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嫿這邊漫不經心的撥著算珠,思緒早就瓢到了別處,她現在有些後悔沒央著林戰同去了。
“小嫿,我又來了……”錢來一臉哀傷的掏出一個帕子:“你清梅姐已經開始咳血了,她真的想見見你。”
“錢大少爺,你能不能不再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她蘇清梅根本就不可能想要見我,你非是要引我出鋪子是想做什麼啊?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糾纏,我就去衙門告你!”
蘇清嫿本就害著相思,心都堵的厲害,所以就開始借題發揮,想把心裏的火往出泄一泄。
錢來聽了這話眼中劃過一絲寒意,冷聲說:“小嫿,不能因為你心硬如鐵就說我說的是假話吧,人死之前思緒都是奇怪的很,我隻不過是過來傳話,說勸你也是不想清梅帶著遺憾死去。”
“錢來,小嫿是你能叫的嗎?你那妾室今天還在後院轉悠呢,怎麼就要死了?”
蘇清嫿剛要回嘴,錢進便是出現了,他死死的盯著錢來,目光中倒著淩厲的警告。
謊話被當場拆穿,錢來當即發火:“錢進,難道我妾室吐不吐血,病的嚴重不嚴重你會比我清楚?”
錢進冷笑一聲,悠哉的往椅子上一坐:“你這妾還是我做主給你納的呢,我怎麼會不清楚呢,你那姨娘確實是病了,病的也很蹊蹺,但真就沒你說的那般嚴重,一會我回府時去醫館找那老大夫幫著瞧瞧,看看到底是身子不好,還是誰給吃了什麼東西。”
“錢進,你別太過分了!我的妾室還不勞煩你費心!”
錢來這時候心裏虛的厲害,若是讓他爹知道他下毒害人,那他就有可能被逐出錢家。
“你這妾室是我花銀子買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呢,所以我還真就得好好的費費心,我還告訴你,人若是死了,你就得陪我銀子!”錢進盛氣臨人的說。
“你……”
錢來氣的心橫蹦卻也是不敢再說什麼,他知道錢進下麵等著他的話得是更加難聽。
“你放心,我這就早人去給她醫治,她定是會活的好好的。”錢來說罷憤然而去。
見錢來走了,錢進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拘謹的對蘇清嫿說:“小嫿,我,我平日沒有這麼跋扈,我就是怕你著了他的道。”
“行了,少爺,你跋扈的樣子蘇姑娘也沒少見了去,你這愈發的欲蓋彌彰了。”丁木小聲說。
錢進被氣的深吸了口氣,然後扯著假笑狠狠的踢了丁木一腳:“你給我閉嘴,往後在小嫿麵前不許說話。”
蘇清嫿被錢進主仆的樣子逗的輕笑出聲,眸中流光閃若星辰,卻又亮如皓月,錢進瞬間看癡。
“少爺,別看了,你再看口水就流出來了!”丁木覺冒著再次被踢的風險提醒道。
錢進聞言不大情願的收回了目光,窘迫的抻了抻袖子說:“小嫿,我那大哥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莫要被他騙了去,我覺得他引你出去是因為王謹。”
聽到王謹的名字,蘇清嫿就覺得心裏犯惡心,她厭惡的蹙眉問:“他的屁股不是被打開了花嗎?怎好的這般快。”
“用了好藥自然是快。”錢進說罷歎了口氣:“不過小嫿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再次扳倒他,這次我定會讓他爬不起來。”
蘇清嫿聞言不大自然的抿了下唇,垂著眼眸說:“錢二少爺,你該尋個好姑娘過日子……不要再在我身上花什麼心思了。”
“小嫿,你可以不接受我對你的好,但你也別阻止我對你好,你也阻止不了!”
錢進怕留下蘇清嫿繼續說些讓他放棄的話,便是快步的離開了。
“少爺,放手吧!”丁木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說勸了:“強扭的瓜不甜!”
“我沒想強扭,我甚至也沒想吃……我就看著還不行嗎?”錢進蹙眉吼道。
“呦,誰惹錢二少爺生氣了?”
王謹溫文爾雅的看著錢進,目光中帶著關切和熱情。
錢進現在有些摸不準王謹的脈了,這人真傻假傻?丁木心中所想與錢進也是一般無二,他覺得這王謹的書是白讀了……
“誰惹我了?你惹我了!”錢進冷著臉,扔下這話轉身就走。
他自然不是想真的走,可他想把戲做足了,讓王謹對錢來心生猜忌,讓他們在窩裏鬥上一鬥。
王謹見狀趕忙喚住錢進:“錢二少爺,我怎惹到你了?不若咱們找個酒樓邊喝邊把誤會解開?”
他剛好餓了,正想找人供他白吃白喝呢。
“王謹兄,我錢進雖然有錢,但對我討厭的人也是摳的很的,所以你還是找別人陪你吃酒吧,我就不奉陪了!”錢進冷聲說。
“錢二少爺究竟是為何事生氣?難道真的就不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丁木見王謹目光誠懇樣子謙和有禮,心中也是不由佩服,要不是知道王謹不是個好東西,還真容易把他當成人看。
“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清楚,往後見了我家少爺也別打招呼了,看見你心裏就犯膈應。”丁木不知錢進在做戲,所以嘴下就不留人了。
王謹被丁木這般嗬斥,臉色馬上就不好看了,咬牙切齒的說:“你不過就是個奴才,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哎呀,王謹兄脾氣也真夠大的,你臉皮也是足夠厚,你和我大哥連著手的給我使絆子還不讓我生氣了?”錢進輕哼著說。
“錢二少爺,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王謹話說一半感覺有些不對勁,便是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錢進:“錢二少爺,你莫不是做了虧心事想倒打一耙吧?”
錢進聽了這話不屑的斜了王謹一眼說:“我做的事再是荒唐我也會曾任,哪像王謹兄你啊,害的我被我爹關在府中半個月,現在居然還裝起了無辜。”
王謹這些日子因為受不了錢來的摳門,在街上尋了錢進數次,愣是沒找到這個最愛熱鬧與惹禍的錢進,所以對於被關之說,王謹信了個實打實。
“錢二少爺,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真性情,可此事你也是不能一棒子久把我打死啊,我一直同你交好,怎會與他同流?不若咱們移步到酒樓,我慢慢的和你解釋?”
錢進聞言做出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那,那好吧,咱們去滿香樓慢慢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