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都說高處不勝寒,當初也就一聽,現在站在高處了才知其中寒冷,恩師也是與之前不大一樣了,也謹小慎微了起來。”
三喜聽了這話思索了一下,淡然開口:“若說朝堂之事,奴才定是不敢妄議,可若說情,奴才倒是敢鬥膽說上一二。”
“那就說來讓朕聽聽!”慕容焱饒有興致的說。
“皇上現在是還沒適應皇上這身份,皇上想著為何有些人曾是摯友,現在卻屢生嫌隙,可江山無小事啊,越是曾經交好之人,就越是不能理解皇上的作為,因為他們看皇上還與曾經的六皇子無異,他們認為是曾經的六皇子變了,忘了皇上你現在是九五之尊了。”三喜有些惋惜的說。
慕容焱輕笑一聲:“六皇子變了就是朕變了,朕也確實是變了……朕知道你不過就是不想把錯處歸在朕的身上,可朕確實是做錯了事情,寒了一個人的心。”
“奴才知道皇上所說之人是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就不應該不滿。”三喜目光閃爍的說。
“你不懂你不知!”慕容焱歎了口鬱氣:“對了,我讓你找的抄書之人,你可是找到了?”
三喜說起這事就笑的有些諂媚了:“皇上,這事兒奴才倒是有些眉目了,隻是還得確認一下,不然怕消息不準敗壞了皇上的興致。”
慕容焱聽了這話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可是找到了這女子其它墨寶?這字啊,朕想多看看,看著舒心靜心。”
“奴才尋了一本佛經,看著字跡應該與皇上手上的醫書一般無二。”三喜滿臉討好:“奴才這就去給皇上尋來。”
三喜尋來佛經遞給慕容焱:“皇上,你看這個可是那姑娘的墨寶?”
其實他不懂皇上連人家麵都沒見,怎就肯定這是個姑娘而不是個老婦,可這麼多年察言觀色下來他也是知道順從的重要,順著皇上的心意說,是絕對沒錯的。
“嗯,這就是她的字!”慕容焱愉悅的勾了勾唇:“三喜,你和朕說說你想要什麼?你要什麼朕都賞你。”
“回皇上,奴才什麼都不要,皇上開心奴才就開心。”三喜恭敬的說。
張嘴就要,他怕慕容焱覺得他貪得無厭,反正慕容焱定是會賞,賞的東西也定都是好東西,怎麼都是有東西收,何必收的這般討人厭。
慕容焱輕笑著搖了搖頭:“三喜,你真是最動朕心的,也是最不貪心的,這也是朕為何留你在側的原因,你放心朕虧待不了你。”
“謝皇上賞識之恩。”三喜動容的說。
蘇清嫿把一大摞書抄好之後,便去了書店交活計,掌櫃的一見她就快哭出來了:“蘇姑娘你可算是來了,聽說你娘給你生了弟弟,我也是沒好意思去催你去,上家那邊可著急了。”
“原是著急的啊,我還以為和之前一樣呢。”蘇清嫿滿臉愧疚:“早知道就快些抄了,我自己清閑讓掌櫃你擔了苛責。”
“無礙無礙,我這是活計壓的多了,所以才急的!”掌櫃說罷輕歎一聲:“這次的書比上次還多,哎,我已經和上家說了,不加錢咱就不幹了。”
蘇清嫿詫異的挑了挑眉說:“掌櫃,咱這錢可是一漲再漲了,我就抄這麼一摞就是一百兩銀子,這要是再漲,上家會答應嗎?”
她現在是覺得這書從一本二十文漲到一本十兩已經是匪夷所思了,她的字可是沒好倒這麼值錢的地步。
“唉,看來蘇姑娘你還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說上家為何要這書要的這般的急?算了,你定是不知為何,就算我知也是瞎猜,但他們急咱們就可以加價,蘇姑娘的字是獨一無二的,他們仿寫不得,所以就隻能給咱們漲價。”
掌櫃越說越是得意,托了蘇清嫿的福氣,他最近也算是掙了筆好錢。
蘇清嫿淡然的笑著說:“我的生意經自然是不及掌櫃你的,我這是怕要價太高把人都嚇跑了去。”
不過話說回來,如何價錢還和之前一樣,是一本二十文的話,她也是不會抄的,前些日子林戰在邪教敲了一千兩的竹杠子呢,不缺錢自然是瞧不上這點小錢了。
“放心把,要不跑!”掌櫃笑眯眯的拎出兩摞書給蘇清嫿:“蘇姑娘,這些你拿回去抄,這回啊,這兩摞估計能給你五百裏,我也不和你說假話,這銀子咱倆是對半分的,我也是掙五百兩,但蘇姑娘你放心,若是再給咱們價錢,我也隻收五百兩,你看可行?”
畢竟他是不出力的,價錢再長還五五分就顯得忒不厚道了。
蘇清嫿淺笑著說:“掌櫃這般說可就見外了,上家能漲價,都是掌櫃的功勞,沒有掌櫃,我也就沒有錢拿,所以五五分已經是便宜了我了。”
飲水思源,掌櫃是這活計的源頭,她便是該感恩而不是拿喬。
“蘇姑娘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總覺得心裏懸著,這掙錢是重要,但也是次要,咱們的交情才是主要。”掌櫃長籲了口氣說。
“是啊,交情為重,大過錢大過天!”蘇清嫿真誠且豪邁的說。
閑談一會兒,蘇清嫿便是起身告辭,林戰這時正在外麵等她,見她起身,便是快速的進了書店,與掌櫃打了招呼便是拎著書往牛車上放。
蘇清嫿緊隨其後卻是被掌櫃喚住,掌櫃一臉遲疑的問:“蘇姑娘,今天林兄弟怎不進來說話?可是對我……”
“掌櫃多想了,我與他說的是進來之後馬上出去,所以他就懶得把牛車拴上了。”蘇清嫿笑著解釋說。
“那下次可是不能這麼誆林兄弟了,要說他也是怪老實的了,竟是傻站了半天,真是太聽你的話了。”掌櫃釋然之後打趣兒說。
蘇清嫿俏皮的說:“掌櫃這話說的怎像是我欺負了他?”
掌櫃正要回嘴,林戰硬邦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掌櫃,你與我娘子已經說了很多的話了,可是該放行了?”
“林兄弟真是個醋缸!”掌櫃滿臉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