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賤婦拖出去五馬分屍!”軒轅鳴說罷冷冷的斜了顧輕苒一眼:“也把寧王妃請出去,讓她過去觀看。”
其實就憑著顧輕苒肆意煽動百官的心,他就有理由把顧輕苒賜死,但是他看出來,軒轅寧也是對顧輕苒十分厭惡的,他除了顧輕苒給了軒轅寧謀反的機會不說,還算是成全了軒轅寧,所以他就選擇了另一種懲罰方式。
“不,不要……”顧輕苒爬到顧念的腳邊哀求:“墨王妃,我隻有我姨娘這一個親人了,求你幫我說說情,求你了,隻要你幫我這次,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顧念非常能夠理解顧輕苒此刻的絕望,因為她曾從絕望中走出,別管馬姨娘是何等的狠毒,但她對自己女兒的感情是實打實的真,顧輕苒雖是被榮華迷心,可現在是悔恨也確實是出自真心。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顧念冷冷的看著顧輕苒:“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中了惡因就當承受這惡果!”
“顧念,你已經贏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顧輕苒絕望的目光之中浮現出濃濃的恨意。
顧念聽了這話隻覺得莫名其妙,她哼笑一聲說:“我從未和你較高低比輸贏,所以實在不知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另外,是你不依不饒的不放過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若今天你們母女二人的奸計得逞,在我瀕死之際像你們求情,你們會放過我嗎?”
果然,惡人的邏輯是可怕的,是自以為是的。是將自己奉若神明的,自己惡事做的理所當然,卻在報應到來之時覺得自己甚是無辜,這是何等的可笑?
“顧念,我不會放過你的!”顧輕苒絕望的嘶吼一聲:“我不會忘了我姨娘是因你而死!”
說話間,顧輕苒已經快被侍衛拖出去了,顧念移動幾步,攔下侍衛,狠狠的扇了顧輕苒一個耳光。
“你姨娘是該死,但她不是我害死的,她是因你而死!”
顧念一字一頓的說罷之後,便紛紛侍衛將顧輕苒和馬姨娘拖走。
“現在張太醫有些可疑,皇上可否讓其他太醫過了再來一次滴血認親?”顧念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軒轅鳴聽了這話幹笑一聲說:“弟妹說笑了,朕本來也沒有懷疑弟妹的意思,這不都是形勢所迫嗎?再說了,現在宮中的水都出了問題,叫哪個太醫過來都是一樣的,還是等你師父過來再說吧。”
他方才立場再堅定一點就好了,現在這是把人給得罪了,再看看,他這弟弟看他的眼神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說曹操曹操到,癡老頭和白虛被小太監帶了進來。
“皇上,老頭子我是江湖中人,而且活到這把年歲也隻是跪天跪地跪師父,所以在禮數方麵還請皇上多多包涵。”
他這話的意思是別指望他下跪,更別指望他三拜九叩。
“朕明白!”軒轅鳴也不計較癡老頭的傲慢:“神醫,事情是這樣的,方才滴血認親……”
“不用說了,老頭子我都已經知道了。”癡老頭打斷軒轅鳴的話:“滴血認親之法也其實根本就不準,若細細跟你們解釋你們也是聽不懂,所以就也不多費嘴皮子了。”
白虛見癡老頭說話是愈發的傲慢,馬上出聲打了個圓場:“皇上是這樣的,醫術越精準者越不已滴血認親來辨認是否是血親關係,一般來說……”
軒轅鳴見白虛開始了滔滔不絕模式,腦袋有些發脹,便不耐的揮了揮手:“白神醫,你師傅說的對,朕根本就聽不懂這些,便也不用跟朕解釋了。”
“皇上放心,我的女徒弟絕對是丞相夫人的親生女兒,老頭子我到這把年歲,在武林中有這樣等聲望不會隨便就收個徒弟的,若覺得丫頭心術不正來曆不明,老頭子我怎麼可能收她為徒?”
癡老頭說罷環視了一圈兒,見書房中都是自己人,輕歎一聲說:“大家的疑慮不就是丫頭的滅力由何而來嗎?今天老老頭子我就告訴大家。”
“師父!”顧念擰著眉頭:“不能說!”
“無礙,這房間內沒有誰會蠢到照著這法子試的。”癡老頭給了顧念一個安慰的目光,又開口道:“丫頭在相府時,應是被馬姨娘下了多次不同的劇毒,幾種劇毒相生相克,便保全了丫頭的性命,因此形成了不怕劇毒的體質,這也是滅力的由來。”
白虛見癡老頭沒有往下說的意思,又馬上補充:“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命大,所以不能貿然試之,小師妹能無礙應是得了老天憐憫。”
“神醫你這徒弟話是有點多呀!”軒轅鳴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放心吧,這一屋子的人都惜命著呢!”
小太監是不可能跟將馬姨娘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這老頭的,這老頭能直接說出顧念是服用多種劇毒而形成的滅力,那這件事就對上了,他心裏最後的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神醫,弟妹身世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你可否在幫朕瞧瞧這宮中的水可是還能喝?”
癡老頭聞言哼笑一聲:“這水根本就沒有問題,而是你們都被障眼法所迷惑了,隻不過這使障眼法的人功夫練得還不到家,他隻能讓所有人的血在你們眼中都不相融而不能針對某一個人。”
“難道宮中有冥門的人?”軒轅鳴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你別什麼屎盆子都往冥門上扣,冥門的人會設陣法,但不會障眼法。”癡老頭說罷臉上的高傲之色更重:“你這皇宮竟是一個能人都沒養,罷了,老頭子我四處轉轉,把該清理的東西,該除掉的人都給你弄出來。”
“如此便麻煩神醫了。”軒轅鳴客客氣氣的說。
待癡老頭帶著白虛大搖大擺的離開禦書房之後,軒轅鳴才幹笑的看著顧念:“弟妹,你這師傅還真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