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聞言沒有吭聲,他疲憊的看向老夫人,有氣無力的說:“你問問你娘吧,她若是同意就接,她若是不同意就命人去紫京照顧你大伯……”
十多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大哥現在是什麼心性,他怕接過來之後府上再起什麼亂子,再惹自己老婆子,女兒和外孫女的不快就不好了,於靜之事對他的觸動很大,物是人非四個字讓他心灰意冷。
“哎呀,真是不容易,竟然是會問我的意見了!”老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你大哥都廢人一樣了,我還能說不同意嗎?接過來吧,尋個好大夫給他醫醫,隻是……於靜還有個兒子呢,不知道和於靜可是一樣的心性?”
“等他到府上了不就知道了?”蘇清嫿說罷抿了口酒:“人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就這兩日就會到府上了。”
“小嫿,你喝的是哪個酒壺裏的酒?”老夫人一臉緊張的說:“別亂吃亂喝了,說不上哪個就有毒!”
蘇清嫿渾不在意的笑了笑說:“外祖母放心,邪教的毒對我基本都是沒用的。”
老侯爺一把奪過蘇清嫿手裏的酒杯蹙眉說:“那也是別亂喝,小心駛得萬年船!你這丫頭也真是的,一早就知道我大哥出了事,也不和我說……”
“我本是想把人接過來,讓他自己和你說的!”蘇清嫿幽幽的歎了口氣:“卻是沒想到這邊的進展快了許多。”
“唉,現在就等著我大哥過來了,先看看他心性如何,若是也變的稀奇古怪了,就讓他在別的宅子住吧!”東順侯說罷定定的打量了蘇清嫿半響:“丫頭,你是鬼醫門護法?”
“護法?你這是小瞧了我們王妃!”迷碟輕哼一聲說:“這是我們次掌門!”
“次掌門?背書人?”老侯爺眼睛瞪得溜圓,環視了一圈之後,見除他之外,沒人覺得驚訝,便開始埋怨起老夫人了:“你這老婆子怎麼回事?為何不與我說?”
“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為何要說?”老夫人沒好氣的說。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蘇清嫿是鬼醫這件事在老夫人眼中簡直就微不足道,早忘的死死的了。
“這都不重要那什麼重要?”老侯爺氣呼呼的說:“罷了,我也懶得和你掰扯,小嫿,你跟我來書房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蘇清嫿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老侯爺去了書房,進了書房之後,老侯爺拿出了一個地圖交到蘇清嫿的手上。
“丫頭,這個你許是會用的上,本來我是想悄悄的和鬼醫結盟的,既然你是鬼醫,那就可以正大光明了!”老侯爺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說:“東順侯府會全力支持你和並肩王的,若是你想要這天下,外祖父就幫你拿到。”
蘇清嫿將地圖展開,然後眼前一亮:“這是暗道?沒想到紫京竟然會有暗道,而且這暗道竟然是四通八達。”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紫京與京城相隔不遠,紫京遭難,京城就會馬上跟著遭殃,所以紫京可不像表麵看著的那般簡單,這裏有暗衛,有千麵閣的人,有喬裝的禁衛軍。”老侯爺悠哉的捋著胡子說:“這些人我都是摸的清清楚楚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並肩王腹背受敵。”
“原來外祖父也想到了這一層!”蘇清嫿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城內的邪教不足為懼,現在防的就是皇上的人,畢竟林戰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既然外祖父能夠分辨出這些人來,那我就安心了不少。”
“丫頭你放心,有你外祖父在你就什麼都不用怕!”老侯爺胸有成竹的說。
於靜和蘇遠山這會正在經曆著第一次毒發,於靜疼的臉色慘白,拚命的卷縮著身子。
蘇遠山則是疼的破口大罵:“你個賤貨,娼婦!我早就和你說過了讓你收手,可是你呢?都是你害的,你個掃把星!”
“誰,誰害你了?”於靜疼到連質問都是有氣無力的:“蘇遠山,這才是你本來的麵目對嗎?我為了你連我爹都……我真是眼瞎了!”
“活該你眼瞎!你是又蠢又好騙!”蘇遠山憤怒的看著於靜:“要不是我現在被綁著,我已經親手掐死你,毀了,都毀了,你毀了我!”
“我毀了你?分明是你毀了我!”於靜哽咽的說。
“呸!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要不是你,我現在就是東順侯府的正經姑爺,我是王妃的親爹,我是因為你才失去了這兩個身份的!”蘇遠山疼的渾身痙攣:“現在唯有指望著蘇蘇了,等蘇蘇救我出去,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好,他還有一個女兒能指望。
於靜苦笑一聲說:“蘇蘇現在怕是自身難保了,你以為張府求娶蘇蘇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攀附侯府,現在你我二人這般田地,你覺得他們還會善待蘇蘇嗎?蘇遠山!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報複錯了人,因為毀掉蘇蘇的不是那賤女人和她女兒,而是你!”
“完了,完了……我要死在這了,不,不可能,不會的,蘇蘇會來救我,會來救我!”蘇遠山反反複複的喃著這句話。
於靜這會已經無暇理會蘇遠山了,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昏厥,她的五髒六腑不光有啃噬之感,還帶著灼痛,就好像是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倒上了一壺開水一般,她想哀嚎卻沒有力氣,整個人都被絕望所籠罩。
蘇遠山也是沒好到哪去,他喝的酒少,所以有力氣哀嚎,聲音大到讓外麵兩個守門的心裏發怵。
蘇清嫿在與老侯爺談完紫京形勢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今天所經曆的一切雖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也是讓她身心疲憊。
“王妃,喝口熱茶吧,喝了能放鬆一些。”迷花體貼的把茶送到蘇清嫿手邊:“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怪不得旁人,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王妃切莫再想了,為這種人傷神,當真是不值當。”
“事情還沒完呢!”蘇清嫿無奈的歎息一聲:“你是不是忘了路上還有一老一小了?也不知這兩人是什麼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