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封在這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哎呀,阿蕭,你少在這說風涼話,快點幫我出出主意。”
“我覺得你還是先把這院子給收拾一下再說。”錢氏狠狠的歎了口氣:“你也是真能折騰,弄的一片狼藉,你自己能算明白自己砸了多少錢嗎?”
木封哭喪著臉說:“我現在哪有心情算這個,我媳婦兒不回來,我就什麼都幹不了。”
“你現在這蔫兒巴巴的樣子跟剛才威風凜凜,可是判若兩人。”南宮蕭淡然的看著木封:“你得把院子收拾好了,不然就算我們把人勸回來,看著這亂糟糟的,她也會馬上竄起火起來。”
木封聞言馬上乖乖的開始收拾,一臉期盼的問:“我媳婦今天能回來不?”
“今天是一定回不來了。”錢氏歎了口氣:“金花性子硬,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當家作主的……”木封幹巴巴的說:“我想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樣。”
南宮蕭聞言無奈的撇了撇嘴,拉著夏螢往出走:“咱們不跟著摻和,咱們回吧。”
木封見狀眉頭緊擰:“阿蕭,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安慰安慰我。”
夏山輕哼一聲說:“說實話你有點不值得可憐,我都有點想回去了,你壓製住你媳婦,你就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嗎?頂多就是耗著躺槍窩裏橫罷了,越是和女人斤斤計較的男人就越是沒什麼出息,你瞧瞧我,被你嬸子管了半輩子,我這不也挺滋潤嗎?”
“夏叔,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真不覺得憋屈嗎?”木封試探的問。
“這有什麼可憋屈的。”夏山說罷拉著錢氏胳膊:“媳婦,咱們也回家吧,讓他自己慢慢收拾,慢慢想,這樣才容易想得明白。”
木封看著錢氏和夏山的背影哀求:“叔,嬸子,你們別走,你們再陪我說說話,我家就我自己怪空的,這不適應呀,你們要走也行,一定要幫我把媳婦勸好讓她早點回來,你告訴她就說我知道錯了。”
木封嗓門不小,兩家又隻有一牆之隔,所以他嚷嚷什麼,金花聽了個真切。
“金花姐,掌櫃的,好像真的知道錯了,你瞧他多可憐。”夏螢試圖說勸。
金花哼笑一聲:“他那是裝的,他最擅長的就是裝!他不是覺得他這些年委屈了嗎?那我就成全他,誰讓他不委屈他就找誰去,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夏螢聽了這話沉默了半響:“金花姐,其實我不明白,你的功夫明顯在他之上,他剛才砸東西的時候,你就可以打斷他,他馬上就不敢多言了,就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你還小,還沒嫁人,不懂男人,也不懂夫妻的相處之道。”金花輕歎一聲:“有的事情就是水滴石穿,他覺得我管著他讓他難受,我也覺得他不體貼我,我也不舒服,本來要是不鬧今天這麼一出,這日子還能勉強的維持,但是他能說出散夥這話,那就沒有必要再這麼別扭的過了。”
這些年她每每聽見木封說本是不願意娶她的,心裏都是不舒服的,而且這種不舒服長年累月的積累,早就已經讓他不堪重負了,所以今天木封說一拍兩散的時候,這句話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夏螢聞言垂下眼眸:“其實我覺得,他是有口無心的。”
“不會,真的在意一個人,你便說不出傷他的話。”金花失落一笑:“所以我到底是嫁錯了,選錯了。”
當時比武招親,厲害的人一大把,可是她就是看上了木封,所以在比武結束之後改變了規則,選的最差的。
可是成親十載,木封對此耿耿於懷,時不時的就會說起這件事,他隻覺得自己倒黴恨自己功夫不好才攤上了她,卻不知她為了改掉規則嫁給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她不是平白無故就不能生的……
所以在她不能讓木封心悅於她,又對他積怨已深之時,與其死守還不如就放開對木封的禁錮,因為不光是木封厭煩,她也累了。
說出來可笑,誰能想到當初她的執著與無悔會被木封今天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給擊的粉碎呢?
“金花,這種事兒啊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錢嬸子覺得木封心裏是有你的。”錢氏拉著金花的手苦口婆心的說:“你可不知道,剛才你離開之後,木封臉色很快就垮下來了,看著可憐巴巴的。”
金花苦笑一聲說:“他整天在我麵前也是可憐巴巴的,所以這就是他慣有的表情,那這會兒心裏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呢,可算是擺脫了我這個母夜叉。”
夏螢聞言小眉頭一揪一臉不讚同的說:“金花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自己呢?你一點也不凶了,我覺得你很好,我都很喜歡你呢,真的!”
金花看著夏螢軟軟的樣子輕笑一聲,剛覺得心情好上一些,木封的聲音隔牆傳來。
“媳婦,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那麼小心眼兒,快回家來做飯吧,今天不是說好了,你做飯的嗎?”
錢氏見金花的臉色已經黑了,氣憤的對著牆吼:“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木封其實想表達的是他很可憐,還餓著肚子呢,想讓金花心軟,隻不過這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錢嬸子,麻煩你給我媳婦兒帶個話,她要是不回來,我就絕食!我餓死我自己!”木封甕聲甕氣:“到時候她可就成寡婦了,讓他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你這個人怎麼一點軟話都不會說呢?”錢氏匪夷所思:“自己好好想想怎麼哄女人,拿絕食威脅誰啊!”
金花也是對木封的話嗤之以鼻,木封的飯量是尋常人的三倍,到了飯點不吃飯會餓得唉聲歎氣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木封能做到。
可事實真的是讓人跌破眼眶,木封真的一聲不吭的絕食了,餓的整個人精神恍惚,走路直晃,最後暈倒在了肉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