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丫頭，不是你多想了，是你嫡姐豬油蒙心。”顧老夫人失望的看著顧輕苒：“來人啊，請家法。”
顧輕苒聽了這話如五雷轟頂，她沒想到老夫人不替她遮掩，還扯掉了她的遮羞布，家法一上，打掉的就是她曾經的驕傲，會讓她背負一生的恥辱。
“祖母，孫女兒知錯了，祖母，你饒了孫女兒吧。”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沒有外人在場，她被上家法的事也會傳出去，相府嫡長女，這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和榮耀，她不允許她的驕傲破滅，染上汙點。
金嬤嬤見狀也開始說勸：“老夫人，大小姐正是說親的年紀，若是請了家法，這怕是要毀她一生的幸福啊。”
她倒不是替顧輕苒開脫，而是在為顧老夫人和整個相府著想，大戶人家的女兒，重金培養，往往不是因為疼愛，而是穩固勢力和更上一層的助力。
所以打了顧輕苒，壞了她的名聲，就相當於減少了相府的籌碼。
老夫人聞言也從盛怒之中馬上清醒，她帶著哀求看向顧念，考慮著已經說出口的話該如何收回。
“不過就是口舌之爭罷了，這又不是德行有失，動用家法委實有點嚴重了。”顧念狀似無意的把玩著茶杯：“說錯了話掌嘴就好，以後再想胡言，就能想到臉上的疼痛了。”
“念丫頭說的是……”顧老夫人訕訕的笑了笑。
顧念毫無感情的看了顧老夫人一眼：“阿念明白祖母的意思，這壞人啊，還得阿念來當，涼月動手吧，二十個巴掌，打的疼不疼就看你的力氣了。”
她這話就是讓涼月狠狠的打。
顧老夫人歉疚的歎了口氣，沒有吭聲，她命人打顧輕苒，那和請家法是一個意思，不犯錯為何要懲罰？而顧念動手就不一樣了，顧念是王妃，她打顧輕苒沒人敢妄自揣測，就算心知肚明也不是敢說出來。
涼月聞言，走上前去，掄起巴掌左右開弓，二十個巴掌下來之後，顧輕苒的臉已經是腫的麵目全非。
“謝二妹原諒！”顧輕苒感激的說。
這二十個巴掌讓她從嫉妒中清醒了過來，她是相府嫡長女，是京城第一才女，她是天上的雲而顧念不過就是地上泥巴，她與顧念為難那就等同於屈尊降貴。
她得快速的把之前那個大方冷傲的自己給找回來，一切不平不忿都留到日後清算吧。
顧念捕捉到了顧輕苒眼中的不甘，她哼笑一聲並不回話，而是淡然的看向顧老夫人。
“祖母，我與顧家緣分太淺，如今已經情盡，日後還是不要相互叨擾的好。”
顧老夫人曾經給予原主的那絲微薄的溫暖，顧念今天徹底還清，她其實很想再討下去，可仇恨是個囚籠，走的太深就出不來了。
“念丫頭，是祖母對不住你，你，你以後常回來看看。”顧老夫人說罷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官宦之家就是這樣，所謂的公道和對錯都是製衡，為了維護家族的聲譽，有時就得顛倒黑白，就得讓有理之人隱忍和委屈。
年過半百的老人哭的一塌糊塗，顧念的心裏也不是滋味，可她沒有心軟，不發一言的帶著冷月和涼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