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醒醒,本王不準你死!”
“你給本王醒過來!醒過來!”
軒轅墨奮力嘶吼,卻是換不來顧念睜開眼睛,這是他第二次體會到絕望,而且這次比上一次多了痛不欲生。
“王爺,屬下這就前去月穀,請月穀神醫過來,王妃也許還有救”厲風氣喘籲籲的說。
“對!快去!快去!”軒轅墨終於在無助之中抓到了救命稻草:“快去快回。”
月穀神醫,白虛趕到王府之後,被滿地的屍體和大量的傷兵嚇了一跳。
“今年怎這般慘烈?”白虛喃喃道。
“神醫,別感慨了,也別看了,人命關天,王爺已經快瘋了。”厲風焦急道。
白虛聞言點了點頭,快步走到軒轅墨的書房,這會兒軒轅墨身上的毒氣已經有所恢複,所以他為了不耽誤白虛診脈而穿上了鬥篷。
“怪了,這脈象……”白虛眉頭緊蹙:“王妃沒有內力,可體內卻有渙散的力量四處遊走,經脈也像是被自己震裂的。”
“本王不想聽這些,本王隻想知道如何才能讓她醒來!”軒轅墨極其暴躁的說。
白虛聞言苦笑一聲,無奈的歎了口氣:“王爺,王妃的情況複雜,急不得,王爺可否與我說說,王妃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軒轅墨蹙眉不語,不欲與白虛言明。
“王爺,還有什麼是比王妃性命重要的嗎?若是有,那我就告辭了,不知病因,怎麼醫治?”白虛不悅的說。
他和軒轅墨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這家夥居然不信他。
“你別走,本王與你說就是了。”
軒轅墨把夜裏發生的事和白虛說了一遍,並囑咐白虛不可與外人說,畢竟顧念昨夜的表現很不尋常,傳出去勢必讓人覺得她是妖魔所化。
白虛聞言神色複雜,他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可又不敢確定。
“王爺,這是奴婢在王妃房間發現的。”涼月拿著一大堆瓶瓶罐罐:“管家之前說庫房裏有很多毒藥都不知去向了,沒想到都在這,而且都空了。”
“那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白虛有些動容的看向顧念灰白的臉:“王爺,王妃為了保護你真是……”
“神醫,你別和王爺繞彎子了,他焦急的很,你有話就直說吧。”涼月見軒轅墨明顯又有暴躁之勢,便馬上出聲。
白虛聞言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說:“冥門修靈,靈力代表生機,所以他們能操縱死士,而王妃體內之力,乃是滅力,代表毀滅,所以能將死士化為烏有,擁有滅力者喜毒,因為毒能夠提升滅力。”
“所以這些毒藥都是被王妃給吃了?”涼月不可思議的說。
“沒錯!”白虛說罷幽幽一歎:“滅力的殺傷力很強,可使用起來更容易傷及自身,王妃知道服用劇毒來提升自己的能量就說明她並非對自己的異於常人毫不知情,她明知道過度使用會是個什麼後果……這樣勇敢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她要怎樣才能醒來?”軒轅墨眼眶濕潤,聲音顫抖。
他想起她曾一臉認真的說要保護他,想起她在遇刺當日為了他而受了內傷卻不言不語,心就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
“王爺不必擔心,以劇毒滋養,王妃定會醒來,而王爺本身就是萬毒之源,這些日子王爺隻需與王妃時刻待在一處就可。”白虛話是這麼說,可臉上的神色卻極為嚴峻:“世人隻聽說過滅力卻從未得見,此事若是傳揚出去,王妃怕是會被很多人惦記上,王爺你是神兵利器,王妃卻正好克製你,你說鄰國之人若是得知……”
“本王會保護好他的,哪怕是用本王的命來保護!”軒轅墨斬釘截鐵的說。
“紙包不住火,對方已經見識過王妃的厲害了,不可能無動於衷,王爺最好早做防範。”白虛說罷淡然起身:“讓厲風再隨我走一趟吧,我那有些奇毒,讓他取來給王妃服下,這樣王妃許是能快些醒來。”
待她醒來,他要好好的問問她,這滅力是從何而來。
“王爺,昨日帶著麵具控製死士的人的屍體不見了。”淩風一臉嚴峻的稟報。
軒轅墨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念,聽了淩風的話眼睛都沒眨一下:“那就是他本就沒死,不過不打緊,本王知道該找誰算賬,吩咐下去,本王要和冥門勢不兩立。”
白虛的劇毒,加上軒轅墨的日夜陪伴,顧念臉上的灰白之色慢慢褪去,開始有了生機,隻是仍舊不見有蘇醒的跡象。
“王爺,相府那邊有人傳消息說……”
“閉嘴!讓他滾!”軒轅墨暴躁的說:“對了,順便傳話給丞相,讓他夾起尾巴做人,不然本王絕不輕饒。”
隔著門淩風雖是看不見軒轅墨的樣子,可也是能腦補出軒轅墨陰寒的臉色。
“屬下明白。”淩風畢恭畢敬的說。
現在誰惹他家王爺不快,那就是死路一條,希望這顧丞相能好自為之吧。
其實這次是真的冤枉顧震霆了,他是聽說了此次王府戰況慘烈,聽說了顧念昏迷,所以特意派人過來瞧瞧,想知道顧念傷的嚴不嚴重,結果被軒轅墨嚴詞警告了一通。
“念丫頭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想來是沒有性命之憂。”老夫人這話不光是安慰顧震霆,也是安慰她自己。
顧震霆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懊惱的說:“這逆女也不知道平日是怎麼和王爺說我的,我好心好意的關心她,結果……”
“哼,怎麼說你都不為過,你啊,就是活該!”顧老夫人沒好氣的白了顧震霆一眼:“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突然想起自己是念丫頭的爹了?怎突然就關心她了?”
“娘,你就別擠兌我了。”顧震霆麵色不大自然的說。
從那日顧念與他劍拔弩張之後,他就一直掛念著她,他想這大抵是因為這麼多年的虧欠而愧疚吧。
顧老夫人滄桑的歎了口氣:“我擠兌你作甚,我隻是欣慰你終於良心發現了,隻可惜終究是晚了,念丫頭的心已經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