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題記
在凝霜的陪伴下,洛楓這兩天看起來沒有什麼太過的反應。晚上,洛楓總是在抽搐,凝霜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來壓製他,讓他不要傷害到自己。
這兩天,楚燁似乎想開了,經過那一晚的談話,他也明白了一些事情。現在的是喜歡,但是是想要她快樂,所以放手是最好的選擇吧!
終於到了第三天了。凝霜一步都不肯離開的坐在床邊。隻是為了等待他的醒來,為了讓他第一眼能夠看見她。
“唔……”頭似乎擺動了一下!
“莫大哥,楓醒了!”凝霜看見他的頭擺動了一下,然後對著坐在房間裏的莫羽大叫!
洛楓似乎經過了煉獄的洗禮,讓他睜開眼的一瞬間,似乎是那麼的絕望。可是他的絕望在看見床邊的人兒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了。可是身體仿佛被拆散了一樣,使不上力氣,完全無法動彈。
“洛楓,不要亂動,我封住了你全身的經脈還有穴道,不要亂動,不然你會很難受的!”莫羽看出了洛楓的意圖,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說。
“霜……霜……”他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沒說一個字,就仿佛有數萬根針在身上紮來,痛徹心腑。
“楓,我沒事!我在這裏!”洛楓看著凝霜,看著她在他的身邊笑了,她知道,隻有她的笑容,才能夠真正的告訴他,我沒事!
大家都出去了,隻留下了他們在房間裏麵。其實即使不是,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之間,已經無人能夠插足。凝霜拿著毛巾擦拭著洛楓瀟灑冷漠但是卻蒼白的臉,緊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包著,讓他知道自己的溫暖,給以他最大的自信。
“霜……霜兒……我有話,要問師兄,讓他……”洛楓周身沒有辦法動彈,話還沒說完,於是凝霜便跑出去了,讓莫羽進來。後來,莫羽和莫月進去了,幫洛楓檢查了身體,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談過了什麼。凝霜沒有進去,因為他們有自己的話要說,隻是坐在外麵,等待等待……這個樣子看著楚殤還有楚燁十分的擔心。
“楚殤,靈兒怎麼樣了?”凝霜看出來了他們的擔憂,主動的岔開話題。
“靈兒還在沉睡中,等到明天,就會醒過來了。身體就沒有事情了。”楚殤解釋。用了天蠶陣的人,是會沉睡三天的,在這三天中,身體的機能會主動的修複自己損傷的地方,他的獨家內功,也會調理自己的經脈,但是就是因為沉睡,所以可能有危險,要保護好她。
“洛楓他到底怎麼樣了?”楚殤問。對於楚殤來說,淩洛楓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朋友,他不願意失去這個好友;同樣凝霜也是一個值得交心的朋友,所以也不想讓他傷心。可是噬心追魂散,他無能為力。即使是楚家的天蠶玉露也沒有辦法能夠解掉。現在變成這樣,他和白靈不能夠釋懷,若不是為了就他們,那解毒藥丸,洛楓不可能不去服。所以……
“楚殤,你幹什麼這種表情!楓知道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嘞!楓無悔,我也一樣。我記得紅袖不是還要找你算賬的嘛?你要是不去道個歉,我看你等著被紅袖給劈了吧!”凝霜恢複了那個時候調皮的樣子,一邊的楚燁看著十分的辛酸。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莫羽和莫月從房間裏出來了。可是他們的表情卻是十分的焦慮,十分的不安,卻也是十分的惋惜……
“凝霜,洛楓在找你,進去吧!他在等你!”莫月對著站在一邊的凝霜說。
凝霜進去了。洛楓這個時候已經起來坐著了。凝霜不會醫術,他不知道現在他到底怎麼樣了,他到底有多麼的嚴重。
“楓,你怎麼起來了,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凝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拉進了懷抱,緊緊地,緊緊地抱著……
“楓……”凝霜已經說不出話了,她知道他在害怕,他在傷心,他在難過,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們兩個人緊緊地相擁著,什麼話都沒有說。洛楓隻是抱著,一直抱著她,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麵。凝霜任他抱著,雙手環上他的腰,也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獨有的蘭花香氣。寂靜無聲……
“楓,你身上的毒,怎麼樣才能夠解?”良久,凝霜還是問了出來。她感覺到了,他在她問出來的時候,身上顫抖了一下。
什麼樣子的事情能夠讓一貫冷漠的楓顫抖;什麼樣子的事情能夠讓一貫從容自信的楓害怕;什麼樣子的事情能夠讓一貫瀟灑的楓傷心……
“楓,告訴我好不好……你知道我不能離開你,因為你已經在我的生命裏麵,我們分不開,也離不了。讓我知道我怎麼樣才能夠讓你好起來……”凝霜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濃重的鼻音一點點的發出來,充滿熱淚的雙眼就這樣子看著洛楓,雙手緊緊地握著他的雙手。
“霜兒,答應我,無論誰要你做什麼,都不要答應他。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讓我擔心好嗎?”洛楓如水般的聲音緩緩地發出。
“我答應你。可是,楓,你答應我,你也要好起來。我知道事情不簡單,你不想告訴我,我不逼你。可是,你要知道,從我答應和你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離開你,無論天涯海角,我都不會走。
“情難斷,計姻緣,縱使三生仍尤念;前世恩,今生念,縱然千山隻求現。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誓言嗎?前生緣,今生念!你的霜兒認定了你,所以就不會放棄。
“我得到了你的心,所以白首不相離……楓,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凝霜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還有愛……
“霜兒,你回王府吧……我回通知大哥來接你……”他的聲音仿佛讓人置於冰極火海……
“什麼?”凝霜不確定的看著他,站了起來,十分的驚訝!
“回王府,回京城!因為我已經不想在愛,愛得好累……”他忍痛說出來。
“哈哈哈哈哈……”凝霜甩開他的手,大笑。笑聲裏,充滿了悲傷,充滿了無奈,更加充滿了絕望……
“沒有你的京城,我回去還有意義嗎?原來我做了這麼多,也隻是在拖累你,到最後,我還是孤身一個人……“凝霜推開門捂著嘴跑了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做,都改變不了我在你心中的樣子呢?我永遠都是要你保護的是嗎?我永遠都是這個樣子,隻會給你惹來麻煩是吧……為什麼……
哭,凝霜哭的傷心欲絕;哭,凝霜哭的肝腸寸斷;哭,凝霜哭的淚痕滿麵。“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永遠的留在我身邊,讓你永遠不會在任何情況下要我離開,我不要……我不要……”哭聲,喊聲,淚聲,交織在一起,在湖邊回響……沒有人去打擾,也沒有人去安慰,她隻能夠在那裏哭,一個人哭。
夕陽西下,可是她的淚卻一直沒有間斷過。她孱弱的雙肩不斷地抽動,她的背影被拉得很長很長,讓人無法不動容……
“凝霜……”雙眼已經紅腫,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可是她的淚水卻沒有間斷,還在不斷地落下……
“月姐姐,告訴我,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和我說,為什麼總是要一個人承擔。月姐姐,你告訴我,到底怎麼才能夠解他身上的毒?莫大哥之前說的‘後麵的事情就靠你決定了’是什麼意思?告訴我,我要知道!”凝霜嗚咽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完她要知道的東西。
“洛楓他……他也不想。讓你走,隻是不想讓你更擔心而已,他的痛也絕對不比你少……他的毒,如果不解,撐不過明天太陽落山……可是救他的方法隻有一個,而他,不答應。”
“什麼方法,我,要做什麼……”天下間,出了凝霜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再來影響洛楓的心,也隻有她,才會讓洛楓做出最痛苦的抉擇。
……
原來是這樣——噬心追魂散,由天下至陰至寒之毒所煉製而成,可是男子的體內接受不了這種寒氣,寒氣入體,和一起淬煉的鶴頂紅之毒還有至陽的毒草,便會在中毒者的體內不斷地催生新的毒素,生生不息……而唯一能夠解決的方法,便是將體內的至陰至寒之毒渡出體外,以金針過穴的方法,封住奇經八脈,結合內力的輔助還有丹藥的解讀,將剩餘的毒逼出體外,這些必須在一天之內完成,否則寒毒入體,即使華佗始祖在世,也無力回天。可是唯一的將至陰至寒之毒引渡出中毒者體外的方法,便是——陰陽合一。若有一人服下七葉草,和中毒者陰陽合一,至陰至寒之毒便會引渡到另一人的身上,可是中至陰至寒之毒的人,唯有死路一條……
楓,不是不愛,是愛到深入骨髓,所以不再忍心傷害,寧願讓我恨一輩子,也不願意讓自己送命是嗎?淩洛楓,你好傻,你是一個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淩洛楓,你是一個大傻瓜!從你認識慕凝霜開始,總是麻煩不斷,總是受傷不斷!可是你還是要愛上她!
“淩洛楓,你就是一個大傻瓜!”凝霜對著房間大喊!
“凝霜,你怎麼了?”楚殤和楚燁聽見了凝霜的叫聲,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就看見了滿臉淚痕的凝霜,不顧一切的對著門內的凝霜大喊著!
“淩洛楓,你總是自己決定所有的事情,總是不顧我的想法!你不知道我愛你嗎?即使你告訴我你不愛我,可是你磨滅的掉你靈魂的感覺嗎?慕凝霜即使放棄一切,即使失去心,即使挫骨揚灰,靈魂的愛,永遠都不會磨滅!
“淩洛楓,你總是以為你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你是你想過我嗎?把我就這樣推給皓天哥哥,你以為為我好嗎?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不要告訴我長痛不如短痛這些屁話!從你認識我慕凝霜的第一天開始,你不知道我不喜歡受人擺布嘛?
“楓,情難斷,計姻緣,縱使三生仍尤念;前世恩,今生念,縱然千山隻求現。
“楓,你是雲楓還是洛楓,對我來說有區別嘛?我是瑤霜還是凝霜,對你來說又有何不同嗎?你決定的事情我改變不了,可是我的決定,你想過嗎?
“淩洛楓,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