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嫿娘的肚子隨著月份而慢慢變大,程石怕她吃飯、夾菜端碗費勁,索性就喂起了飯。
“沒眼看啊!真是沒眼看!”
因程石正好坐在老大夫的對麵,所以老大夫就又開始絮絮叨叨的了。
程石白了老大夫一眼說:“沒眼看就別看,好好吃自己的飯不就行了?”
“老哥,你別理他,你才一天看一次,我一天看無數次……習慣就好,習慣就好!”程石爹無奈的說。
他其實才是最煎熬的,他看著現在的程石就像是看見當年的自己,程石多沒出息他就多沒出息,當年他喂飯喂的比程石還早……
老大夫輕哼一聲,喝了口酒說:“這來年來春就要生了,穩婆得是提前找好,方才我給清嫿娘把了脈,母子都很健康,清嫿娘又是二次臨盆,這孩子生的應該不費什麼勁。”
“那便好!那便好!”程石娘眉開眼笑的說。
一想到要抱大胖孫子了,真是開心的不得了,甚至是笑著笑著眼睛就發了濕。
程石爹越看程石的樣子就越想起他年輕的時候,越是想起他年輕的時候就越是窩火,所以見程石娘激動的眼淚花都出來了,他就忍不的想要諷刺一句。
“不就是孫子嗎?沒出息!”此話一出刀光劍影。
程石娘斜了程石爹一眼說:“你有出息以後別抱孫子,一下別碰。”
此話一出偃旗息鼓,程是爹馬上就悶頭吃菜不回一言了。
程石娘輕哼一聲之後,目光就落在了蘇清嫿的身上,語重心長的說:“小嫿,你和林戰也得抓點緊了。”
蘇清嫿聞言點了點頭,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她月事極準,按理來說應該是容易有孕的吧,可這麼久了為何半點動靜都沒有呢?
老大夫把蘇請嫿的舉動收在眼底,然後微微的晃了晃頭。
吃過晚飯之後,蘇清嫿就把這事拋到了九霄雲外,接著繡起了自己的帕子,林戰把被子鋪好,就去燒炕,然後拐進了老大夫的屋子裏。
“藥吃完了,再給我些。”林戰開門見山的說。
老大夫蹙眉說:“不給!丫頭若再沒有孕,定是會懷疑自己身子有問題的,你想讓她憂心?”
林戰聞言抿唇不語,蘇清嫿無孕是因為他吃了老大夫的藥,他不喜歡孩子,他怕蘇清嫿生了孩子就會把孩子放在心尖之上,而他成了次要。
“你啊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程石論起吃醋也是不比你差,可也是喜歡自己的血脈,你再看看你!”老大夫一臉氣憤:“我之前給你這藥是因為覺得丫頭還小,可現在她轉年就是十八,成婚兩年無孕,你也不怕她被人指指點點說閑話。”
“一生一世一雙人,說的就是兩個人,有了孩子就是三人!”林戰執拗的說。
得了溫暖之後,便是再不想感受冷寒,他不想再次淪為無關緊要之人。
老大夫喘了口粗氣說:“你不想要孩子不代表丫頭也不想,孩子是延續是希望,你別太自私了。”
“那就待明年再停了這藥吧。”林作沉默良久終於做出妥協。
“行!這可是你說的!”老大夫掏出藥瓶遞到林戰手上:“這是最後一瓶,吃完莫再問我來要。”
林戰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裏,推開屋門,定定的看著蘇清嫿。
蘇清嫿的帕子剛剛繡完,收了針線之後才發現林戰的目光,見他黑眸中帶著恐慌,便是不明所以的問:“你今天怎這般不對勁?”
“小嫿,咱們日後若有了孩子,你會不會隻記掛著他而忽略了我?”林戰低聲詢問。
蘇清嫿聞言挑了挑眉說:“若是有了孩子,那你與孩子就都是我的親近之人,為何要分孰高孰低。”
“我想永遠都是你最親近的那一個!”林戰霸道的說。
“無理取鬧!”蘇清嫿鑽到自己的被窩中迷迷糊糊的說:“孩子都還沒個影呢,竟是先開始爭風吃醋了,真是沒出息。”
林戰爬上土炕,把蘇清嫿撈到自己的懷裏:“我不要出息,我不想有出息,我隻要你最最在意我。”
“好,我往後定是最最在意你!”
蘇清嫿見林戰身子顫抖,安撫的拍了拍林戰的後背。
林戰聞言心中一喜,急切的吻住蘇清嫿的唇,正當他心猿意馬的時候,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他沒吃藥,而且藥隻有一瓶,他得省著些用。
蘇清嫿被吻的七葷八錯的,見林戰不再繼續有些疑惑,林戰收到蘇清嫿的目光之後輕咳一聲,抱著蘇清嫿躺好,聲音沙啞的說:“睡吧……”
“嗯,知道了!”
蘇清嫿氣憤的翻了身背對著林戰,撩撥了她之後就這樣就……哼,以後也別碰她!
生氣歸生氣,也是半點不耽誤入眠,沒一會兒她就入了周公的棋局,林戰輕歎一聲,小心翼翼的把蘇清嫿的身子扳了回來:“小嫿,再容我自私的貪戀你些時日,有了孩子你的心一分為二,而我卻仍隻把心給你一人,這不公平,但我得接受。”
錢府這邊,錢進正和錢老爺談論王謹的事。
“阿進,你說的可是真的?”
錢老爺在聽到王謹所有作為之後,眼睛瞪的溜圓,他這不是吃驚,他這是受了驚嚇!
“自然是真!”錢進一臉嚴肅:“咱們府上可是得小心著些,爹,你這幾日就稱病別出門吧,丁木剛探回消息說馬員外,李掌櫃他們正給王謹接風洗塵呢!”
“哼!他耍手段我倒是不怕,做了半輩子生意了,什麼風浪我沒見?我吃驚的是他居然……你往後還是與他少些來往吧,我怕你被帶壞了去!”錢老爺一臉擔憂的說。
錢進無奈的撇了下嘴說:“爹,你想多了,我又不卻錢,我和他學什麼?我妾室那麼多……和他不是同路人!”
“閉嘴吧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沒聽過?”錢老爺吹胡子瞪眼的說:“我聽了王謹這事之後,就總覺得你和丁木有些問題,你妾室多可現在都是擺設,反倒是你和丁木形影不離……阿進,你和爹說實話,你和丁木是不是……”
“……不是!!”
錢進氣的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他終於知道他這不著調的性子是隨了誰了,他敢打賭他爹年輕的時候許是還不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