桌上再悄聲出去,她快速吃完,結果楚鳴還在慢條斯理的吃,她擦擦嘴,托腮,靜靜的看著他。
初見時覺得這個男人危險的緊,縱然有一副好皮囊,那也是鮮豔食人花,碰一下就要死的連屍骨都不見,現在熟悉了彼此,才發現他其實就是傲嬌波斯貓,總是一張唯我獨尊的臉,搖擺著尾巴,等她來撫摸,還動不動就喜歡炸毛。
“撲哧-”越想越覺得形象,她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