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說不得也問不得

“請,娘明天就去請,可是,可是娘沒錢啊!”

王謹娘說起這話心頭就是一陣苦澀,現在家裏的錢都是王謹把著,她身上是一文都沒有的。

王謹唇舌發白,一邊打哆嗦一邊說:“你隻管去請,我有錢!”

王謹娘連連點頭,然後便是出了王謹的屋子,她這兒子太過自私,自私到她也得開始為自己打算了,養兒防老,可她這兒子是防不了老的,帶她真的老的走不動了,怕也是離死不遠了。

蘇清嫿與林戰買了肉之後,就回了醫館,見老大夫與白老太太均是笑眯眯的,就笑著說:“老爺爺,我與林戰稱了肉,咱們回去包餃子吧。”

“好!”老大夫一臉喜氣的點頭:“讓他們都知道知道,老頭子我可不是老光棍。”

在哪吃飯也是不如在家溫馨,一家人說著話,忙活著做飯,才是久別重逢該做的事,比之酒樓,要好上很多。

待回到程石家裏,白老太太的出現讓眾人走吃了一驚,程石最是藏不住事,憨憨的開口說:“原來老大夫有媳婦啊,我還以為……”

“瞎以為什麼啊,老頭子我的兒子和你差不多年歲,也就是說我成親比你早,不像你打光棍打這麼些年,我孫子比丫頭還大呢!”老大夫一臉得意之色。

程石娘很是自來熟的拉著白老太太說:“你瞧,你這一回來老哥就變的不一樣了,喜氣多了。”

白老太太最是愛聽這樣的話,笑眯眯的說:“是啊,我本是不想回的,也是看他可憐。”

話一出口,屋內的人都看向了老大夫,覺得他定會回嘴,可老大夫卻是沒聽見一般的坐著,沒有任何反應。

裝聾吧,裝聾吧,媳婦好不容易回來的,可是別再氣走了。老大夫心中如是想。

白老太太與程石娘甚是投緣,兩人有著說不完的話,吃了晚飯之後,老大夫輕咳了無數聲也是沒能引起白老太太的注意,便是終於發了火。

“吃了飯還嘮什麼嘮?不回家了?你想在這住啊!”老大夫氣呼呼的說。

程石娘挑了挑眉頭,有些誇張的說:“老哥,我怎覺得你這臉酸的和林戰平日差不多呢?”

“他一直都是這樣!”白老太太笑眯眯的起身:“我啊,也是懶得和他一般計較了,明天我再過來找你說話。”

“我和林戰才不一樣呢。”老大夫底氣不足的分辨。

這死老婆子,這麼久沒見竟是和別人有說不完的話,真是……

回到家中,蘇請嫿坐在炕上,彎著眉眼問林戰:“林戰,老爺爺和老奶奶團聚你高興嗎?”

“高興!”林戰想也不想就答。

蘇請嫿有些驚奇的問:“我還以為你會說這事與你無關呢。”

“本是與我無關。”林戰把蘇清嫿拉倒懷中:“可是這老頭喜歡深經半夜在院子裏待著,這下總算是沒人管他了。”

蘇清嫿聽了這話,臉頰馬上染上了紅霞,蹙眉說:“你怎沒個正經……”

“和娘子那麼正經做什麼!”林戰一臉得色:“我還能更不正經一點。”

衙門這邊,南宮煜正在奮筆疾書的給皇上寫信,他這幾日可算是文思泉湧了,一封接一封的寫。

“爺兒,我瞧你近日好像落筆沒這麼為難了。”四六輕笑著說。

四六剛喝完藥,嘴裏都是苦味,所以這一張嘴也是惹了南宮煜的嫌棄,他蹙眉命令道:“你遠著我些,滿嘴的藥味。”

“我這還不是禦親郡主害的?我現在吃藥都成了習慣,也是沒覺得苦。”四六委屈巴巴的說。

南宮煜聽了這話歎了口氣,唇邊帶著一絲苦笑:“我與你一樣啊,這信是初落筆難,現在這一封封的也是習慣了,便也是不覺得難寫了。”

“爺兒,那咱們何時回京?”四六蹙眉說:“快些回去,就少寫些這沒用的信。”

“你當我不想回去?你這身子能回嗎?而且就算你的身子能回也得看皇上讓不讓回,他這次算盤精,我也是才反應過來。”南宮煜歎息著說。

四六聞言一臉疑惑,納悶的說:“爺兒,我怎聽不懂?”

南宮煜放下手中的筆,把桌上才寫好的信揉成一團,四六見狀更是不解:“爺兒,這好不容易編出來的,怎就……”

“因為生氣!皇上久久不喚我回是想讓我與魏通、林戰的關係不戰而崩,這是很高明的挑破離間。”南宮煜一臉陰沉的說。

四六仍舊是一臉疑惑:“爺兒的書信一直都是避重就輕,想必魏大人他們也是知曉,既是知曉又何來的生嫌隙之說?”

“若真是什麼都不想查,本侯為何賴在這不走?不走就是想查!”南宮煜憤慨的說。

“是皇上不讓爺兒回去,不是爺兒不想回去!”四六不平的說。

“是啊,皇上不讓!”南宮煜歎了口氣說:“可這誰信啊?除了咱們誰信?他們一日兩日能信,時日久了呢?本現在關係就是微妙的緊,所以何來信任之說?”

四六蹙眉想了一會兒,然後疑惑更深:“可爺兒幹嘛在乎這些人怎麼想你,你效忠的是皇上,且隻是皇上。”

南宮煜哼笑一聲,精致的麵容上帶了淒涼之色:“這才是我氣憤的原因,皇上明知我南宮家絕不背叛,可他還要這樣做,明明信任卻仍舊做的這麼絕,換你,你心裏舒服嗎?”

“自然不舒服!”四六歎了口氣:“爺兒,你說皇上的作為真的都是出自他的本心嗎?我不覺得皇上是這樣的人。”

“曾經的六皇子不是這樣的人,可現在的皇上是!他被這至高無上的權力迷了心去。”南宮煜淡淡的說,話中都是無力之感。

四六沉默了半響,試探的問:“爺兒,這事兒要不要與太上皇說說?讓太上皇教誨一番許是能把皇上說醒。”

“罷了,太上皇正值壯年為何突然退位還是個迷呢。”南宮煜無奈的笑了笑:“況且祖訓說,隻效忠皇上而不是太上皇。”

“難道太上皇……”四六啞然失聲。

南宮煜恍惚的看著自己的令牌說:“誰知道呢,都是猜測,說不得也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