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你別盯著蘇姑娘一個勁兒的看個沒完啊!”
丁木見錢進眼睛恨不得飛出去粘在蘇清嫿身上,就開始不停的冒虛汗,一見到林戰他耳邊總是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錢進白了丁木一眼,小聲說:“怕什麼,咱們不惹事,他林戰還敢動手不成?”
“丫頭,這家飯館的菜特別好吃,我經常來,老板娘是個實在人!”老大夫屁股剛坐熱,就打開了話匣子。
他倒不是真的覺得這家飯館好,隻是單純的想要說話,這怕是孤單的老人的通病了。
蘇清嫿托腮,眯著眼睛認真的聽著,然後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老大夫就越說越起勁,天南海北亂說一痛。
“老頭,今天怎麼不是一個人?”店小二湊過來想問老大夫吃什麼,順便是攀談。
“怎麼說話呢?”老大夫甚是不悅的說:“還能天天都是一個人?我就不許有孫女看我?”
他雖然沒有孫女,但卻是在外人麵前一直說他有,而且是天仙一樣的人,別人都說他吹牛,今天為了揚眉吐氣證明他所言非虛,就直接用蘇清嫿充當了。
蘇清嫿略微的挑了一下眉頭,卻是是並不否認,她甚至覺得有這樣一個又倔強又護短的爺爺也是不錯。
店小二掃了蘇清嫿一眼,快速的收回目光,他本是想多看兩眼的,可是林戰看他的目光有些駭人。
“老頭,那,那你們吃點什麼?”店小二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心口,捋直舌頭問。
“三碗骨湯麵,一小碟醬牛肉!”老大夫利落的點了菜。
可等到店小二上麵的時候,卻是多上了一份魚和排骨,老大夫在和蘇清嫿麵麵相噓後,不悅的扯著嗓子喊:“你這年歲不大,記性怎這般差,這兩個菜不是我們要的!”
“老頭,這菜是那位公子給你們點的,說錢他付。”店小二見老大夫生氣了,尷尬的用手指了指錢進,然後拔腿就溜了。
蘇清嫿抬眸向錢進看去,見他雙眼泛光的看著自己,咧著嘴衝著她揮手,臉馬上就冷了下來。
“錢進,把這兩個菜給我端走!”
錢進被蘇清嫿厭惡的態度弄的一臉受傷,隨即有些憤然的說:“小嫿,我就是想讓你吃點好的,你這般不領情作甚,我就是心疼你嫁了個窮鬼,整天跟著他吃糠咽菜的……”
丁木瞠目結舌的看著錢進,就他少爺這德行要不是因為有錢絕對是打一輩子光棍的料。
蘇清嫿見錢進如此詆毀林戰,瞬間怒火竄的老高,咬了咬牙,然後蹭的站了起來,腦袋裏拚命的選出千百句譏諷錢進的話語,讓它們依次排好隊。
“你……”
她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老大夫給按了回去,然後小聲說:“這菜他既然點了,咱們就吃,當然咱們也不白吃他的,我給他治治病,丫頭你等著看好戲。”
老大夫說完這話,轉頭笑眯眯的看著錢進說:“錢二少爺,你請我這老頭子吃魚吃肉,老頭子我很是感激。”
“這才像話!”錢進麵色一緩嘟囔說。
老大夫把錢進的樣子看在眼裏,麵上劃過了一絲陰鬱之色,但很快就藏匿無蹤。
“錢二少爺,我既是對你感激就得是實話實說了,你近些日子恐是會有隱疾,若是二公子信我,我可你幫你瞧瞧。”
老大夫一臉正經的樣子,有隱市神醫之感,而巧的是,錢進近些日子一直不停的練功夫,所以他的四肢甚是虛乏,但他不懂這是練武所至,所以就對老大夫的話信以為真了。
臉上的施恩之色馬上褪下,焦急的說:“老頭,那你趕緊給我看看,你若是給我瞧好了病,別說大魚大肉了,珍饈美味少爺都給的起!”
丁木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在桌下踢了錢進一腳,可錢進是半點也不領情,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大夫聽罷,緩緩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包裹,展開後是長長短短的銀針:“我若是沒說錯,二少爺最近胳膊怕是用不上勁吧,來,我給你把筋脈通通,讓阻塞的血氣通順一下。”
老大夫說的正對錢進的症狀,所以錢進馬上就應了下來:“老頭,快給少爺我醫治一下。”
“二少爺!你不覺得事情古怪嗎?這老頭臉脈都沒摸就知你有病?這是騙你的!”丁木站起來擋在錢進麵前,不讓老大夫靠近。
錢進不耐煩的把丁木推開,蹙眉說:“你懂個屁啊,大夫看病不一定非是要把脈的,望、聞、問、切懂不懂?”
老大夫看錢進這番樣子,差點憋不住笑出來,這人真是沒長腦子。
“來,二少爺,把袖子挽起來,我這一針下去,保證你病症全無。”
錢進聞言馬上把袖子卷了起來,老大夫笑眯眯,不緊不慢的取出一枚銀針,向錢進的胳膊紮去。
片刻的工夫,錢進的胳膊開始細微的顫抖,然後越抖越厲害,這下他是反映過不對勁來了,驚慌的看著老大夫問:“老頭,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老大夫悠閑的坐回椅上看著錢進說:“我這不是在給你治病嗎?錢二少爺,你惦記這丫頭定是因為得的是遊手好閑的閑病,所以啊,我讓你這手和身子動起來,這樣你就閑不下來了!”
話音一落,錢進的半邊身子就真的抖了起來,而且也是越抖越厲害,這下他真是害怕了。
“丁木,你快過來幫我把這針拔掉!”
丁木聞言馬上上前,準備拔針,可錢進的身子和胳膊抖的太厲害,他一時半會抓不住細小的銀針。
“哼,如果你想讓你這二少爺一輩子都是這幅樣子,你就幫他拔!”老大夫漫不經心的說,然後夾起一筷子魚放在嘴裏,故意的吧唧了一下嘴。
“老大夫,你就放過我家少爺吧!他其實心不壞的!”丁木急的滿頭是汗,就差給老大夫下跪了。
老大夫很是通情達理的點了點頭說:“我今天就看在你的麵子上放他一碼,你啊,可惜了,這麼機靈卻是跟錯了人。”
說罷捉住錢進的胳膊找準了時機,利落的把針拔了出來,隻是錢進身子與胳膊的抖動卻是絲毫沒有見好。
“老大夫,這……這怎麼辦啊!”丁木看著表情痛苦的錢進,絕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