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算不算欺君

東順侯等人直接把清嫿娘擁進了老夫人的院子,進了房間之後,老夫人就拉著清嫿娘不撒手了。

“素兒,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老夫人看著清嫿娘手上的繭子心疼的歎氣:“往後你就什麼活計都別幹了,娘給你錢花。”

“是啊妹妹,大哥也給你錢花。”東順侯趕忙插嘴說。

清嫿娘聞言連連搖頭,從進了屋子之後,她就如坐針氈了,這屋子對她來說算的上是富麗堂皇了,她穿的是一身粗衣,坐著都擔心弄髒弄壞了椅子。

程石也是沒好到哪去,就坐了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冒虛汗了。

“搖頭做什麼?給你錢都是應該的,你本就是該享這福的!”老夫人說罷目光挪到了程石身上:“素兒,這是你相公?”

不等清嫿娘回答,程石就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說:“是,是啊……”

“看著倒像是個老實人,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老夫人目光淩厲的打量著程石:“我問你,家裏的大小活計都是誰在做啊?”

程石吭哧癟肚都不知怎麼回答,他求救的看向蘇清嫿,小聲問:“小嫿,我,我怎麼回答啊?”

他知道老夫人想聽他說活計都是他做,可是這就是撒謊,農家不比富貴人家,他確實是寵清嫿娘,可是家裏的飯是清嫿娘在做的……

“外祖母,程叔對娘很好的,你大可放心。”蘇清嫿馬上出聲援助:“娘有孕的時候,家裏的飯都是程叔在做,我想上手幫忙他都不用呢。”

老夫人自然知道農家女人不可能不做活,她這麼問就想試探一下程石,看他是不是實誠人,會不會撒謊。

“嗯,看著倒是個好的。”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你不用緊張,這是素兒的家,也算的上是你的家。”

程石聽了這話趕忙點頭:“是,我,我不緊張……”

老夫人這關程石算是勉強的過了,可是東順侯又開始打量起他了。

“妹夫,你平日裏都做些什麼啊?用不用我給你謀個差事,弄個一官半職的?”

“不,不用!我是個木匠,我除了莊稼活和木匠活我什麼也幹不了,謝謝大舅哥好意。”程石戰戰兢兢的回答。

“那你也配不上我妹妹啊!”東順侯挑眉說。

蘇清嫿深吸了口氣,沒好氣的看著東順侯:“別欺負老實人,之前咱們可是約法三章了的,都說好了不能難為程叔,你這麼快就忘了?”

東順侯一臉訕訕之色的幹笑了兩聲說:“我這不是想逗逗他嗎……小嫿你放心,我沒有惡意……”

大舅哥看妹夫自然是不會很順眼的,不過他也確實不是瞧不起程石,他就是覺得程石傻乎乎的,想逗一逗。

“哼,舅舅竟然是有這閑情逸致,那你去逗逗你的堂妹夫吧!”蘇清嫿狠狠的剜了東順侯一眼說。

東順侯聽了這話馬上就蔫了下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蘇清嫿:“小嫿,那件事是不是得和你娘說了。”

蘇清嫿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清嫿娘的手說:“娘,蘇遠山沒死,他當初是假死……”

清嫿娘聽了這話愣了一下,但情緒卻是沒有什麼波瀾:“沒死就沒死吧,反正和我也是沒什麼關係了。”

蘇遠山對她沒有情誼,她對蘇遠山亦然。

見清嫿娘是這個態度,一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蘇清嫿抿了抿唇接著說:“他現在也在府上,當年他是為了舅舅的堂妹才詐死的。”

“是為了富貴嗎?”清嫿娘哼笑一聲,心疼的看著蘇清嫿說:“小嫿,你就當他死了吧,萬是不能為了此事傷心。”

她對蘇遠山沒什麼情感,可是她女兒不是,所以她心裏最是擔心蘇清嫿為此事難受。

蘇清嫿聽了這話,眼圈馬上就紅了,撲到清嫿娘的懷裏說:“還是娘親最好。”

她娘是萬事都把她放在前麵,會在第一瞬間為她著想。

“素兒,娘看你是不怨不恨的,這樣最好,可是娘卻做不到,他蘇遠山這麼對我女兒,我得討個說法,你可是不能攔著娘!”老夫人沉聲說。

東順侯聞言也是馬上點頭:“是啊阿妹,你心裏平靜,可是我們心裏不平,是以我們不能手下留情!”

“我自然不會攔著,他蘇遠山惹我小嫿傷心,必須是要付出代價的。”清嫿娘邊說便安撫的摸著蘇清嫿的頭發:“小嫿,娘也會幫你罵他的,你程叔會幫你打他,我們都給你出氣!”

“是啊小嫿,程叔幫你揍他!”程石拍著胸脯保證說。

於靜見今天府內反常,似有什麼重要的人入府,就坐不住了,她找到了管家,並塞給了管家一定銀子,一臉殷切的打聽:“管家,這府上可是來了什麼人?”

管家一臉清高的把銀子塞回於靜手中,挑眉說:“我們小姐回府了,遺落的明珠歸位了,這是大喜事!”

“回,回來了?她不是死了嗎?”於靜一臉急色的說:“堂哥可別是讓人給騙了,這定是冒充的!”

“怎會呢,這可是比真金還真!”管家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這就受不了了?那若是知道她們小姐是王妃的娘親呢?不著急,慢慢來!

於靜愣在原地許久,然後快步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蘇遠山這會正愜意的品著茶,見於靜慌慌張張的便不耐的蹙起了眉頭。

“你怎神經兮兮的呢?這是侯府,不是咱們豫州小院,也不怕讓人笑話。”

“相公,我那堂姐沒死,她回來了!”於靜心煩意亂的說:“你說她怎就活著呢?這都多少年了?竟然還能找來,這可怎麼辦啊!”

蘇遠山聽了這話臉色也變的不大好看了:“堂哥有了親妹妹,還能拿你當回事嗎?那咱們這不是白來了?咱們什麼好處也鬧不著了啊!”

“其實這件事也是奇怪的很,我堂哥這爵位是怎麼來的,我和你說過,你說現在我堂姐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算不算欺君?這我都能想到的事我堂哥不可能想不到,那他怎能大張旗鼓的相認呢?難不成他不怕皇上?”於靜一臉納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