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總管心領神會,悄然退下去宣吳統領和錢禦醫。
隆泰帝隨即看向了廣安良:“淨塵,你親率一百禦林軍,務必將錢府裏的死士一個也不剩地擒住!”
司空淨塵拉著白芊芊起身。
他看著白芊芊,波瀾不驚道:“父皇,那些人舌底都藏了毒,兒臣還得再借走一人,能確保捉到活口。”
隆泰帝知道,淨塵是想讓母後承大兒媳婦的恩情,所以頷首同意了。
他見識過大兒媳婦身手,倒不用擔心。
司空淨塵便泰然自若地,拉著白芊芊的手,點了一百的禦林軍浩浩蕩蕩地去了錢府。
白芊芊後背一道道探究的目光,但她幾次想抽回手,都是無功而返,他反而拽得更緊。
她忍無可忍,壓低了音量:“王爺,鬆手。”
司空淨塵理直氣壯:“鬆手了,便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白芊芊咬牙切齒,偏偏拚內力她不是對手,拚身法更是被他死死碾壓!
她發誓早晚有一天,要將這精分死死壓下!
司空淨塵目光如炬,不著痕跡地順著暗衛留下的記號,帶著禦林軍悄無聲息地來到錢府的偏門。
“王妃,那種讓人毫無知覺的銀針你有多少?”
白芊芊美眸狡黠,湊到他耳邊得意敲詐:“一枚一百兩。”
司空淨塵轉眸,墨眸死死地攥著白芊芊。
這個女人真是狗咬呂洞賓!
好半晌,他唇縫裏才擠出一個字:“好”
雖然有暗衛盯著,但是死士一旦發現自縊,他的那些暗衛是不能現身阻止的!
白芊芊料準了,他不會拒絕,笑眯眯地拿出了一大把。
“五百根,不夠您說話。”
司空淨塵額頭青筋暴跳,將銀票不著痕跡地塞進了她的袖兜裏。
他就不該帶這個女人來,就該留她繼續跪在冰冷石磚上!
“十萬兩!”
白芊芊也不看,直接收進袖兜,又拿出了一大把。
“五百根,銀貨兩訖!”
司空淨塵墨眸眼梢微挑,陰惻惻道:“這五百根你來,跑一個賠本王一千兩。”
白芊芊惱怒地瞪大了眼睛:“我不,你能奈我何?”
司空淨塵森森一笑:“失手一人,本王如實回稟你放走一人。”
白芊芊捏住五百根銀針,恨得牙癢癢:“好!”
她就知道,之前什麼安心都是幻覺!
身後的廣安良不忍直視,自家王爺明明是為了王妃好,為什麼不直說呢?
王妃也真是……掉進了錢眼裏……
他仿佛再次遇見,自己悲慘曆劫在即。
一眾羽林衛無語地吃著狗糧。
因著他們離得遠,並未聽見二人對話,隻看見了二人眉目傳情。
一百個單身漢表示,虐狗啊!
下一刻,司空淨塵和白芊芊躍上了院牆。
白芊芊心底有氣,徑自順著精分一路追尋的記號,先一步潛行而去。
司空淨塵微怔,她比他想得還要敏銳,墨眸裏漾起一圈波瀾。
貓兒果然是天生的獵手。
一百羽林衛愣在原地,紛紛看向了廣安良。
他們是跟上去,還是留在原地啊?
廣安良輕咳一聲:“十人一組,斂住氣息。”
聞言,一眾禦林軍十分不服氣。
“廣侍衛,你是怕兄弟們還不如豫王妃嗎?”
難道他們還會比不過嬌滴滴的小女子?
廣安良譏誚一笑:“怕是你們一群,都打不過我家王妃一個。”
還有人不服氣想頂嘴,卻被一旁的人拽住勸道:“人家是豫王妃,有豫王撐腰。”
廣侍衛自然要溜須拍馬!
小插曲之後,廣安良率著眾人,追上司空淨塵和白芊芊的時候。
正看見司空淨塵和白芊芊銀針使得出神入化,漫天寒光劃過。
一針命中一人,精準無比!
院中的死士,皆是一臉震驚軟倒在地。
他們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
一眾禦林軍更是目瞪口呆地立在牆上。
豫王強悍他們不震驚,但……但是豫王妃竟毫不遜色!
而且這麼深厚的內力,簡直令他們歎為觀止!
“豫王妃也太……驚才絕豔!”
“難怪豫王這麼寵愛豫王妃!”?
“果真是我們拖後腿啊!”
……
“從今天起,老子的偶像又多了一個!”
這人話音剛落,便覺得脊背發寒,刺骨冰寒。
司空淨塵不悅的目光淡淡地掃過眾人。
雖是極淡的一眼,卻讓眾人覺得血液凝滯,似要被凍僵了一般。
廣安良察覺到自家王爺怒了,立即提醒:“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卸了他們下巴,拿出舌下毒藥?”
一眾禦林軍立即挪開視線,再也不敢看豫王妃一眼。
司空淨塵看向廣安良:“將他們的夜行衣一並帶上。”
白芊芊淡淡地提醒:“還有皇後那位傳信的宮女。”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廣安良看著二人曖昧一笑,立即領命退下。
院落安靜得隻剩下呼嘯的北風。
白芊芊縮了縮脖子。
隨即一件帶著體溫厚實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肩頭。
她抬眸迎上他堅毅的下顎,一雙墨眸似微融的冰湖,盛著淡淡的瑩光。
……
慈寧宮。
吳過提著錢禦醫進了內殿,隨手將滿身是血汙的錢禦醫丟在地上。
“皇上,錢禦醫一直在喊冤。”
錢禦醫奮力地爬向隆泰帝腳邊,誠心懺悔認錯。
“奴才錯了……不該嫉妒豫王妃年紀輕,醫術好,更不該將父親的死……算在豫王妃的頭上。”
皇上冷笑,指著角落裏的麻布男子。
“那人你不認識嗎?”
錢禦醫微怔,轉頭向那人看去,瞳孔猛然一縮。
他隻覺得嗓子頓時發幹,緊張地吞咽著口水:“……不、不認識。”
皇後見他這慫樣,眼底殺意一閃即逝。
隆泰帝開口冷嗤:“不認識,那他為何招認是錢家死士?”
錢禦醫嗓子緊張得血液都要凝滯了。“……一定是有人栽贓臣。”
皇後見錢禦醫還不算太笨,緩緩開口:“皇上,既然是死士,這男子不僅好好的,還指認了背後的主子,不覺得可疑嗎?”
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讓他背上暗害太後的罪名!
錢禦醫眼睛一亮:“就是!皇上你可要為臣做主,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
這時,司空淨塵沉冷的聲音在殿門外響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