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先被軒轅鳴的那句“自己身子有問題”的話給弄得心裏一驚,再一聽說自己乖孫可能會有危險心頭又一抖,便也打消了納妃的念頭。
“罷了罷了,當哀家什麼都沒說,哀家要回寢殿休息了。”太後煩躁的說。
兩個親生兒子,身邊的女人一個她不可心,一個又不能多生,偏她還不能奈何,隻能幹著急。
顧念這邊也得知了各國因她生事的事,見軒轅墨每日早出晚歸,就知戰事要起,心裏正不是滋味兒的時候,就受到了太後關切的“大禮”。
“王妃,你說太後這是什麼意思?送來這麼多石榴誰能吃得完?”冷月煩躁的蹙緊眉頭:“王妃跟王爺才同房多久呀,我看他是恨不得現在小世子就從王妃的肚子裏蹦出來。”
“涼月,不得胡言,太後豈是咱們能夠議論的?”冷月沉聲警告:“知道的,這是你碎嘴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王妃對太後有什麼不滿呢。”
涼月聞言用手打了打自己的嘴:“是我胡言亂語,可是不能給咱們王妃惹什麼麻煩。”
顧念這會兒看著堆積成山的石榴,也是心緒複雜,她看了看天色,輕歎一聲說:“時辰不早了,你們回吧,王爺許是一會兒就會回來。”
“好,那奴婢就先離府了。”冷月說罷還不忘安撫的拍了拍顧念:“王妃也莫要多想,然後王爺疼你就行,別人喜不喜的咱也管不著。”
待冷月和涼月離開之後,顧念看著石榴愣神兒,冷月的話其實有些惹他深思,她不知不覺的開始在意別人的目光了,她在想這個變化是好還是壞。
“女人,你在想什麼?”
南宮蕭一身白衣飛落入院中,站在顧念麵前,如玉的麵臉上帶著探究。
“你怎還有閑情逸致來我這轉悠?皇上雖沒下令通緝你,但你現在仍是要犯,所以你不應該是東躲西藏的嗎?”
麵對顧念的譏諷南宮蕭不以為然:“你就當我是過來幸災樂禍的吧,我確實是該東躲西藏,可你現在也是腹背受敵站在風頭浪尖上。”
“與你何幹?!”顧念冷冰冰的看著南宮蕭:“若是皮癢想要挨打的話可以直說。”
“最近皮不癢,我來是想問你,若你當真被棄,願不願意和我走?”南宮蕭一臉正色的說:“我不是讓你以身相許,我隻是想帶你出去避避風頭。”
“我不會走。”顧念幹脆利落的回絕。
她除了軒轅墨身邊哪也不想去,況且他與軒轅墨有過約定,他會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
南宮蕭聽了這話,桃花眸中染上失落,心間發苦的笑了兩聲:“你現在不必急著給我答案,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再做思考也是不晚,你在拓跋臨心中很是重要,但他最近心思都在建立門派上,根本無暇顧及於你,現在有這閑工夫的怕也就是我了,當你深陷水深火熱之時,我會過來接你的。”
若說這世間還有什麼值得他牽腸掛肚的人,怕也就是顧念了,軒轅墨跟歐陽清這兩個他曾經的兄弟,一個能在軒轅王朝呼風喚雨,一個有嬌妻在懷,日子美滋滋,他們很好,無需他掛懷,而這動了他心,改變了他的女子卻是不同。
“我真的會水深火熱?”顧念聲音很輕,像是在問南宮蕭也像是在問她自己。
“軒轅墨想護你的心是絕對的,但他姓軒轅,就算他能為你拋棄姓氏,坐在龍椅上的另一個姓軒轅的怕也不會允許,而且現在情況也不是你想象中都那麼樂觀,現在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護你,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也能棄你。”
南宮蕭雖是心裏不忍,但也不得不把可預見的最殘忍的結果,扔到姑娘麵前讓她直視。
顧念聽了這話良久不語,南宮蕭就知道他沒有勸動顧念,輕歎一聲說:“我知你重情重義,所以到了那時惡人便由我來當,不管你情不情願,我就是搶就是劫也會帶你離開,我先回了。”
南宮蕭剛剛離開軒轅墨就披星戴月而歸,在見到堆積成山的石榴時,臉上閃過一絲冷然。
“阿念,若是再有石榴送入府中你拒收便可,讓宮女太監回去傳話給母後說你不愛吃石榴。”
“我若如此行事為難的還不是你?”顧念邊說邊給軒轅墨扔了個石榴:“快幫我撥開。”
以往顧念是見到軒轅墨臉上便會有三分笑意,可軒轅墨觀察顧念自他進院子之後,就一直沒有笑過,而且他了解顧念,知道顧念是不會因為他母後送些石榴而不開心成這樣。
“阿念是不是在擔心鄰國?”軒轅墨把顧念撈到腿上輕聲安撫:“此事你不必上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與鄰國打交道了,若我出馬,幾乎不會失利。”
“你行兵出征之時,可否帶上我一起?”顧念抬眸看向軒轅墨:“我惹出的亂子,我來平息。”
軒轅墨聽了這話劍眉緊蹙:“阿念,這不是你惹出來的亂子,你不該這麼想,我也不準你這麼想,歐陽清明日就動身,他今天特意叮囑我說讓你看護好他的小媳婦,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出京的好,這樣我跟歐陽清才能心無掛念。”
“好,我知道了。”顧念語氣淡淡的說。
她知道軒轅墨讓他留在京中是為她的安全著想,可是他不知道,他不在京中之時她會度日如年。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度日如年,在軒轅墨離京之後,太後的刁難就接踵而至,先是派了宮中嚴厲的嬤嬤過來教顧念規矩,後又將顧念召到宮中每日的耳提麵命。
“弟妹,要不然你就裝病吧。”
皇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趁著顧念到院子小坐之時給顧念支招。
“我若裝病,太後怕是會以為我身子弱不能生呢。”顧念表情麻木的說。
從軒轅墨離京之後顧念沒再笑過,甚至於整張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弟妹,阿墨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再忍忍吧。”皇後輕歎一聲說。
“不能生”這三個字也是她的死穴,若不是軒轅鳴稱自己身子有問題,現在她也在被刁難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