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宮殿,融華美輝煌於一體,絕美飄逸如仙境。
清嘉忍著腳踝的痛跪在楚弘麵前,楚弘隻一臉憤怒的看著她,隻是憤怒最後都變成了無奈。
“你要求我放了他?”我咬著牙說。
清嘉明顯一怔,恭敬的對他磕頭。“皇上從未信過臣妾!”
楚弘一愣,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嘉兒!”
清嘉不理他。“即使如此,臣妾覺得臣妾根本沒有必要費盡心思的忘記他,因為皇上根本不在乎臣妾的心在何處,皇上隻在乎——”
清嘉話未說完,就被楚弘一把拉起,緊緊的禁錮在懷裏。“朕錯了,朕說對不起!”他說,滿心的歉意。
清嘉靜靜的趴在他的肩上,聞著那股獨屬於他的龍涎香,除了讓她覺得頭昏腦脹沒有任何感覺。
“嘉兒,我們講和吧!”兩個人靜處了很久,他突然說,清嘉抬頭看他,淡漠的點了點頭。
他目光緊縮在她的臉上,細長柳眉,明眸含淚,朱紅櫻唇……
她的長相並不絕色,對他卻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他低頭,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她柔軟的紅唇帶著一種淡淡的苦澀,並且這中淡淡的苦澀並不讓人覺得討厭,反而更容易沉淪。
明顯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僵硬,楚弘微微一笑。“別緊張!”
清嘉用力的點了點頭,青澀的回應著他的吻,又擔心自己的謊言被識破該怎麼辦?
楚弘發現她的不專心,便也沒心思在繼續下去,便擁她入懷,柔聲問道:“怎麼了?”
清嘉一愣,連忙道:“皇上,韓公公還在宮外等候呢?”
楚弘一拍腦袋,捏了捏清嘉的鼻子道:“小丫頭,朕就知道遇上你沒什麼好事,瞧,政事都忘了,罷了,你先去逐月宮坐坐,朕待會去接你!”
清嘉聽話點頭,眼中閃過一瞬間喜悅,楚弘看著她的表情,不由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清嘉有傷在身,還是下床跪送,楚弘沒再回頭,徑直離開。
楚弘再次回到大殿的時候,就看見昏昏欲睡的大臣們,不由疑惑,他離開很久了麼?
“皇上駕到!”韓冰適時的一聲高呼,台下眾臣淡定的站在原地未動,不淡定的後退幾步,總體看上去並沒有大亂。
不知為什麼,楚弘腦中突然串出一個詞——老奸巨猾。
“臣等恭迎皇上!”眾臣跪下,楚弘迅速的掃了眼四周,道:“若王何在?”
“回皇上,王爺適才昏倒,臣已經派人送他回府了!”回話的是倪文成。
“哦?叫了太醫了麼?”他淡淡的說,臉上卻已青筋暴起,他從來沒有打算放邱辭出宮,可是他就是怎麼簡單出去了,女人,果然是禍水!
倪文成麵不改色。“回皇上,風澈大夫一直住在王府,所以皇上不必擔心!”
楚弘無聲的笑了笑。“如此甚好,眾卿家平身!”
“謝皇上!”
“聽說,眾位愛卿的意思是讓倪愛卿家的公子可代邱愛卿出征平亂!”
“回皇上,倪公子文武雙全,天資過人,雖沒有若王的實戰經驗,但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考驗一下倪公子也未嚐不可啊!”上前說話的是正是徐嫣的父親徐長侍。
楚弘冷笑一聲。“倪愛卿有何看法?”
“犬子承蒙聖恩,定不負眾望!”倪文成麵色凜然,仿佛對自己的兒子充滿信心,本來嘛,若不是倪天樞無心戰事,他必然也是名良將。
“這麼說,眾卿家都覺得沒問題嘍!”楚弘淡淡的看著下麵的人,邱辭這裏昏迷來的太及時,他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罷了,他已武功盡失,還沒了記憶,在怎麼折騰恐怕也折騰不出個什麼來了。
“既然如此,來人,傳朕旨意,加封吏部員外郎倪天樞為車騎將軍,酌量調遣各路大兵,將珠月之動亂殲剿廓清,安靖邊圉,斯稱委任”如此一來,將邊疆之役完全推給倪天樞一人,他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楚弘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心想:嘉兒的心已不再宮外,他們就算在怎麼掙紮也是沒用的。
眾臣應聲跪下,說一些聖上英明之類的話,然後準備各自回家,這時又有太監急速跑到殿前,十分急促的樣子,眾臣一愣,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這皇上為了一個女人可真的害人不淺啊!
楚弘也是一愣,匆忙下了金鑾殿。
那小太監還沒跨進門檻,連忙大聲叫道:“皇上……皇上……七王府祝融肆虐,已經燒了整整兩個時辰了!”
“什麼?”不僅楚弘,眾臣大驚失色,管不得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朝上都不見七王爺的影子,原來……
“七王爺怎麼樣了?”楚弘強製自己冷靜下來,這個弟弟他已經很對不起了,不能在讓他出什麼事。
下太監大汗淋漓,顫抖道:“七王爺一直在房裏沒出來,恐怕……恐怕……”
楚弘一腳將他踹開。“來人,備車,速去七王府!”說完已經往宮門方向走去,眾臣發了一會兒愣,連忙小跑跟上。
他們都知道這個皇上很可怕,現在才知道他們以前看到的都隻是皮毛而已,剛才皇上的表情實在太恐怖了,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隨時都有可能撲上身邊的人,一招致命,令人忍不住打寒戰。
楚弘快步走到端門的時候,韓冰已經帶著轎攆趕過來,楚弘二話沒說跳上轎子,驕攆飛奔而去,一群大臣們隻得一邊擦汗,一邊跟在後麵,個個表情怪異。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的路,楚弘在轎內坐立難安,便掀開車簾看傷七王府的方向。
強烈的火光染紅了半邊天,他心下一凸,七弟真的出事了麼,怎麼可能,中午明明還好好的?
漸漸的,他感覺到一股濃煙入鼻,讓他難以呼吸。
“快!”他神色錯亂的說。楚家,他隻剩這一個弟弟了,一個親人了,最後一個。
韓冰一定見楚弘可怖的聲音全身一怔,連忙用力的抽打拉扯的馬,心底又忍不住歎息,或許多經曆一些事情,皇上會有一點改變。
眾人趕到七王府的時候,整座院子已經被燒的隻剩一扇大門了,門簷上還掛著寫著‘恭親王府’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遙想這四個字還是他楚弘的親筆呢!
大門外站著很多人,七王府的姬妾、七王府的子嗣、七王府的下人們,唯一看不到的就是那個七王府的主人——楚奕。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因為他搶了他的妻子,所以他要這樣報複他麼?
“為何爾等都平安無事卻不見朕的弟弟?”他指著跪在地上的一群人。
“皇伯伯!”大家都被嚇得癱軟在地的時候,一個下孩子跑過來拉住楚弘的衣擺。
楚弘低頭看向這個滿臉淚痕的孩子,正是楚奕次子楚玉琰,他彎腰將他抱起。“玉琰有話要對皇伯伯說麼?”
他聲音低沉,似在極力壓製著什麼!
“父皇說請皇伯伯安頓好我們一家!”一個六歲的孩子,伏在楚弘懷裏,手卻指著身後的一群死裏逃生的人。
楚弘一愣,又道:“還有呢?”
楚玉琰想了想,又道:“父王還說他對不起所有人!”
如此一句,算是楚奕要自焚的理由,可是這個代價是否太大了,曾經那樣輝煌的恭親王府就這麼化成了灰燼,是他厭倦了還是要抹去什麼?
他莞爾一笑,將懷中的孩子放下來。“傳朕旨意,全城追尋恭親王的蹤跡,若半月內無果,便由其子楚玉琰承襲恭親王之職,並將王府一幹人等暫到原將軍府居住,三日後,朕再另行安排!”
“是,皇上!”
眾人抬頭的時候,楚弘已經轉身離開,雖然被一群人簇擁著,他的身影卻是那麼的凸出,高貴而孤獨。
楚弘離開後,化為灰燼的恭親王府門前還出現這樣一段對話。
“難題,你怎麼也在這裏?”說話的人正是那個被稱在將軍府為邱將軍看病的風二公子。
跪在地上的耶律楠齊一愣。“風車,你怎麼也在這?”
兩個人迅速站起來,將四周掃了一遍,同時道:“糟了!”
兩個人的聲音實在夠大,把其他人又嚇一大跳,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兩個人的影子,倪文成蹙眉,猛地看見倪天樞就站在他前麵。“天樞,你怎麼在這?”
倪天樞全身一怔,茫然回頭。“是七王爺讓我來的呀!”算是很誠實的回答。
“糟了,速速進宮!”倪文成拉著倪天樞走,倪天樞一頭霧水,這七王爺出事了,怎麼個個的表情都那麼奇怪?
一切終究是晚了,倪文成拉著倪天樞趕到逐月宮的時候,隻看見昏迷在地的楚弘和一手拿著弓箭一手抱著楚弘的倪霞袖,還有一個站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男娃子。
倪文成自知道倪霞袖就是秘妃之後,還不曾真正見過倪霞袖,誰知這好不容易的來的機會卻讓他看到這樣的場景。
倪霞袖箭法絕妙,如今看她的表情,多半又有人喪在她箭下了。
“袖兒,發生什麼事了?”倪文成和幾個太監將楚弘從地上扶起來離開逐月宮之後,倪天樞拉著倪霞袖厲聲問道。
倪霞袖好不容易回過神,傻傻的看他一眼,冷道:“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說完扔掉自己手中的弓箭,慢慢踱到牆角的孩子麵前,十分用力的將孩子抱在懷裏,喃喃道:“孩子,陪母妃休息去!”
那孩子用手拍了拍倪霞袖的背,奶聲奶氣道:“好,母妃!”
倪天樞就這樣看著這對母子離開,滿臉的茫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把風清擺平了就行麼?怎麼他還沒有見到風清,宮裏就亂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