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 葉赫家的少奶奶

葉赫大帥共有七個子女,除大小姐雅芙是原配夫人所出,另有三小姐幼蘭、五少爺幼瑄是三姨太生的,其餘二少爺少琦,四少爺少珣,六少爺少瑒以及七小姐少薇都是這位二夫人的。當初葉赫少珣從日本回來就接手軍權,又有葉赫少琦在財政部任職,二夫人的地位自然步步高升,終於兩年前遷都葉赫大帥留了三姨太和三小姐五少爺在原處,隻帶著二夫人一房和大小姐過來,這樣才算真的坐穩了“葉赫夫人”的位置。

“取名字都要分母親”慕容昭啞然失笑“倒是有幾分文采,聽說這個葉赫大帥是慈禧太後娘家葉赫那拉氏的後人,誰知道呢?反正現在他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他說著,靜芝隻是隨意應付,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那隻是二夫人?姨太太怎麼也穿上紅色了?

“看她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當家夫人的氣勢”下午二夫人拉著她的手跟她聊了一會兒,完全聽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十分合理的貴婦人語氣以及神態,誰能想到居然是個妾室。

“大太太早沒了,別說現在,就是以前也是她當家,名分上的事誰又說的清楚,聽說葉赫大帥是十分畏懼她的,可見還是有些手段的。”

靜芝“哦”了聲並不作答,慕容昭說:“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葉赫夫人那裏坐坐,來了總要見主人不是嗎?”他知道葉赫少琦一定囑咐白含煙不要把他到這裏的事告訴家裏麵,就連今天靜芝去的時候也隻說是新認識的小姐罷了,這樣謹慎無非是害怕有人背後閑話他們私下往來,這樣他就隻能自己去請安。次日下午他就帶著靜芝去了,就他們兩人從昨天那條路上再走了一次,靜芝還是一貫的月白旗袍,他卻換上西裝,挽著手,一切都像度假一樣悠閑。

二夫人的會客室裏還是那麼熱鬧,大小姐坐著看報紙,二少奶奶四少奶奶挨著坐在一起陪著說笑,旁邊遞茶水的老媽子臉上都是笑意,一定又有什麼好笑的事發生了!

看見靜芝進來,二夫人十分熱情的說:“歐陽小姐可是來了。”推推白含煙,示意她去招待她的客人。因為靜芝昨天是她帶來的。白含煙笑道:“媽什麼意思,那是二爺的客。”旁邊四少奶奶沈寧琬說:“二哥請來這麼漂亮的女客怎麼二姐你也不生氣嗎?”她們妯娌兩人混在一起,又有大小姐,索性按照葉赫少琦的排行稱其“二姐”以示親熱。白含煙笑道:“我為什麼生氣?二爺請來的又不是一個人,人家歐陽小姐可是有主的,喏”說著朝門邊的慕容昭指了指。二夫人本來沒注意門邊還有人,這會兒看見了就問:“怎麼門邊是誰,也不進來?”

慕容昭這才從門邊過去站在正中說:“好久不見伯母。”稍微點頭,十分有禮貌又十分尊重。二夫人是認得他的,早幾年葉赫少珣帶著他到過家裏麵,那還是他做二少爺的時候,如今也算是少帥了,便也起身說:“怎麼慕容二少爺親自來了?什麼時候到的?快來坐下。”

白含煙向來是最愛出風頭的一個,慕容昭又是葉赫少琦請來的客人,這次便由她做介紹,安排慕容昭坐到旁邊沙發又拉著靜芝去與他同坐,同時讓老媽子上茶又介紹旁邊的四少奶奶給他們認識。慕容昭道:“昨天就來了,隻是怕伯母累了沒敢來請安。”二夫人笑道:“瞧你這是什麼話?成天坐在家裏也會累嗎?我看你是跟我生疏了,不像以前那樣親所以拖到今天才磨磨蹭蹭的來,怕什麼,我又不是虎姑婆??????”沒說完,旁邊大小姐已經笑起來。靜芝也有些撐不住,還是裝著平靜的說:“的確是怕太太不待見才不敢來的,貿然來訪已經是唐突了!”二夫人道:“既然唐突了,那昨天你來做什麼?”妻妾群裏麵活出來的經驗,一句就讓靜芝接不上話了,是呀,她來做什麼,明明是慕容昭的事她偏要插嘴,這不是擺明向別人透露他們的關係?正在窘境,又聽二夫人笑道:“是了,你是來探風的是吧?看我是不是樂意見人?”待人說話這門學問她已經運用得十分熟練,也是一句話就緩和氣氛,卻又說:“虧得不是見婆婆,不然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剛才白含煙那句話在她心裏已經有個判定,又見到靜芝和慕容昭那般神色,更是肯定他們是一對——至少私下是約定了!靜芝羞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慕容昭笑道:“果真是伯母眼睛好,一眼就明白了。”靜芝悄悄拉了拉不讓他再說下去,那裏白含煙見了便說:“歐陽小姐做什麼呢?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這話仿佛是說她和慕容昭的事已經是真的她遲早會成為慕容夫人,靜芝心裏有一點活動,臉上也不那麼難看,卻不想沈寧琬和雅芙早就偷著笑起來了。

靜芝臉上一熱,寧琬說:“二姐真是的,當著人家說這種話,不怕生氣嗎?”當然指慕容昭會生氣。白含煙看慕容昭還是一張笑臉,知道他即便生氣也隻能悶在心裏,倒是靜芝不見得是個能開玩笑的人,也就不說什麼了。慕容昭又起身將靜芝介紹一次,這次算是正規介紹了——他帶來的女客又可能是未婚妻,連他自己都不否認。二夫人讓靜芝挨著自己坐,好好看了一次,說:“真是好,姑娘家就是該文文靜靜的才是個樣子,像你們,可是不行。”寧琬隻是抿著嘴笑,白含煙卻說:“像我們怎麼了?七妹不是比我們還野,也沒見媽管管。”這話恰好說到她母親的心事,就說:“珈珈哪裏去了?好幾天都沒看到?今天有女客來也該出來見人才是。”連著幾聲沒人回答,七小姐從來是瘋野性情,有時候連著幾天沒人影又突然在人說話的時候冒出來也是常事,她們一直幫忙瞞著,但凡不在的時候都盡量不在母親麵前提起,這會兒白含煙說漏嘴勾著二夫人想起來問,都不知道去哪裏了也不好隨口亂編,萬一說她是在房裏睡覺下一刻又正好哦遇見從外麵回來?豈不是給自己招禍?

雅芙低聲笑道:“怎麼,你們昨晚上打牌又拉上她了不是?”白含煙道:“哪有的事,她輸了二爺四爺排著隊開支票,我們輸了找誰拿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