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嗎?”她皺眉問。
老怪摳鼻,“有點。”
“為什麼隻有我喝?”她瞪眼,為什麼受苦的要是她一個人。
老怪再摳鼻,“因為你年紀太小。”
借口!
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借口,回頭瞅著沒太多表情的楚鳴,頷首,“爺,你就幫我喝了唄,反正你也不大。”
楚鳴趁機在她腰上揩了一把油,語氣卻異常的正經,“不行,對你的安危問題,這事情馬虎不得。”
被兩個人四隻眼冒著光盯著,她隻好伸手拿起碗咕嚕咕嚕喝下,喝完一擦嘴,“這下好了吧?”
借著還殘餘在齒間的藥味,她略一回味,便知道這藥是有什麼用處,強效止痛的,看來引入過程不會太輕鬆啊,就是不知道引入的時候她一直盯著會不會以後有什麼陰影。
她將手中紅繩係好,確認無誤後,抬眸望老怪,“然後呢?”
“看我。”老怪沒有回答,倒是楚鳴低吟。
她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楚鳴,眼睛直直撞入他已然泛紅的眸色中,隨即腦殼一疼,意識海裏瞬間黑暗一片。
暈倒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仙人板板的,楚鳴竟然會催眠!
“幹嘛弄暈他,難不成怕你發瘋的樣子嚇壞這小子?”老怪語調陰陽怪氣,帶著嗤笑。
“開始吧,你不要太多廢話。”楚鳴瞥他一眼,懶得回答,而後慢慢將自己已然泛紅的眸子變回正常。
見慣了徒弟對他的不冷不熱,他早不以為然,隻是看著在楚鳴懷中昏睡的夏統天,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神態在在的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銀白色盒子,將那盒子放在月光最為集中的地方,他就站在一旁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那盒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盒子上方開始冒出白煙,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異常的好聞。煙氣嫋嫋升騰,絲絲縷縷的在盒子上方慢慢的形成一個球狀,從綠豆大小膨脹變大,最後變成拳頭大小後才停止變化,而那精致盒子也由銀白色變成毫不起眼的褐色普通木盒。
老怪並沒有任何的行動,一直盯著那球狀從開始的淺白色變成後來的乳白色,最後煙霧在其中翻滾,似乎是在等待著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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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公子請留步。”鬼三從暗處現身,目光警惕的看著眼前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衣男子。
“我不過是過來接本應該接走的人,哪裏惹到你了嗎?”納蘭白姿態優雅的轉身,清冷疏離的目光與鬼三對視。
鬼三扯出一抹笑意,“不好意思,我想這裏並沒有這類人。”
納蘭白置若罔聞,繼續朝前走,鬼三見狀,直接拔出劍朝他背後刺去,今夜是主子最關鍵的時刻,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來打擾!
然後劍鋒還沒有到納蘭白身體一米遠就被另一劍給阻擋,鬼三劍梭然轉換方向朝那人襲去,他從一開始要針對的就不是納蘭白,而是他身邊的護衛!
扶風也是反應快,見那泛著冷光的劍尖朝自己刺來,一個空中翻身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將手中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身形一動,朝著鬼三襲去。
納蘭白絲毫不在意身後人的打鬥,身影繼續朝前走,突然一皺眉,身體迅速一側,一暗器險險擦過自己的身體,直接射進一旁的盆栽,將那盆盆栽射的四分五裂,碎片混雜著其中的泥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的刺耳。
他抬眸望去,就見一人出現在一木柱旁,借著明亮的月光,他看清那人手裏拿的東西,原來是一堆瓜子,看來剛剛射向自己的就是那不起眼的瓜子。
鬼五有些惋惜的看著那破碎的盆栽,輕歎,“唉,浪費了我一顆瓜子,這可是六皇子給我買的呢。”
“我說納蘭少主,咱們做下人的也不容易,要不你先陪咱們玩會兒,時間過了我就立馬通行,成不?”鬼五開始談判,心裏卻在暗罵鬼三那個蠢東西,來人是納蘭白,這裏除了主子根本沒人能打得過,不知道用溫和一點的手段,就知道打打殺殺,一言不合就開打,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時間過了?”納蘭白突然有好不好的預感,還要什麼時間,他們在幹什麼?
“呃。”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鬼五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完了,納蘭白不知道今日是主子引出香蠱的日子,他這樣一說怕是會露餡,就更攔不住他了。
“若柳。”不知想到了什麼,納蘭白氣息徒然變冷,腳步一轉,就朝一個方向快速跑去,鬼五一急,手風淩厲,將手中的瓜子用盡十分內力全數朝納蘭白襲去!
然而還沒有近身,納蘭白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右手一揚,一股強烈的罡風直直將那些瓜子碎成渣渣!腳步沒有一絲的停頓,依舊朝那個方向跑去。
鬼五剛準備追過去,還沒有動身,就感到身後一陣寒意,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角度扭轉,餘光瞥見他之前站立的那個地方正豎著一把泛著冰冷寒光的劍。
他背脊瞬間發寒,要不是他對殺氣靈敏,這要是慢一步,那把劍就能精準的插進自己的心髒,再也生還的可能。
若柳手抬起,那把劍“唰”的一下又回到拿她手中,鬼五與她對視,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一雙冰冷到極致的眼神。
我擦...他們是來真的啊...
鬼四飄在半空,冷冷的看著坐在假山上和自己平視的丁公公,與渾身寒厲的鬼四不同,丁公公很是悠閑的撫摸著手中的拂塵,似撫摸珍貴的寶物一般。
“你攔著我有什麼用,府中護衛又不是就我一個!”鬼四冷聲道,心裏卻憋屈的要死。
也不知道那拂塵是什麼做的,他隻要朝那個方向跑,那拂塵的銀絲一定會提前出現在自己麵前,完完全全的堵住自己的路!別看它就小小的一根,可是他不管是刀砍還是火燒,那銀絲就是毫發無傷!
就算他使用假招式,作勢朝西邊跑,實則朝東邊去,結果卻發現,他的四周早已經被那不易被肉眼發現的銀絲包圍,他現在就像是被死死困住的鳥雀,根本無法逃脫!
“咱家當然知道。”丁公公展開菊花臉一笑,“所以我們的人手也不就隻有咱家一個。”
鬼四麵色一僵。
“不過咱家是個心慈手軟的,看你如此可憐,實在是下不了手。”丁公公站起,拍拍自己被假山上的尖尖咯著疼的屁股,“說吧,殿下在哪兒?”
鬼四瞥他一眼,冷哼,“不知道。”
“是個嘴硬的。”丁公公並不惱,飛身下假山,扯了扯一根銀絲,那被眾多銀絲包圍著的鬼四竟然就跟著他走了,好似巨大的氣球。
“你這是要幹嘛!”鬼四又驚又氣,偏生他被關在這裏麵,無法逃出。
“做人質啊。”丁公公白眼,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