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親隨!”楚奕目光變得悠遠,不知道被自己相信的人利用是什麼感覺。
清嘉了然,下意識的伸手拍了拍楚奕的後背,無論如何,他們有著同樣的下場。“那麼現在呢?邱辭想謀反?”清嘉口無遮攔,她知道楚奕不會拿這個與她發難。
楚奕沒說話,繼續向前走,隻是那俊逸的背影變得惆悵,清嘉看著他,感覺自己的眼像被什麼蒙住一樣,朦朧的看不真切。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在蕭瑟淒涼的秋風中,看起來那樣的無力。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楚奕對著茫茫的麥田沉聲說著,這就是他,他相信友誼,相信親情,所以楚弘對他疼愛有加,邱辭對他又敬又恨,他不適合做官,更不適合做王爺。
清嘉沒有回答他的話,或者說她根本不相信以‘邱辭’的資質會想到與朝廷作對,恐怕真正發難的人根本不是他。“七爺對平先生怎麼看?”
“他?”楚奕冷笑一聲。“他與邱辭沒有區別,邱辭就是他,他就是邱辭!”楚奕沒打算繼續幫邱辭瞞下去,邱辭說那樣做是不想傷害她,如今這個謊言已經不攻自破了。
“那就對了!”清嘉走到楚奕身旁,水眸停留在他的側臉上。“我見過邱辭,山野莽夫一個,看來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人根本就是平先生!”清嘉心隻揪了一下便恢複正常,縱然她喜歡那個人,但是有一點不會改變,她不會輕易原諒每一個利用自己的人。
楚奕斜眼看她一眼。“平-先-生!”冷冷的念叨這三個字,在清嘉心裏,把邱辭和平先生分的很清楚,或許他把事實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好事,簡單的一個女人,何必讓她背負太多的東西。“你打算在塘茜長住下來麼?”
清嘉沒想到他話鋒轉的那麼快,忙道:“應該會吧!”
“嗯,等龍江水患一解,我便來找你!”他開門見山。
清嘉並不介意,卻難以理解。“為何?”
楚奕負手而立,嬌陽的照耀下,全身披著一道霞光,宛若神祗。或許真的是上天偏心,殫精竭思創造出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卻要在這樣的人世間中生存。“塘茜,也是本王的王妃的家鄉!”很充分的理由。
清嘉點頭,他來不來與她無關,那個時候她說不定已經到珠月了。“時間有限,七爺,回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緩緩的往回走,陽光下,兩個人的背影,有種海角天涯的感覺。
正如楚奕所說的那樣,傍晚的時候,楚奕就帶著幾個隨從離開了,清嘉站在田埂上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邊。
回到住所的時候,月紅還跪在房間裏,因為她中午的故意發難,她站在門前看著月紅很久。
“月紅,你的事情七爺已經查出來了!”不冷不熱,清嘉緩緩從她的身邊走過。
月紅重重的磕頭,事到如今,她無話可說。“請小姐降罪!”
清嘉自行倒茶,平靜的臉上和往常一樣,沒有半點不適。“你也跟了我十多年了,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月紅一愣,呆呆的看了清嘉一會兒,道:“謝小姐願意聽月紅的故事!”
月紅簡單的將自己所做一切的原因說出來,清嘉也將就著聽的明白,看來在月紅心中,她的地位真的是不一般的。
原來月紅本的爺爺是原陳國的官員,此人忠君愛國,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可是越是這種人越是固執,大局已變,他的忠君他的愛國換來的不過是成為叛軍進京的刀下亡魂。自然,舉刀要他命的人便是楚天宏手下的大將邱飛鶴。
從此,月紅原本的家族就走上了複仇的道路,似乎為那個忠君之士平反成了他整個家族的傳統。
“看來藩王之亂跟你家也有關係!”因為父親的原因,清嘉對索國的曆史也算是了解,對藩王之亂的熟知也是多於常人。
月紅點頭,當年他的叔叔冒死進宮,以一封莫須有的信離間軒逸皇跟邱飛鶴的關係,是一直以來最值得家族欣慰的事。
“本來邱辭一家應是活不成的,可是軒逸皇卻格外開恩饒了他一家,所以你們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半!”清嘉如實說,如此長久以來的疑惑也算解開了。“可是,你為何去我家?”這是清嘉難以理解的地方,那時侯她的父親還不算一個大官,在京城平凡的很。
月紅又磕了一個頭,道:“邱飛鶴死後,月紅的一家就遭到追殺,最後隻有月紅跟小叔叔兩個人生存了下來,那日在街口賣身葬父引得是邱辭,可是他身邊有個叫‘歌兒’的女人從中作梗,導致計劃難以實行,後來又遇上了大少爺……”月紅沒有說下去。
清嘉上前將她扶起,月紅中意她的哥哥,她本就知道,可是後來嫂嫂進了門她就漸漸的將這件事忘記,否則後來月紅對邱辭格外注意她也不可能什麼都察覺不到。“我哥哥對不起你!”她道歉,即使這裏麵倪天樞並沒有任何錯誤。
“小姐不必說這樣的話,大少爺是好人,大少奶奶也是好人,月紅不敢亂想!”一切都說出來,月紅感覺自己全身都變得輕鬆了,終於解脫了。
清嘉抿著唇點頭。“你終是利用了我,我不會放過你!”
“隻要小姐強大起來,月紅死都願意!”她討厭在相府是清嘉的軟弱,她希望待她恩重如山的小姐活的開心。
“嗯!”清嘉有些欣慰,原本想好好的打擊一下月紅的心思也放棄了,罷了,簡單教訓一下算是讓她長記性吧。“你半個月後動身去找邱辭如何?”
月紅臉一白,又跪了下來。“月紅死也不離開小姐!”
“我說過我不會影響你的計劃,半年後,你到珠月的京城找我!”她是這樣說,但是到底是什麼目的,沒有人知道。或許是為了找一個替身引開正在暗處守著她的人吧。
“小姐!”月紅哭了。
清嘉從包袱裏拿出一套衣服遞到她麵前。“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月紅一愣,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清嘉會以這麼簡單的方式教訓她。“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