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園子裏的二人一無所知。
楊思禮悠然走近,徐徐開口:“本世子溫室裏,還有許多《百草記》都未曾記錄的稀珍的草藥,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白芊芊美眸粲然一笑,若三千桃花綻放。
也許,那些未被記入百草記的藥草,便有解外祖父毒的!
晃得楊思禮秀眸幽深了幾分。
果然不是那些一板一眼的世家貴女,嫁給豫王那座冰山,還真是暴殄天物!
下一刻,人影晃動,司空淨塵已經來到了白芊芊身側。
司空淨塵眉宇無波,沉冷的嗓音卻淬著懾人的冰渣:“武楊侯世子,邀本王王妃,單獨來你的院子,於理不合吧?”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楊思禮彎唇反唇相譏。
司空淨塵薄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他劍眉微挑,長臂一伸,便將白芊芊圈進了懷裏,轉身便走。
白芊芊知道掙脫不開,索性也沒掙紮,隻是回眸對著楊思禮唇語:“改日再……”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布滿薄繭的大掌,扣住了臉蛋按在了他沉穩跳動著的心口。
司空淨塵回頭,警告的目光,落在了楊思禮的身上。
這目光冰冷刺骨,嚇得百草園中的侍女和小廝瑟瑟發抖。
但是,看著在司空淨塵身邊,依舊從容的白芊芊,眸裏的興味又多了幾許。
他轉身回了臥房,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藏紅花嫩綠的細葉:“她一定會喜歡你。”
與此同時,司空淨塵扣緊了白芊芊的後腦,沉聲警告:“以後離他遠點!”
武楊侯世子溫文爾雅,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雖然他掩藏的很深,但是司空淨塵還是看出了他眼底陰冷。
“王爺,與誰走得近,這是我的自由,您若是看不慣和離便是了。”白芊芊有恃無恐,倨傲地抬起了下巴。
司空淨淨塵圈著她的長臂,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他森冷的瞳仁。
“白芊芊,你還真是來者不拒啊!”他麵上波瀾不驚,但是心頭已經火山震顫,岩漿滾滾!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當著他的麵便敢勾三搭四!
白芊芊怒極,這個男人就是大男子主義!
她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美眸故意媚眼如絲:“武楊侯世子可比你溫柔多了,也不是誰都能入了我的眼!”
他既然這麼想,她不氣死這精分,還留著他過年嗎?
既然這精分腦子裏裝的都是這些,那麼她就氣死他。
司空淨塵眼底的寒意瞬間飆升,森冷地開口:“你覺得他很好?”
他心頭莫名煩躁,有種處處都是女幹夫,頭頂隨時要綠的感覺!
“楊世子不溫柔,難道王爺你溫柔嗎?”白芊芊譏誚笑一笑。
她隨即輕笑著補充:“哦!當然你對白月光很溫柔。”
司空淨塵驟然鬆了她的下巴,但是依舊宣示主權一般,攬著她的肩膀上了馬車。
“回府!”
他昨日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女人果然都是貪得無厭的動物。
一進馬車,白芊芊立即想掙開他的胳膊:“已經沒人了!”
沒必要繼續作戲了。
司空淨塵墨眸冷沉,怒氣一瞬間衝昏了頭腦,脫口而出:“你就如此抗拒我的親近?”
這話一出口,他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自己不是上杆子,讓這女人羞辱嗎?
果然,白芊芊譏誚一笑,美眸是毫不掩飾地嫌棄:“不是抗拒,是嫌棄!我嫌棄你髒!”
她雖然不在乎這精分碰了誰,但是碰了別的女人,再碰她便是髒!
司空淨塵冷笑,身上的寒氣更是重得讓人呼吸困難。
就連車廂外的馬車夫,哪怕隔著一個車簾,都讓人忍不住地顫抖。
王妃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被他聽到了,不會被王爺殺人滅口吧?
他心驚膽戰地加快了車速。
馬車裏,白芊芊勾起唇,不怕死地繼續冷嘲:“誰都比你幹淨!”
司空淨塵臉色黑沉,這個女人的嘴,還真是越來越刻薄!
司空淨塵眉頭微挑,森冷問道:“所以,你是想報複本王?”
白芊芊被氣笑了:“沒有愛,何來的報複?你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重了。”
司空淨塵抿唇不語,隻是死死地盯著她,眼中的寒氣不斷地彙聚,似要將她活活凍住。
白芊芊平靜無波,似沒有半分怒氣。
卻讓司空淨塵心頭越發煩亂。
這個女人好的很,頭腦燒壞了便死纏爛打地嫁給他,用一城百姓逼他圓房。
現在恢複健康了,便又薄情至此!
“怎麼?白翩翩的眼淚太鹹,味道不如本王妃甜?還是王爺貪得無厭,甜口鹹口都想吃?”
這時,馬車緩緩停下。
馬車外傳來了馬車夫輕顫的聲音:“王、王爺、王妃到了。”
司空淨塵終於鬆了手,一把攥住了馬車窗。
哢嚓!
整個馬車廂應聲碎裂,露出了針鋒相對的二人。
啪!
一塊兒碎木板,應聲砸中了廣安良的臉。
他捂著鼻血欲哭無淚,為什麼每次吵架的都是王爺和王妃,可是遭罪的都是他?
“王爺……李副將的妹妹不見了,所以讓屬下跟您請個事假。”他抽著冷氣稟報道。
司空淨塵轉眸,淡淡地開口:“多派點人幫忙。”
白芊芊趁機脫身下了馬車,進了王府。
李嬤嬤一見到王妃,立即上前小心提醒:“王妃,京城最近不太平,還是別和王爺鬧脾氣了,有他接您也安全一點。”
王妃自從幫她立了女戶,又幫她和離以後,她便一直想報答王妃。
白芊芊原本急著回去給祖父翻身,按摩穴位。
但是她一聽到李嬤嬤話裏的鄭重,腳步一收:“怎麼了?”
李嬤嬤壓低了音量:“雖然失蹤個把人,不算什麼,可是近來失蹤的妙齡美貌的女子越來越多了!”
她說著又謹慎地朝著四處看了看,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我們住的那一片,好看的姑娘都沒了,雖然她們去京兆尹那裏遞了狀子,但是第二天都莫名其妙地撤了狀子,一個個都連夜搬走了,所以這件事才一直壓得這麼嚴實。”
白芊芊眉頭微蹙,隱約猜到了:“近日,開始有貴女失蹤了?”
“不止,已經失蹤了幾名貴女,還有一個官婦。”李嬤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