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菁去了瓊玉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柳姨娘的耳中,她掌家之後才知掌家的好處不單單是能撈油水,這下人們都是殷勤的巴結著,風吹草動無一不知。
“這小賤蹄子還挺有心機的,以前是我小看了她,竟然知道去巴結王妃。”柳姨娘一臉不愉之色:“得是找個機會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張嬤嬤聽了這話,一臉不讚同的說:“三小姐就算能巴結上王妃也是影響不到姨娘你的地位,更是影響不到四小姐分毫,咱們現在的對手還是馬姨娘和四小姐。”
柳姨娘揪著眉頭,有些眼紅的說:“可是王妃身份這般尊貴,若是與這小賤蹄子交好,那不就也是能給這小賤蹄子些風光嗎?”
“零星的光亮能有什麼用?況且王妃性子古怪,哪是三小姐能輕易交好的,要我說,姨娘你可以稍微對三小姐好上一些,這樣老夫人那裏定是會高看你一眼,畢竟三小姐除了嫡出的身份之外實在是沒有出彩的地方,難為她是在浪費咱們自己的精力,咱們現在要做的是處處都比馬姨娘強,讓她徹底的不能翻身,隻要掌家的權利牢牢攥住了,侯夫人的位置遲早都是姨娘你的。”張嬤嬤苦口婆心的說。
柳姨娘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嬤嬤收的在理,那我就不管這小賤蹄子了,反正她也是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有盯著她的功夫都不如專心的找找馬姨娘的錯處。”
“這就對了,那馬姨娘就算掌家也是白折騰,連個兒子都沒有,而姨娘你就不一樣了,你有兩個兒子傍身,隻要咱們穩住了,何愁大事不成?”張嬤嬤一臉得意的笑著說。
主母病的床都起不來,歸西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有兩個兒子的柳姨娘勢必扶正,到那時她也是會跟著沾不少的光的。
老夫人這邊是在緊緊的盯著柳姨娘,她怕這柳姨娘給於婉菁氣受,畢竟柳姨娘是小家子氣的,做事比馬姨娘不計後果,馬姨娘掌家之時大麵上是過得去的,可這柳姨娘……她是不大相信的。
“老夫人,你別在為這些事憂心了,三小姐若是受了委屈定然是會過來和你說的。”李嬤嬤低聲說勸。
“三丫頭心思重,她受了委屈得是在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說,唉,沒娘疼的孩子真是讓人心疼啊,我這兒媳怎就這麼想不開,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著想也是得快點好起來啊!”老夫人邊歎氣邊說。
李嬤嬤也是跟著沉沉的歎了口氣,然後唇邊帶上了一絲笑意說:“對了,今天三小姐去了王妃那裏,據說還在那留飯了,待到晚上才回來,我之前一直擔心呢,怕王妃不給三小姐好臉色,讓三小姐更加自卑呢。”
老夫人聽了這話臉上就也有了些笑模樣,略微感激的說:“王妃是個心善的,斷然不會為難三丫頭,咱們三丫頭單純,沒有半分尖銳,是個可人疼的。”
“是啊,據說三小姐回到自己的院子後,臉上的笑意也是一直沒退,看著是真的開心。”李嬤嬤說罷感慨說:“我可是好些年沒見咱三小姐笑的這麼開心了。”
“隻要三丫頭能多和王妃待在一處,性子就定是能開朗不少。”老夫人一臉欣慰的說。
於婉菁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沒一會兒就去了正院去看自己的娘親了。
“婉菁今天怎這麼開心?”東順侯唇邊也勾出了一絲笑容:“娘許久沒見你笑了。”
她現在是喘氣都覺得累,每天晚上在渾身劇痛之時都在祈求老天讓她活過今天,讓她多護著自己女兒一天,她怕她離去之後,她的女兒會被作踐,隻要她活著,她女兒就是唯一的嫡女,可若是她死了,那……
“娘,我今天去了王妃那裏,王妃留我吃飯了,她和我說了很多話。”於婉菁把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狀:“娘,我好像是有朋友了呢。”
蘇清嫿給她的感覺像是朋友,又像是姐姐,溫暖又親切。
東順侯夫人見自己女兒高興,慘白的臉上有了些生機:“那往後你就多去王妃那走動走動,若是娘能起身了,也會過去謝她的,謝謝她把我快樂的女兒找回來。”
說到起身,於婉菁想起了蘇清嫿給她的“補藥”,她見屋內隻有自己娘親一人,便小聲詢問:“娘,奶娘去哪了?”
“她去煎藥了,這藥隻有她煎,娘才放心,至於別人……反正都和娘不是一條心的,娘看了心煩,就不讓她們在屋裏伺候了。”東順侯夫人苦笑著說:“府上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娘不怪他們,當然,這是在他們不欺負你的前提下。”
於婉菁聽了這話淚光盈盈的點了點頭:“娘,你渴了吧,我給你倒點水喝。”
她走到桌邊倒了水之後,把蘇清嫿給她的藥粉灑了進去,然後折回到床邊,把水給東順侯夫人喂下,祈禱著這“補藥”真的能讓自己的娘親好起來。
東順侯夫人喝了水之後就覺得困意上湧,然後在和於婉菁的聊天中睡了過去,之前東順侯夫人即便是睡覺,也是蹙著眉頭滿是痛苦的,可今天睡的卻很是平靜,這般反常讓於婉菁莫名的驚恐,眼淚含在眼眶之中,哆哆嗦嗦的伸處手去,想看看自己娘親可是還有鼻息。
在確定自己娘親隻是睡著了之後,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然後崩潰大哭:“娘,你可是不能丟下我,我不想自己一個人,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金嬤嬤煎好藥回來就見於婉菁在哭,她快速走到床邊,伸手探了東順侯的鼻息之後才鬆了口氣:“三小姐,你嚇死老奴了……可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哭了,娘睡著了,需要把她叫醒喝藥嗎?”於婉菁低聲詢問。
“不用了,夫人難得睡個好覺,還是別吵她了,這藥少喝一頓也是不打緊。”金嬤嬤說罷把藥放到一邊:“我找人看了藥方子了,人家說這藥隻是滋補,沒什麼大作用。”
“這大概也是娘一直不好的原因吧,是藥三分毒,就算滋補,不對症也是沒用,長期喝還傷娘的身子,這藥……停了吧,別再給娘喝了。”於婉菁果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