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通弄了一桌酒菜,臉上一直掛著笑,笑的臉都僵硬了,他今天必須得是把林戰心裏的氣兒給消了。
“林戰,南宮煜說他今天失心瘋了,特意備了酒菜給你賠不是!”魏通說罷給南宮煜使了個眼色。
他今天是虧大了,自己掏銀子買酒還得把功勞給南宮煜,真是不知上輩子欠了南宮煜什麼。
“是啊林戰,方才我問了老大夫,確實是因為鬼蝶……今天之事是我的不是,不知情況就信口開河,著實很是可惡……”
南宮煜這般說小話也是平聲第一次了,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林戰對於此言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兒的給蘇清嫿夾菜,臉上也是不泄絲毫表情。
老大夫見狀輕歎一聲:“罷了,我看林戰這架勢也是沒有再與你計較的意思了,吃飯吧,言多必失,多說多錯!”
原不原諒不打緊,不傷人就行!
南宮煜知老大夫意思,訕訕的坐下,然後端起酒杯一言而盡,罷了,他與林戰怕是早晚也會是這般情景。
“錢進呢?他怎沒來吃飯?”慕容雲目光熱切的詢問。
老大夫幽幽一歎說:“他身上的傷是好了,但臉上的傷還不大能看,所以不想出來。”
慕容雲聽了這話有些失望,小聲說:“那我幫他留些飯菜吧,免得他餓,他也真是的,不過就是鼻青臉腫罷了,誰會笑話他?”
“不必留飯,他已經讓丁木去滿香樓買了,這小子虧不著自己,不用惦記!”老大夫漫不經心的說。
魏通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這錢進哪能舍得自己挨餓啊!不像林戰,從落座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吃,隻顧著給嫂子夾菜。”
蘇清嫿聽了這話,臉色微紅,眼睛完成了新月:“魏兄弟還是快些吃飯吧,不然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是啊,魏通,你快些吃吧,不然桌上的菜都被林戰夾到小嫿碗裏了,咱們想吃也吃不著。”慕容雲打趣兒的說。
南宮煜見一桌人你來我往、談笑風生,而自己就顯的格格不入,心裏失落,連飲三杯之後起身:“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見南宮煜背影落寞,魏通無奈的搖了搖頭:“林戰,都是誤會啊,你也是太小心眼了。”
“一次是誤會,兩次還是?我可是不信他沒起賊心!”林戰冷聲說。
他的小嫿可是比之鬼蝶更讓人著迷!
老大夫白了林戰一眼,歎了口氣:“這人心萬種,喜好不同,你喜歡丫頭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你看丫頭這般嬌氣,你得無時無刻不體貼著她,南宮煜這種被人伺候慣的會喜歡?”
蘇清嫿見自己的缺點被老大夫給指了出來,小嘴一撅有些氣惱:“老爺爺,看透當不說透,你這般揭短,萬一林戰也覺得有理,他就會厭棄我了。”
林戰聽了這話,不悅的瞪了老大夫一眼,然後很是殷勤的又給蘇清嫿夾了一筷子菜:“小嫿莫要擔心,我願意慣著!說三道四之人都是嫉妒!”
“是啊,我們都是嫉妒!”老大夫斜了林戰一眼:“你這樣的人一萬年怕也就這麼一個了。”
魏通見氣氛微妙,便是笑眯眯的打破僵局:“罷了罷了,別鬥嘴了,咱們還有正事要說,晚上你們要再探邪教,人手可夠?我看白老頭你也沒有叫門徒的打算啊,這單槍匹馬,許是會吃虧啊!”
“帶什麼門徒?帶一百個也是不頂林戰一個,我就帶他去就行!”老大夫悠哉的說。
邪教的人見識過林戰的厲害,所以隻帶林戰就能事半功倍!
“我不去!”林戰冷聲說。
老大夫聽了這話深吸了口氣,定定的看著林戰:“大男人的,竟是這般記仇?”
這臭小子真是愈發…….
“林戰,方才白老頭的話也是沒有別的意思!”魏通假笑著說勸。
這白老頭也真是的,馬上就要用人家了,還敢說不中聽的。
老大夫無奈的歎了口氣:“丫頭,你讓林戰一會兒隨我同去。”
“我不勸!”蘇清嫿傲嬌的仰著頭:“老爺爺方才說我不好,我也是記仇呢!”
“哼,你們這兩口子,還真是一條心!”老大夫無可奈何的說。
錢進這會兒吃著好酒好菜,正是一臉愜意,南宮煜就很不客氣的進了屋子,然後坐下同食。
“早料到你不受待見了!”錢進不雅的打了個哈欠:“這不,碗筷找就給你備好了。”
南宮煜唇邊泛起苦澀的弧度,感傷的說:“是啊,你這般蠢都是看的出來我不受待見,可我還拚命的往上湊,也不知圖些什麼!”
“我怎麼就蠢了?”錢進不服氣的說:“你才是真蠢,不然怎會兩相為難?”
“我蠢我承認,錢進,我想問問你,你平時拚了命的向往林戰媳婦身邊湊,這會兒怎不過去吃飯?”南宮煜挑眉問。
“我現在這鬼樣子怎麼見她?等一會兒,我扒在門邊看看她,看一眼也算知足!”錢進說罷狠狠的歎了口氣。
南宮煜聽了這話,眸中盡是玩味之色:“所以你不蠢嗎?林戰媳婦眼中沒你,你是什麼樣子她心裏都不會有半分漣漪。”
“若單相思是蠢,那我承認,我是挺蠢的!”錢進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酒怎是苦的?”
“這酒不苦,少爺,是你的心苦!”丁木邊埋頭苦吃邊說。
錢進幹笑著放下酒杯,對著丁木的後腦勺就拍了一下:“吃也是堵不上你的嘴,能不能少說點我不愛聽的?”
“你惱羞成怒證明他說的是實話!”南宮煜歎了口氣,眸中帶著寂寥:“你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咱們都是蠢人!慕容雲那丫頭也是蠢的厲害,他以為你忍疼不叫,是怕她內疚呢!”
“這醜八怪……就像是之前的我,總是把事情朝著好的方麵去想。”錢進一臉感慨。
“其實慕容雲挺好的,你們性子相同,你怎就不能變變心意呢?她為了你,連京城都不想回,郡主的身份都不想要了。”
南宮煜想說勸錢進,隻要錢進變了心意,就是少了兩個求不得的人。
錢進白了南宮煜一眼說:“若是所有的事隻要想了就能,那哪還有這麼多的煩心事了?當我願意受這番苦楚?這不都是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