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哪有如果和假如?”蘇清嫿感慨的輕笑一聲說:“老夫人,你隻需記著,不論如何,你的女兒都是會盼著你好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歎息一聲說:“是啊,這話別人說我都不想相信,唯王妃你說,我願意去信。”
她是真的覺得蘇清嫿給她很是熟悉之感,這些日子每日她都夢見她的女兒,而夢中的她的女兒擁有著和蘇清嫿一模一樣的容貌。
“老爺,豫州來信了!”管家一臉急色的走了進來,把信遞給東順侯:“稍信之人還帶了句話,說家裏的小姐先行,過幾日就會到了。”
東順侯聽了這話眉心一跳,把信展開看了看,沉聲說:“這是孩子到了適嫁的年紀了,所以想借著我侯府的威望說個好親事啊!”
“不準她來!她家的人一個都不準來!”老夫人一臉怒色的說:“當年的事說的很清楚,以後再也不往來了,你大伯是怎麼想的?他那女兒當初惹的是什麼事他自己心裏沒數嗎?為了個男人,為了個有婦之夫……”
“可是人已經在路上了,堂妹的女兒已經在路上了,堂妹過些日子可能也會到,妹夫可能也……”東順侯深吸了口氣:“娘,我心裏比你還厭惡他們一家子,可是他們既然已經來了,也斷是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不知情的怕是會以為是咱們不對,他們隻是想給自己女兒謀個好親事,又不是在府上常住,所以我快些給物色個人選就行了。”
“當年之事是真的不光彩,我是擔心被人舊事重提壞了咱們侯府的名聲,咱們的侯位是你妹妹同命換來的,是先皇對你妹妹的死心存內疚,若是護不好這名聲就是對不起你妹妹!”老夫人眉頭緊鎖的說。
蘇清嫿這會兒的注意力都在東順侯手中信封上的那幾個字上,她覺得這字她很是熟悉,但細想又想不起來,好像是特別特別遙遠的記憶。
“王妃,讓你見笑了,我們侯府……”
老夫人的話喚回了蘇清嫿的神誌,她渾不在意的笑了笑說:“老夫人說哪裏的話,這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罷了,我看你和侯爺還有家事要說,我就先回了,改日再過來瞧老夫人。”
蘇清嫿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在半路上遇見了正在等她的慕容焱。
“王妃,本世子要和你辭行了。”慕容焱定定的看著蘇清嫿說。
他心裏是祈盼著能在蘇清嫿臉上看見不舍之色的,可是蘇清嫿的臉上隻寫了事不關己四個大字。
“世子當是向東順侯辭行才是。”蘇清嫿渾不在意的說:“對了,世子別往了四小姐的事,你看看你是處理完再走還是稟明皇上再處置?”
“我回京之後自會有聖旨下來。”慕容焱戀戀不舍的看著蘇清嫿:“王妃放心,本世子說話算話,侯府其他人不會受到牽連。”
蘇清嫿聞言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客氣都懶得客氣一下,就徑直離開了,這慕容焱的小心思她知道幾分,是以敬而遠之才是上策,再說了,她本就是應該遠著除了林戰外的男人的。
“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慕容焱看著蘇清嫿的背影歎息良久:“朕真的會求而不得嗎?”
他是皇上,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女人呢?
“皇上,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三喜深吸了口氣:“咱還是快些動身吧。”
慕容焱這段日子是以禦親世子的身份示人,他也把自己當成了真的禦親世子,可現在回京在即,他又變回了皇上,心態便是變得不同了。
“她是第一無二的。”慕容焱冷笑一聲:“林戰啊林戰,朕又多了一個討厭你的理由。”
三喜在邊上打了一個冷顫,他突然不想回京了,身為皇上的慕容焱與身為世子的慕容焱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王妃,我看那禦親世子看你的目光賊兮兮的發亮,分明就是有覬覦之心,真是討厭死了!”迷碟回到院子之後就氣呼呼的開口。
蘇清嫿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那是他的事,與咱們何幹?若為別人所思所想生氣,那就得氣死。”
“他覬覦別人我當然懶得理會,可是他覬覦你就是不行!這人雖是風度翩翩,可也是一幅斯文敗類的樣子。”
迷碟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怎麼厭惡慕容焱,她隻知道厭惡一個人就連那人喘口氣都是錯的。
“別人的心咱們無法把控,是以管好自己的心就行。”蘇清嫿說罷所有所思的歎了口氣:“找人查查東順侯大伯一家的底細,為何東順侯在紫京,而他大伯家在豫州?”
那信封上的字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她想查查是誰所寫,想知道可是她遺忘了什麼。
話音剛落,追夜就飛身落入院中:“這個我之前查過,之前東順侯大伯一家是在紫京住的,因為他女兒看上了有婦之夫鬧的很難看,所以就搬到了豫州。”
“大戶人家的姑娘看上了有夫之婦?這倒是新鮮!”蘇清嫿哼笑一聲說:“難不成還強搶民夫了不成?”
“次掌門說對了,就是強搶民夫,東順侯的大伯膝下隻有一女,所以一直想招個上門女婿,也因為隻有一女,所以女兒說風他就不敢喚雨,他女兒看上了窮書生,他就得幫著遊說,書生自然是願意的了,可是家裏人……最後家裏人找了上來,鬧的滿城風雨,還是老夫人出麵才擺平的,當時東順侯府差點落了欺男霸女之名,老夫人便是和東順侯的大伯借機把話說開了,往後老死不相往來。”
“哼,狗皮膏藥不是想甩就甩的掉的。”蘇清嫿伸出纖細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近幾日有些乏累,我還是去歇一歇吧。”
怎就是莫名其妙的覺得這件事和她有關係呢?這種感覺很是不好……
東順侯在老夫人那表現的很是淡定,可是回了主院之後就唉聲歎氣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原因很簡單,紫京的人幾乎是都已經忘記了當年之事,現在她堂妹到訪,怎能不被人舊事重提?府上這些日子雞飛狗跳的就沒閑著,再鬧出點事來,那就真成了紫京的笑話了,弄不好還得耽誤自己家裏的孩子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