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這邊,錢進在聽說蘇清嫿要起房子之後,坐立不安的樣子很是誇張。
“少爺,你能消停一下嗎?不然我會懷疑你又被那老大夫給紮了針了,你現在的樣子看著很是……”丁木邊說邊嫌棄的往後退了兩步。
錢進歎了口氣,穩當的坐下:“你機靈點,傳話出去,如果林戰到咱們那去買東西就給便宜一些。”
“少爺,要不我出去給你買點豬心吃吧!”丁木現在覺得那醫館的老大夫說的很對,他少爺確實是缺心眼。
“你懂個屁!”錢進狠狠的剜了丁木一眼:“起房子?林戰哪來的錢?我若是不幫著他省些,小嫿就得跟著吃苦!”
丁木無奈的抿了抿唇說:“少爺,人家兩口子的事你能不能不摻和了?你說你這麼幫著能得什麼好?”
“得不到好處我也是不想讓小嫿吃了苦去,再說了,也許小嫿想通了呢,萬一她突然就發現少爺我的好了呢?”錢進光是幻想著就笑的一臉甜蜜。
“行,你是少爺,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丁木一臉認命:“我這就去,然後順道給你買點豬心和豬下水!”
錢進對丁木的打趣兒也是絲毫不惱,擺了擺手說:“別著急,這事不能明著說,你得想好了措辭,再有就是我讓你留意水家村和梅花村的事兒你給少爺我認真留意了沒有,最近可有異常?”
丁木蹙眉回想了一下說:“沒什麼異常,梅花村那邊前些日子李寡婦好像設計林戰了,是她想嫁林戰還是有個叫桂花的想嫁林戰我沒細聽。”
“哼!他還成了香餑餑了!”錢進一臉不忿的說。
“水家村那也沒啥動靜,不過我聽說王謹可能是要回來了,聽說王謹中了舉人!”丁木漫不經心的說。
錢進聽了這話就坐不住了,咬牙說:“這王謹一肚子壞水,這下麻煩了,他定是會惦記小嫿。”
“少爺,你怕是多想了吧,王謹可是讀書人,哪能和少爺你比啊,人家是要臉的!再者說,我聽說這人為人謙恭有禮,定是做不出這事來!”丁木邊說自己的想法,邊挖苦了一下錢進。
錢進被氣的臉色發青的踢了丁木一腳,然後蹙眉說:“這你就不懂了,王謹中了舉誰還敢說他壞話?這時候你打聽到的就都是虛的了,這種人就是沒錢沒勢骨頭軟、性子賤,有錢有勢時比鬼還惡,比豺狼都狠!”
“少爺,我突然覺得你不用吃豬心了!”丁木一臉驚奇的說。
“你少和我說沒用的!”錢進蹙眉想了一會兒再次開口:“尋個姿色不錯的人去迎迎這位王舉人吧,有了美色沾身,他能晚些尋小嫿麻煩。”
錢進這是把所有的腦子都用在了蘇清嫿的身上,他是自認為自己就不算什麼好人,而那王謹卻是比他還不如,所以才是這般擔憂。
丁木覺得他這少爺不是他能勸住的,所以就也是不再相勸,他覺得剃頭挑子一頭熱的熱上一陣子許是就會冷下來,而且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少爺變好了很多。
水家村這邊,張氏在聽到了王謹中舉人之後,心裏沒有半分開反而是有些惴惴不安。
蘇老太太嫌棄的看著張氏吼:“你杵著幹什麼呢?還不快去小翠那?我都懶得說你,出了牢房之後你就一直沒去看過小翠,弄的這孩子和咱們都生分了。”
蘇老太太這時擺出一副她最是疼蘇清翠的樣子,把之前她說的那些個話全都忘了幹淨。
許氏這時候心裏可是酸的厲害,臉色極不自然的說:“娘,你看你都這般說了大嫂也不動個地方,這是生怕咱們跟著沾光啊!”
蘇老太太聞言,氣急敗壞,把手裏的剪子扔了出去,也不管會不會砸傷張氏:“還不快去!等著我求你呢?”
張氏無奈,隻得起身出屋,她這一路走的很是緩慢,之前她不惜一切也要讓王謹出人頭地,她以為這樣他們一家就能熬出了頭,可她現在卻不是這般認為了。
若是她家小翠能有蘇清嫿那般樣貌,能栓的住王謹的心一切才會如她所願,可她家小翠卻是容貌欠佳,所以王謹極有可能就是白眼狼,她這是親手把白眼狼喂壯了……
不知不覺中張氏已經走到了王謹家裏,蘇清翠這時正一臉喜氣熱火朝天的收拾著院子,見張氏來了她臉色霎時有些不大自然,緊接著生硬的問:“你怎麼來了?”
張氏苦笑著看著蘇清翠好半響才開口說:“你這是連娘都不叫了?”
“我日子難捱的時候你怎不來看我?現在王謹哥中舉了,你就來了……哼!安的什麼心別以為我不知道!”蘇清翠仰頭說。
她苦盡甘來了,她娘才來,那就別怪她不認了!
張氏失望的連連點頭:“是,你說的是!自古都是女兒不用看望娘而是等著娘自己巴結上門的,自古女兒都不用盡孝!”
蘇清翠聞言目光閃了一下,她不敢上門還不是因為那十兩銀子?可就算她沒占上門理,她也是表現出她萬分有理的樣子:“娘,你也不用拿話敲打我,我好歹也是你女兒,你放心,若你日後求著我了,我不會不幫忙!”
張氏聞言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然後失望的笑了一聲說:“小翠,娘不求你,日後你也別哭著求娘,我提醒你一句,你有幹活這工夫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辦!王謹平日對你如何你心裏沒數嗎?”
這句話就像是當頭棒喝一般把蘇清翠硬生生的從美夢中打醒,然後方才的飛揚跋扈與趾高氣昂瞬間沒了蹤影:“娘,你說這事我才想起來,我婆婆這些日子一直沒同我說過話,她之前要那十兩銀子我沒給,你說她會不會和王謹哥說我壞話?要不我把錢給她?”
“你的事我是不管了!”張氏這會正賭著氣,所以臉色很冷:“我就勸你一句,錢萬萬不能給別人。”
張氏說了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老話說有多大能耐辦多大的事,之前是她錯估了自己的能力了,現在弄的女兒與她離心離德,算計了一遭半點好處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