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後,司淨塵以白家父子談論兵法、劍譜為由頭,躲進了書房。
白芊芊隨暗衛甲,來到了關押月翩翩的山洞。
她一腳才踏進山洞,就聽見月翩翩哭嚎聲。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將我抓起來?”
“快放開我!我可是月家聖女!”
……
白芊芊勾出譏誚一笑,試探地詐話:“白翩翩,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認識暗衛的,除了德妃的人,怕是隻有白翩翩,而能假冒聖女,在月家都不露餡的,恐怕也隻有白翩翩。
她既然能穿越往返兩個世界,那麼白翩翩重生也不是絕無可能。
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月翩翩的臉在黑暗中,瞬間血色褪盡。
這聲音就是她午夜的噩夢!
白芊芊垂眸,看著她止不住輕顫的身子,答案一目了然。
她低笑一聲:“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別人的身份就這麼好麼?”
月翩翩牙關恐懼地輕顫:“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勸你趕緊放了我。”
白芊芊似笑非笑,眉目飛揚:“當然可以放了你,但你這條命值多少錢?”
現在她要一統三洲,缺錢得很,所以這頭肥羊自然要留活的,才好定期收割羊毛了。
而且,她現在很喜歡,白翩翩這副又恨又怕,卻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樣。
月翩翩垂眸,眼底恨意滔天,一開口卻不由地放低姿態:“我、我隻有一萬兩了。”
白芊芊一把掀開她的袖子,視線停在她臂彎的桃花文身,滿眼嫌棄:“還真是粗糙又拙劣,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
她抬起胳膊,廣袖滑落,瑩白如雪的臂彎處,躺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胎記。
而這一幕,恰好被捆在一旁,掩著嘴的影悟看得一清二楚。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緊緊地黏在了那朵桃花上。
她、她竟然才是月家聖女,但……這怎麼可能?
白芊芊察覺到影悟的視線,譏誚一笑。
“自作聰明。”她瞥了一眼暗衛甲,示意解開影悟嘴裏的碎布。
暗衛甲劍尖一挑,碎布落地。
影悟不甘心,憤憤不平質問:“若不是小主子不信任屬下幾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烏龍?”
白芊芊美眸凝滿冰霜,冷嗤:“那你們可夠忠心嗎?”
果真是墨家忠心的狗,竟然有臉來質問她。
影悟怒氣不減反增:“有區別嗎?墨家都是為了小主子好……”
白芊芊美眸瞬間銳利:“好到要了他的命嗎?”
影悟不服,還想狡辯,卻被她一個目光,再次堵上了嘴。
她不屑冷嗤:“別將利益捆綁,說得冠冕堂皇,你們所做無非是想控製他而已。”
這就是典型的做了女表子,還要立貞節牌坊,惡心至極!
她轉身,看向暗衛甲,嗓音譏誚至極。
“讓他給第一鏢局大夏管事寫信,黃金十萬兩贖月家聖女,他嘛買一贈一。”
留他一個活口,回去膈應墨家,也是讓小白蓮寢食難安,乖乖被她隨時薅羊毛。
暗衛甲抱劍領命:“是。”
翌日,白永曄帶走了白芊芊一副墨寶,便因擔心思歌,與眾人告辭。
他臨走與芊芊訂好了,九州畫協12月30日的參賽時間,決然離去。
白永峰伸手摟著白芊芊肩膀:“芊芊,別怪大哥,若非有大哥守著你母親,她……可能早就不在了。”
司淨塵說著,將人摟進自己的懷裏:“嶽父,放心,芊芊都懂。”
白永峰胳膊一空,眼底閃過一抹不滿。
司淨塵斂去唇角的笑意,將兵符塞進了嶽父手裏,一本正經地轉移了話題。
“女婿在西嶽邊境有五十萬大軍,就勞煩嶽父和大舅哥提前操練了。”
白永峰和白皓衍眼底是躍躍欲試,不舍的目光轉向了白芊芊。
司淨塵墨眸微深,搶在他挽留前,開了口:“女婿得趁著天還未熱,早日將芊芊送回京城。”
說話時,他的手落在白芊芊微微隆起的小腹。
本來並不明顯,但是因著他大掌的勾勒,這弧度瞬間清晰了幾分。
芊芊身子不自然地僵了僵,精分果然是發現了!
她美眸染了幾分怒氣,頗有晚上要和他算賬的意思。
司淨塵選在這個時候戳穿,當然是想到了完美的借口。
他冷冽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嗓音低啞魅惑:“你的親戚兩個月沒來了。”
白芊芊臉頰便是一紅,難怪他不真刀真槍,卻依舊要……
簡直是腹黑本黑,慶幸他對她動了真心,否則……她怕是被他賣了,都還在替他數錢。
白永峰蒙了片刻,但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又是過來人,哪怕是糙漢子也知道了。
他滿眼心疼,責備地瞪向了女婿:“怎麼回事?芊芊有了不早說,還讓她跟著折騰來?”
他們若是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芊芊千裏迢迢折騰回來啊!
全然忘記了,得知二人和離,有心讓芊芊留在平安村,再也不回京城的想法。
司淨塵看著好感瞬間歸零的嶽父,眸底無奈,恰到好處的無可奈何。
“女婿是算著日子,最近才確定的。”
將一個無底線寵媳婦,被媳婦拿捏死死的夫君演繹得淋漓盡致。
白永峰咂摸咂摸嘴,到底不舍得責備愛女。
月思瀾眼底染上怒氣:“胡鬧,你從小就有主意,這事怎麼能瞞著女婿和我們呢?”
白芊芊張了張嘴,但她瞞著精分是事實,根本解釋不清。
司淨塵墨眸心疼:“嶽母,別怪芊芊,都是女婿做得不夠好,才讓她有所保留。”
白永峰即便再挑剔,都覺得身為戰神,戰場上的糙漢子,對愛女脾氣好到這份上,真是難得了。
他破天荒支持了女婿:“女婿,這事不怪你,都是我平日裏將她寵得無法無天了!”
明明大家都是關心自己,白芊芊就是覺得心裏堵。
覺得精分就是故意的,但……她就是沒證據!
於是,白家四口不顧白芊芊的反對,月思瀾幫忙收拾行李。
然後在白家父子的催促下,月思瀾跟著白芊芊和司淨塵一起回京了。
路上,月思瀾念叨著:“趁著不明顯,回去快些將婚事辦了,可不能委屈孩子成了私生子!”
司淨塵態度格外的好:“嶽母說的是。”
白芊芊咬牙切齒,偏愛她還沒享受兩天,就被腹中的小東西給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