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屍體何在？”軒轅鳴哼笑一聲說。
他當然不可能相信馬姨娘說的話，一是因為軒轅墨在之前已經查過了顧念的身世，二是因為他也把顧念的身世查了個底掉，他萬分確定他的皇帝妹沒有被調包。
“屍體，屍體被墨王妃藏起來了，需要嚴刑逼供她才能說。”馬姨娘沒想到所有人都對顧念無比信任，心裏隱隱覺得不好。
軒轅鳴聽了這話挑了挑眉，然後瞥向坐在一旁的皇後：“皇後，你覺得這婦人說話可信嗎？”
他這是在暗示皇後給顧輕苒難看，到底是夫妻多年，皇後也是瞬間通透。
“寧王妃，本宮知你因身世之事受了些打擊，雖對你的報複之心不認同，但也勉強的認為算是情有可原吧。”皇後話是這麼說，可看著顧輕苒的目光卻盡是鄙夷和厭惡：“但你這姨娘明顯就是無憑無證，信口胡說，你竟是能為此事特意進宮還將所有人都折騰個遍，這是不是太過荒唐了些？”
顧輕苒聽了這話馬上跪下身來：“皇上、皇後娘娘明察，我與顧念好歹是在一方宅中生活了十幾年，她是什麼性子我會不知？我姨娘掌家十多年，她在我姨娘手下討生活討了十多年，我姨娘怎會對她不了解？現在的顧念與之當初判若兩人，人最難改的乃是秉性，一個怯懦慣了的人現在如何能夠變成咄咄逼人的樣子？”
“本王寵的，本王縱的，怎麼？不準嗎？”軒轅墨說罷譏諷的看著顧輕苒：“當然了，這不是一個嫁過去就被嫌棄的女人能夠理解的，人，身份卑微不要緊但內心不要肮髒，可你偏偏卻是齷齪陰暗的要命，也難怪寧王娶了你之後碰都懶得碰。”
“墨王請慎言！”顧輕苒氣的臉色鐵青。
“本王偏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能奈本王何呀？”
軒轅墨說罷猛的抬腿給了馬姨娘一腳，馬姨娘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臉色慘白無比。
“墨王是想殺人滅口不成？”
顧輕苒見馬姨娘這般痛苦眸中盡是悔意，沒錯她後悔了，馬姨娘是在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待她，真心愛護她的人，隻要她有需要，馬姨娘隨時都能做出舍命的舉動，這樣的人一旦消失，那往後餘生她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真切的溫暖了。
“她給本王的王妃下毒，這是她自己承認的，所以她就該死。”軒轅墨抬腿又是一腳：“本來今天阿念是要陪著本王出去走走的，結果這賤婦突然鬧這麼一出，擾了本王的雅興，所以她更該死。”
當然了，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馬姨娘讓他的阿念心情不好了，這是最該死的。
“墨王，你住手！”顧輕苒終於抑製不住眸中的淚，朝著馬姨娘撲了過去：“姨娘，你告訴他們，你沒有給顧念下毒，剛才你不過就是撒謊罷了……”
她現在不執著於搬倒顧念了，她現在隻要她姨娘活著。
馬姨娘虛弱的笑了笑，然後推開顧輕苒：“不必為我開脫，我說的都是真的，真正的顧念已經被我毒死了，所以滴血認親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已經回不了頭了，鬧到皇上麵前，她若改口也是欺君之罪，這條命怎麼也是保不住了，還不如勇往直前一些，為自己女兒搏條出路。
“滴血認親？朕覺得沒這個必要吧？”軒轅鳴漫不經心的說。
開什麼玩笑？他若是敢在顧念手上開個口，那這件事結束之後軒轅墨就敢把皇宮鬧個底兒朝天，再說，這事兒他本就不信，為了自己本就沒有懷疑的事兒得罪人，這得蠢成什麼樣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
顧輕苒也反應過來她姨娘是必死無疑了，所以她馬上冷靜下來：“請皇上務必滴血認親，現在滿朝文武皆已知曉墨王妃有可能是假的，皇上就是再相信墨王妃也得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
她不能讓她的姨娘白白丟了性命，她一定要重創顧念，她一定會一步步的走向鳳位。
“你這是在威脅朕？”軒轅銘厭惡的目光中盡是殺機。
“不敢，隻是滿朝文武皆在懷疑墨王妃身份，皇上若不查個清楚，怕是會讓百官覺得皇上是有意袒護，真金不怕火煉，若墨王妃是真的，怕什麼滴血認親呢？”顧輕苒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阿墨，你覺得……”
“我同意！”顧念淡然開口：“請太醫過來做個見證這樣比較正式不像兒戲。”
軒轅鳴聞言長舒了口氣，見軒轅墨臉色不大好看，幹笑著說：“還是弟妹深明大義，來人啊，去尋張太醫過來。”
這幸虧是他這皇帝妹自己同意放血，要不然他可怎麼辦呢，就是這樣他弟弟的眼神兒看他都帶著不善，他真是壓力巨大。
張太醫來了之後，準備了碗和清水，丞相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去，顧念也滴了一滴血，然後一屋子的人包括馬姨娘和顧輕苒在內都抻著脖子等著看這最後的結果。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兩滴血沒有相融，而且是界限分明。
“這……”軒轅銘臉色變得有些微妙。
“這不可能，一定是弄錯了的！”丞相夫人馬上開口：“阿念絕對是我的親生女兒！”
“嗬……夫人這是不想接受自己的女兒死了的事實？”馬姨娘癲狂一笑：“值了，值得了，這下我死而無憾了。”
顧念覺得一定是張太醫在這當中做了手腳，嚴格來說她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顧念，但這身體可是如假包換，怎麼可能血不相融呢？
“可否換碗清水過來，重新再驗一下？”顧念聲音平和並不緊張。
“就算換多少次也都是這個結果。”張太醫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墨王妃不能因為自己心虛而汙蔑我。”
軒轅墨目光像利劍一般射向張太醫：“本王讓你再換一碗水過來，聽見沒有？若不照做，小心你的狗命！這次本王看著你，看你如何做手腳！”
張太醫聞言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情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墨王，就算你舍不得墨王妃，事實也不是你能更改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