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掌不說比天大也是小不了多少,所以就算顧念想躲也是無處可躲。
她趕忙用滅力幻化出一個黑色的手掌與之抗衡,可才不過一刻,就已經開始吃力,緊接著腳下的土地開始顫動,顧念的雙腳中間出現了一個裂縫,並慢慢的向外擴張。
“要死了?”
顧念喃喃自語低頭看向腳下越來越大的裂縫,裂縫之中一片漆黑,可是突然間出現了一雙幽綠的眼睛。
“這還真是上下受敵呀!”
顧念深吸了口氣,將體內滅力全部聚集,然後猛地爆發,幻化的手掌也變得無比巨大,慢慢的將壓向他的手掌刻化消耗。
上麵的危機解除了,顧念馬上移開腳步脫離地下的裂痕,然後實在沒有壓製住體內渙散滅力的翻騰和波動,吐了口血。
這是用力過猛所導致的,在她拜癡老頭為師之後,就再也沒有碰見過此等情況,這才過一招就已經損傷了自己,下麵會發生什麼她想都不敢想。
“丫頭,別慌,等師傅解決了這雜碎就過來救你。”癡老頭在對付老者之餘還不忘了分神安撫顧念:“師傅不是給了你好幾樣法寶嗎?別忘了用。”
經過癡老頭這一聲提醒之後,顧念才想起來自己是可以開外掛的人,她慌忙地摸向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藥丸倒出一粒放在口中,然後滅力瞬間回血加滿。
而此刻地麵的裂縫正在朝她逐漸的接近,裂縫之中的眼睛也越來越大,顧念用滅力對準那眼睛狠狠的攻了過去。
一聲鬼魅般的哀嚎之後裂縫的外擴是停止了,可是從裂縫之中躥出了一個五米多高的長臂猿。
它揮動著自己長長的手臂,狠狠地抓向顧念,幽綠的眼睛,時不時的泵射出綠色的光波,顧念身形一閃躲開光波,那光波就正好擊在了地麵之上,隻見地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
以前隻覺得紫色的南宮蕭人格比較棘手,現在一看,這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她和那老者之間相差無數個紫色南宮蕭。
但顧念的優點就在於臨危不亂,因為她深深的知道害怕、擔憂、焦慮,在這種時候不會幫她反會害她,現在她隻能一往無前,與麵前這個巨獸鬥個你死我活。
癡老頭說過,陣中之虛物都是靈力幻化而成,她想解除危機就必須拿出同樣的滅力進行抵消,所以她再一次將身體裏所有的滅力集中於一處,經脈被繃的很緊,像是快要裂開一般。
顧念忍著身上傳來的刺痛,將滅力如疾風驟雨般爆發出去,一直叫囂不停的長臂猿被滅力削了半個身子。
可此舉也是激怒了長臂猿,它揮舞著長長的手臂把顧念抓起來捏在手中,狠狠的用力。
經過一次性的爆發毀滅性的滅力之後,顧念已經是身受重傷了,此刻她體內已經感受不到一絲滅力了,她想掙紮卻使不上力氣,隻能任由著長臂猿攥著它,將她的骨頭捏的哢哢直響,她非常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已經斷裂。
就在這危急時刻,天空陡然撕裂了一個口子,南宮蕭一臉嚴肅地從天而降,用靈力化為白色的劍,朝著長臂猿的手臂砍去,長臂猿嚎叫一聲,將顧念鬆開,南宮蕭快速閃動身形,將顧念接到懷中。
“謝謝,我懷裏有一個瓷瓶,你將裏麵的藥丸倒出來給我吃兩粒,我的滅力就可恢複了。”顧念雖然虛弱,可眸光中仍舊透著堅韌和不屈。
南宮蕭身行一頓,用靈力化成為一個保護罩來阻隔長臂猿的攻擊,然後按照顧念的意思將藥丸找出喂給顧念。
“我的靈力還能撐上一段時間,你借機好好休息一下吧。”南宮蕭語氣平淡,然後在顧念不注意的時候,擦了把額間的冷汗。
他為了擠入這陣中,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陣外麵被老者設了結界,想要入陣,就得經受得住衝擊,他現在五髒六腑都已損傷,這時候還能強咬著牙用靈力保護姑娘,真的是靠著強大的信念在支撐。
“南宮蕭,你受傷了對嗎?”
顧念吃了藥丸之後開始用滅力治愈,也發現了南宮簫的不對勁。
“無礙,你不是也受傷了嗎?於我們這種人而言受傷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兒。”南宮蕭看著顧念溫潤的笑了笑:“沒想到我們竟然會有並肩作戰的一天,現在想想曾經的你死我活,甚是可笑。”
“南宮蕭你的那個師父,是不是就是當年說你有離魂之症的太醫?你的離魂之症其實是他弄出來的,對嗎?”
南宮蕭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你很聰明,所以我恨他,他讓我的手上染滿了鮮血,他讓我背負上了沉重的仇恨,他讓我恨別人,也讓別人恨我!”
顧念聞言眼睛不自覺的變得濕潤,她覺得那老者與她在現代時認識的那個馬博士沒有什麼不同,為了達到目的,改變一個人,將一個人利用到極致。
“我比你幸運太多,你遇見的是惡魔,而我的師傅卻是守護我的神。”顧念有些悲憫的看著南宮蕭:“但是一切不晚,你還是有改變的機會的。”
“不必安慰我了,我已經肮髒到了靈魂深處!”南宮霄看著顧念的臉色慢慢恢複了生機,心裏鬆了口氣:“我可能撐不了許久了,記著,不必保護我,不必護著我,因為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而我希望你完好無損的活著。”
顧念聞言加快了身體的自愈:“別說喪氣話,你那混賬師傅正在和我師傅生死搏鬥,我師傅也很厲害的,所以他又想顧陣法又想對付我的師傅,根本就是分身乏術。”
“你很樂觀。”南宮蕭輕笑著說。
“我就是憑著樂觀活到現在的,不管遇見何種險境,都不要放棄的太早,我願奮鬥到最後一刻,若還是擺脫不了困境,那說明我命就該絕,但沒到那個時候就放棄的話,那是死在了自己手上,而不是死在對方手中,這死法太冤,我是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