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沐覲,顧念是用的聖主的記憶,她的目的就是想讓沐覲和大長老放鬆警惕,可是完全不控製記憶的後果就是自己原本的記憶會模糊。
顧念身上有軒轅墨的肉和血,在記憶模糊之時,她的身體就會劇痛,這劇痛在顧念耐心耗盡的情況下,讓她死了殺意。
此時妖刀被紅光纏繞,刀身嗡嗡作響,像是野獸的嘶鳴。
顧念輕揮妖刀,妖冶的紅光帶著殺氣朝著沐覲逼了過去,沐覲連忙閃躲,可是紅光如影隨形。
大長老在一旁急的直跺腳:“這可怎麼辦才好……”
“阿念,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沐覲語氣裏都是失落之感。
顧念的心劇烈一痛,然後準備將妖刀收入刀鞘之中,可刀鞘和刀相互排斥。
“沒用的!沒用的!妖刀一旦揮動,變得見血才能收。”大長老一臉焦急:“玄天少主怕是要……”
顧念見沐覲確實是疲於應付,在他馬上就要被妖刀之光砍中之時,顧念快速閃到了沐覲身前,為沐覲擋了這一刀,然後妖刀歸鞘。
“阿念,你不要緊吧?”沐覲緊張的問。
顧念哼笑一聲:“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不要緊的嗎?沐覲,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自私的嘴臉,守護萬年聽起來是多麼的偉大,可是說其究竟其實隻是為了滿足你的私心,我高不高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達到你的自我感動和自我滿足。”
“阿念,我沒有,我真的……”
“閉嘴!”顧念一步步的往自己的房間走,路過之處皆被鮮血浸染:“所以我的記憶到底有沒有完全融合呢?我按照你的意願行事,那就是融合了,如果說我們不聽你的話,那就是是沒有融合,你想要的不是我,還是一個任你擺布的木偶,沐覲,從始至終你都沒變過。”
“玄天少主,還是別在這耽誤聖主治愈了。”大長老麵色不愉的將沐覲拖出院子:“聖主的記憶應該是完全融合了,她現在對我們這個態度,是因為我們沒有按照她臨死之前的意願行事。”
沐覲聲音裏盡是頹然:“可我們也是為她好。”
“但明顯勝主不是這麼認為的。”大長老輕歎一聲:“所以還是別逼聖主了,讓她靜一靜,我相信聖主最後會想通的,她若是半點舊情的不念,玄天少主你現在就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了。”
“好,我給她時間。”沐覲說罷快步離開。
阿毒見顧念受傷急的都快哭了:“聖主,你沒事吧?你痛不疼?”
“急什麼?我又死不了。”顧念麵無表情的說:“你忘了我可以自己治愈自己嗎?”
“那也是會疼的呀。”阿毒哽咽的說:“聖主,是他們惹你的,所以你殺了他們也是他們活該,為何要替他擋刀。”
顧念聞言苦笑一聲沒有說話,她當然是不想給沐覲擋刀的,可是身體剛才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被另一個記憶支配,不過也好,借著養傷的借口最近能清靜一些,她得趁著自己的記憶占主導的這段期間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脫身。
阿毒見顧念沒有說話,小臉上顯現出了掙紮之色,良久才開口說:“聖主,阿毒和你說實話,阿毒不喜歡玄天少主,雖然他讓你歸位我很高興,雖然平襄王負了聖主,但阿毒也不想讓聖主和他在一處……雖然他幾次三番解救聖主,但是聖主也別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麼。”
他一直覺得玄天少主謫仙一樣的皮囊下麵是一顆陰陽怪氣的心,她甚至覺得可惜,剛才那一刀怎麼就沒砍死他
聽到“平襄王”三個字,顧念的頭就開始疼,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一個和軒轅墨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將劍刺入了她的心口。
“聖主,對不起,奴婢不該提那個人。”阿毒驚慌的說。
顧念輕笑一聲:“無礙的,在我麵前你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隻是我想靜一靜,這傷口疼的厲害。”
“好,那奴婢接著給你繡帕子。”阿毒說。
癡老頭這邊已經將軒轅墨身上的骨頭都敲碎了,正在敷藥準備融骨。
“軒轅墨,一會兒你可能要比之前還要疼。”癡老頭先把話說在了明麵上:“你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你有多想救丫頭。”
“別廢話了,不要低估了本王的決心。”軒轅墨沉聲說。
癡老頭聞言點了點頭:“好,那我就開始了。”
融骨之痛不遜於灼魂,塑骨之痛更遠在灼魂之上,軒轅墨每每在要昏死過去的時候,都在腦中想著顧念甜甜的笑容,以此來止痛。
在一切完成之後,癡老頭滿頭大汗的出了房間,想要歇一口氣,卻見南宮蕭立於院中。
“你怎麼來了?”癡老頭蹙眉道:“我可是把話說在前頭,你可千萬別提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要救阿念,我也要融骨重塑。”南宮蕭語氣堅定:“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自己先動手把自己的骨頭打斷。”
癡老頭氣的牙直癢癢:“你小子跟著添什麼亂,這幾道鬼門關不是人人都能挺過去的。”
“阿墨能做到的我也能夠做到,我救阿念的心和他是一樣的。”南宮蕭一臉正色的看著癡老頭:“你相信我,而且如果我若是沒有挺過去,真的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怨你,還有,我融骨的事要暫時對阿墨保密,如果在融骨的過程中,我真的沒撐過去,那就和所有人說我去東蒼國找我師父算賬去了。”
“好,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又哪有不成全的道理。”癡老頭權衡之下,最終點頭答應。
“南宮蕭,這哪能讓你一個人逞英雄呢,這種事情一定不能落下老子。”拓跋臨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老子也要去救小師妹,老子也不怕疼。”
癡老頭輕蔑的看了拓跋臨一眼:“你就算了吧,你天賦不行,練的太慢,等你練成了那得猴年馬月,你小師妹都七老八十了!所以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老不死的,你少瞧不起人!”拓跋臨臉紅脖子粗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