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左邊絡腮胡的守門侍衛,氣的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三洲書協葉老見了公主都和顏悅色,還要哄著公主開心。
若非公主下了禁令,不準下了禁令,真想罵他算個屁!
青山看見他手背血管青筋凸起,臉上沒有半分害怕,眼底的不屑更濃了幾分。
“四肢發達的……狗。”
絡腮胡侍衛本就漆黑的臉又黑了幾分,擼袖子便想動手,被對麵白臉侍衛製止了。
“吳常,不要因為跳梁小醜,給公主惹麻煩!”
華老這樣身份的人,肯下拜帖,必然有事求王妃。
這人拎不清事情緣由,盲目的狂妄自大,跳梁小醜都不如!
聞言,吳常痛快了幾分,摸了一把絡腮胡收了手。
“老白,你這話貼切!”
青山氣得臉色一黑,但仍顧著身份,譏諷著。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人,便有什麼樣的狗,主人是村姑,這狗也是個沒見識的!”
侍衛吳常氣得臉扭曲了又扭曲,差點沒管住嘴。
對麵的老白見了,再次麵無表情的打斷:“莫要聽狗吠。”
絡腮胡的吳常果然將青山當空氣了。
他們見慣了書協各位大佬,對公主諂媚,又怎會在意畫協裏這位名不經傳的青山?
青山指著二人,放下了狠話:“好好!你們不要後悔!”
話落,他便回了梅府。
他添油加醋、避重就輕地向華老和師妹梅蓮雪學了一遍舌。
梅蓮雪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清冷的目光似見怪不怪。
“還珠公主,定是因為豫王送我發簪還未消氣,雖說二人已經分開,畢竟二人曾經是夫妻,舊情難忘也是正常。”
這話似替白芊芊解釋,卻又說清了倆人的糾葛,都是白芊芊胡攪蠻纏。
青山暴跳如雷,氣不打一處來。
“師兄若沒記錯,是她休了豫王,有什麼臉嫉妒到師妹頭上,還在師妹生辰宴下,下這樣的毒手?”
華老臉色也沉了沉,起身:“去公主府。”
本來舍下老臉,想欠她一個人情,替徒兒討個藥膏。
但遇上這麼惡毒,又蠻不講理的人,也別怪他以大欺小了!
轉眼,師徒三人再次來到了公主府。
守門侍衛吳常,一眼認出了青山,一張臉立即聳拉了下來。
青山氣得臉色鐵青,梅蓮雪低聲勸慰。
“師兄,不必與粗人一般見識。”
但公主府哪怕是守門的,也是羽林衛甲級的,即使聲音刻意壓得極低,他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是以梅蓮雪端雅走近,氣質雖清冷,但態度還算和氣。
“勞煩通傳,畫協葉老、師兄青山和梅蓮雪求見。”
不喜歡,吳常寫在了臉上。
倒是老白態度雖極冷,但還是進府通傳了。
一路小廝、婆子不停地掃著雪。
許湯湯拉著用完早膳的小廝,在院子裏開始了新一輪的打雪仗。
而白芊芊隻能巴巴的瞧著。
被下早朝回來的精分按在桌旁,喝紅豆枸杞桂圓粥。
老白極有分寸,停在了窗邊一側,既沒擋住公主的視線,聲音又剛好可以讓內室的人聽清。
“公主,梅姑娘、畫協華老來了。”
他跳過了名不經傳的青山。
聽見梅蓮雪三個字時,白芊芊峨眉立即輕蹙。
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她千方百計請來畫協的華老,是為了消、腫的藥膏。
“宣吧。”
老白正要退下,一道沉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直接宣進內院。”
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經沒過他的大腿,這壞女人葵水還未完,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老白看向公主,見她點頭才快步離去。
咻——
一個雪球穿過窗戶,砸向了白芊芊。
“芊姐姐來打雪仗呀。”
許湯湯顯然是玩嗨了,忘記了白芊芊還來著葵水。
司空淨塵抬手一揮,雪球以極快的速度,砸向了許湯湯。
啪!
砸在了她的臉上。
他森冷提醒:“你芊姐姐身體不便。”
剛要發火的許湯湯,立即心虛地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知道豫王最疼芊姐姐了!”
白芊芊美眸不滿:“我看你是皮癢了!”
許湯湯這丫頭近來有叛變的趨勢呢!
司空淨塵長眉微挑,被這句打趣取悅了幾分。
他耳朵微動,低沉微涼的音色故意揚高了幾分。
“若是不願意應付,不若讓清風來招待。”
話落,梅蓮雪三人剛好穿過了拱門。
梅蓮雪心頭一緊,豫王竟然在。
而華老眉頭微不可尋地一皺,不是說二人已經分開,為何這麼早豫王仍在公主府?
他眼力極好,從敞開的窗裏,正瞧見男子微涼的墨眸,看著身側的女子時,難得的柔和。
他為女子布菜的動作,極為嫻熟。
一看就是常常如此。
梅蓮雪看見師父眼底的疑惑,正想著如何解釋。
一旁的青山,雖是被白芊芊精致無雙的容貌驚豔了一瞬。
但他記恨著早上的冷遇,不屑冷嗤。
“長了一雙桃花眼,看麵相就是個不安分的!”
麵紗後,梅蓮雪勾了勾唇角。
啪!
一個雪球,糊在青山還未合上的嘴巴裏。
許湯湯滿眼嫌棄:“三洲畫協什麼時候,狂吠的狗也收了?”
青山連連吐著嘴裏的血水:“呸!呸!你……”
梅蓮雪立即叫住了他:“師兄!”
華老定定地看著許湯湯:“老朽是不是在何處見過?”
許湯湯瞥了一眼華老,見他慈眉善目。
她語氣難得緩和了幾分:“你來過九州?”
不等華老開口,青山便嘲笑出聲。
“一個村姑的婢女,竟敢吹牛去過九州?”
華老冷冷地瞪了一眼青山:“閉嘴。”
他轉頭,試探:“小姑娘,醫協會長是你什麼人?”
剛中毒時,他最先去九州醫協求醫過,曾有幸見過九州醫協會長。
許湯湯不以為意:“我母親啊,你認識?”
青山驚愣在原地。
這、這不起眼的小丫頭,竟是三洲醫協會長的女兒?
其他人也都理解成了三洲醫協會長,唯有華老和梅蓮雪知道,許湯湯是九州醫協會長的女兒。
那是三洲都望塵莫及的存在。
青山立即能屈能伸一揖:“是再下有眼不識泰山。”
暗罵一個鄉巴佬村姑,走了什麼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