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就算再蠢笨也知道林二這是想把錯處都推到她一個人的身上,她這時候也是才反應過來林二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從來得罪人的事都是她說她做,想通這個道理之後,金氏覺得心中冰冷,不由的打了好幾個冷顫。
“林二,這都是你讓我做的!別以為把我舍出去你就能好!”金氏瘋了一般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林二一頓廝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明明是你!明明都是你……啊!!我和你拚了。”
林二雖是被金氏打的生疼,但也是不閃不躲更不還手,就任由金氏發狂,臉上一副失望的可憐樣子。
“金氏,嫁給我確實是讓你受苦了,若我有錢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若我有錢你定然不會為了錢財而去謀害人命。”
林二幽幽的歎息,像是對自己失望透頂,對金氏的作為甚是遺憾。
金氏聽了這話收了手,苦笑幾聲之後,指著林二的鼻子對田信說:“他撒謊,是他讓我做的,他都是知情的,我公婆活著時偏袒大房,我家分的地少,林二一直耿耿於懷,與大房越來越不和睦,後來他偶然得了一個帕子,說那帕子有毒,讓我想辦法接近大房的人……”
“你個瘋婆子,你瘋夠了沒有!”林二見金氏準備托盤脫出馬上甩了金氏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瘋子,你誣賴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這話是希望金氏明白,死一個總是好過死兩個,一個人攬下所有難道不好?
金氏捂著生疼的臉頰,冷哼一聲說:“林二,就算下地獄我也是要拖著你一起,況且我說的是實情,我沒誣賴你,若不是你心性惡毒,我必然舍我保你,可你……不值得!”
蘇清嫿覺得不能再讓這二人這般爭吵下去,不然今天一整天怕也隻能看這兩口子吵嘴,什麼事情都不能解決。
“金氏,我且問你,當日你捂住我鼻子的帕子可就是你說的帶毒的帕子?那帕子現在究竟藏在何處!”蘇清嫿淡然的開口。
林二能與金氏狗咬狗倒也是省了不少力氣,現在既然金氏已經認了,那就隻要尋出帕子即可。
“那帕子就在……”
金氏剛要說話就被林二捂住了嘴,他喘著粗氣說:“什麼帕子,沒有帕子,你們可是想在我家裏隨便找一塊布料就定了我的罪名?我告訴你,我林二絕對不是軟柿子,不會任由你門拿捏。”
蘇清嫿冷笑一聲,眸中流光像是冰冷的利劍:“林二你慌什麼?若你心中無愧,那就鬆開你的手,讓金氏把話說完。”
“嗬……看著柔弱之裏,卻是這般咄咄逼人!”林二冷冷的看著蘇清嫿:“你明知這惡婦正在氣頭上,想要汙蔑我,卻是煽風點火,我是林戰的二叔,你這般歹毒是全然不顧血脈親情了嗎?也對,你娘現在也在梅花村,你定是想讓林戰日後隻待你娘好,你想讓林戰隻有你娘一個長輩,好狠的心啊!”
“林戰怎會隻有我娘一個長輩?梅花村中所有年長之人都是林戰與我的長輩,你一口一個血脈親情可是都做了什麼?殺林戰爹娘推到林戰身上,說他命中帶克,霸占家中田地仍舊滿足不了你的貪心,竟是想要置我們於死地,得我家的鋪子,論歹毒誰及的過你,論狠心誰比的了你?!”
蘇清嫿聲音平靜,不激動,不鏗鏘,淡淡的講述,卻是最能讓人信服,沒有半點的沒理說理之感。
“我大哥大嫂是你公婆,你一口一個林戰爹娘可有半點敬意?林戰是你相公,你一口一個林戰可是真心?!”
林二實在沒想好怎麼回話,便是挑蘇清嫿話中的錯處,企圖轉移一下注意力。
蘇清嫿聽了這話輕笑一聲說:“我未與林戰爹娘見過,若說敬,自然是敬,畢竟他們生了我林戰,但若說感情,我若是說對素未謀麵之人感情深厚豈不虛假?再有就是我直呼林戰名字……我想村中婦人怕都是與我一般吧?!”
她不稱林戰爹娘為公婆,是因為能感覺的到林戰心裏不會喜歡,旁人說不敬她也是不改口,畢竟旁人不是她的親近之人,她隻顧及林戰就好。
田信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說:“林戰媳婦說的在理,再者說就算這稱呼有何不妥,那也隻是家事,我們大夥管不著也不評理,林二,咱們言歸正傳,你先把你媳婦鬆開,先把毒帕子的事給掰扯明白。”
“就是,如果真的不心虛,那就鬆開你媳婦,身正哪怕影子斜啊!”石蛋娘幫腔說。
林二咬了咬牙,在金氏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聲:“你就自己扛吧,你想讓咱們的孩子既沒有娘又沒有爹嗎?”
見金氏平靜了不少,還輕微的點了點頭,林二心裏微安,鬆開了金氏,他知道兒子就是金是的軟肋,這下總算是穩當了。
金氏得了自由,馬上的跑到了田信身側,與林二遠遠的拉開了距離:“咱兒子已經成家了,沒爹也是沒什麼不行的,況且就你這般狼心狗肺,留下你我反倒是要擔心!”
“你……”
林二這時是徹底的慌了,因為那帕子在哪他真的不知,早知道事情會是這般,他就當初就應該順了金氏的意思,讓她把帕子燒了。
田信似笑非笑的看著林二,輕哼一聲說:“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金氏,帕子在哪?”石蛋娘蹙眉問。
“帕子就藏在灶門旁的水桶下邊!”金氏憤恨的看著林二:“那帕子毒性大,不能亂聞。”
林二聽了這話,馬上轉身,想要先一步拿到帕子,放在灶門裏燒掉,林戰見狀一個飛身製住了林二。
“老大夫,那帕子別人碰不得,還得勞煩你了!”林戰麵說罷麵沉似水的看著林二:“凡事要懂見好就收,若不是你貪得無厭,陳年舊事誰能翻的出來。”
老大夫見林戰對他如此恭敬,昂著頭便是走進了屋子,翻找那帕子的所在,果然金氏說的不假,他在水桶下麵找到了一方帕子,用銀針試了試,見銀針發黑便是確定了。
“找到了,這帕子帶毒,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看你如何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