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震霆和顧老夫人達成共識的時候,院子裏傳來了哭嚎聲。
“老夫人,老爺,馬姨娘和大小姐正跪在院子裏哭呢!”桂花一臉為難的進來傳話:“奴婢本是謹遵老夫人命令的,不想讓馬姨娘和大小姐打擾了老夫人和老爺,可是……”
可是這二人哭的太過嘹亮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顧老夫人輕哼一聲,看向顧震霆:“看來這是早就算計好了的,所以才來我這攪和,出去看看吧!”
顧震霆和老夫人出了房間,就見顧輕苒淚眼滂沱,精致的臉上盡是蒼白之色。
“哭?你還有什麼臉哭?”老夫人用拐棍狠狠的敲了一下地麵:“讓你二十歲出嫁,你爹已經是很為你考慮了,若換作是我,就送你當尼子去,就你這性子,嫁出去也是個禍害!”
馬姨娘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哭了,眼睛滴溜溜的在眼眶裏來回轉:“老夫人,這朝堂之事大小姐哪裏能懂啊,皇上說讓她彈琴,她也不敢不從不是?二十歲出嫁真真是太晚了些,到時候達官顯貴家的公子還有幾個……就算是有也隻能是給人家當續弦了。”
“輕苒的性子不適合嫁進太嫌貴的人家,我會給他挑個性子穩重,前途無量的。”顧震霆冷著臉說。
顧輕苒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顧震霆:“爹!你偏心,憑什麼顧念能嫁王爺,我就隻能嫁個出身苦寒的人?”
“憑什麼?”顧震霆失望的看著顧輕苒:“你和阿念比什麼?當初皇上指婚的人是你,你是怎麼表現的?為了保護你,我才換了阿念嫁,你現在竟然反咬一口了!”
顧輕苒聽了這話臉色不大自然的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管,反正我嫁的就是不能比顧念差,她一個庶女,她憑什麼壓我一頭?!”
若換作以往,顧輕苒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今天她這是慌不擇言,才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這由不得你!”顧老夫氣的臉色鐵青:“來人,把大小姐和馬姨娘帶走!”
“我,我不走!我不要二十歲才嫁人!”顧輕苒歇斯底裏的喊。
“不想?好阿,那你就一輩子別嫁!”顧老夫人雖說的是氣話,可語氣卻認真的很。
馬姨娘怕激怒老夫人,馬上給顧輕苒使了個眼色,然後顧輕苒就不再掙紮,很配合的離開了。
“輕苒怎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記得她小時候……”顧震霆有些恍惚的說。
“小時候?你對苒丫頭的印象停留在小時候,對念丫頭則是剛剛有印象。”顧老夫人沉沉的歎了口氣:“你們夫妻二人離心,毀的卻是兩個孩子。”
顧震霆聽了這話內疚的想逃,他疲憊的說:“娘,兒子明天還要早朝,就先去歇了。穎兒那……”
“我和兒媳說!”顧老夫人心酸的說。
“好!”顧震霆說罷轉身離開。
記得發妻有孕之後,大夫說是女孩,他歡喜的和什麼似的,他發妻也是高興的很,二人很期待女兒的到來,可一切都被馬姨娘毀了。
讓那麼期待女兒降生的他,在女兒出生之後,甚少關心,因為一看見女兒,他就會想到心結……
翌日一早,軒轅墨就被軒轅鳴急召了過去,據說昨日宮宴之後,寧王因自己出醜惱羞成怒,所以有所動作了。
軒轅墨一離府,顧念就有些百無聊賴,搬了椅子坐在花園裏曬起了太陽。
“涼月,我口渴了,泡壺茶來!”顧念懶洋洋的說。
涼月輕笑一聲:“好,奴婢這就去,王妃也莫太想念王爺,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顧念聞言臉色微紅:“誰想他了……沒有的事!”
“好,王妃沒想,是奴婢想了!”涼月說罷笑著去泡茶了。
“冷月,你去給我拿些吃的吧。”顧念用小手摸了摸肚子:“我好像是有些餓了。”
冷月抿唇一笑,往廚房走去,她家王妃這就叫閑饑難忍,吃東西不是因為餓,而是因為閑。
冷月和涼月離開之後,顧念就開始幽幽歎氣了,她從來不知道軒轅墨竟是這般重要,重要到他不在府上,她就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還挺幽怨的!”
玩味的聲音一傳來,顧念馬上就警覺了,她馬上集中能量準備出擊。
就在這時一帶著銀色麵具的男人落入院中,負手而立,手中拿著一隻長笛。
“今天這是真身了?”顧念冷笑著說。
傀儡應當是沒有笛子的。
麵具男聞言讚賞的點了點頭:“女人,你的觀察能力也是不錯阿,考慮的怎麼樣了?是變強還是在這深院之中當一個怨婦?喜怒皆靠一個男人的態度你甘心?”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該選擇前者!”顧念哼笑一聲:“可選擇前者不也是需要受你牽製嗎?”
顧念說罷調動能量,開始攻擊,麵具男連連後退,成功躲開:“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傷我你也會受傷,何必呢,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
“我對我仇視的人,從來就做不到心平氣和!”顧念嗜血一笑:“況且殺你是我心心念念的事,若是能要了你的命,受些傷,付出點代價也沒什麼不可。”
每每見到這個麵具男,那些晦暗的記憶就都會跳出來,她骨子裏的狠勁就也會出現。
“你想要我的命,我卻很是欣賞你!女人,咱們是一類人!”麵具男說罷施展輕功準備離開。
顧念則是趁機用能量擊中了麵具男的左肩,然後再次攻擊。
麵具男吐了口血,然後馬上吹了笛子,上百隻烏鴉飛了過來,擋住了顧念的視線,待烏鴉飛走之後,麵具男也已經不見蹤影。
顧念方才本是想要讓那些烏鴉灰飛煙滅的,可消滅那麼多隻烏鴉實在是太費能量了,這樣她就不能在消滅烏鴉之後馬上給予麵具男重創,又費能量又不能殺了麵具男,這買賣不劃算。
冷月和涼月回來之時,見地上有血跡,皆是一臉的嚴峻:“王妃,方才可是有誰過來了?”
顧念淡淡的點了點頭:“是啊,還是那個戴麵具的,人被我打傷了,可惜隻是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