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法忘記她,就不要忘記好了。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
——題記
也許是上天不負有心人吧,我們在玉龍山前的小村莊裏麵我們得到了一點消息。所謂的那個神醫在不遠處的村裏曾經醫治過病人。治好了那場瘟疫。
我們沿著那條路直走,我們在山上露宿著。
我手裏還是帶著那件黑色的鬥篷,楓,把這個還給你,等我等清楚,也許就真的是“兩不相欠”了……
“郡主,香雪想知道一個問題。”香雪和我一起坐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她問著我。“郡主,這件衣服……您對冷公子或者是那位白衣公子是怎麼樣的呢?”她頓了頓,“郡主似乎從遇到那個白衣公子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那次的七夕佳節擂台上的比試,讓香雪印象很深刻啊……”
是麼,原來我的心思已經變得這樣的明顯,已經不能再反駁了嗎?
“香雪綠蘿,我怎麼樣決定才能不傷害皓天哥哥呢?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做才好,我怎麼做才不會傷害他。如果我的決定不是他想要的,我又該怎麼辦?”我擺弄了我的頭發。
“郡主,隻要你選擇的好,自己開心,公子一定會開心的,您不是已經和公子說清楚了嗎?”綠蘿居高臨下的說。
“郡主,上次那個清修是那個白衣公子的書童嗎?”綠蘿又接著問。我們看著她,我和香雪都笑了。
“原來啊……是的,清修是楓的徒弟。”綠蘿對清修有好感嗎?這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我覺得清修比那個某某好一些。
夜晚,趁著涼風,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睡著,想著。凝霜,等著你自己的決定吧,自己開心,不讓大家擔心,就夠了。如果大家是因為你而開心的,那麼你把歡樂帶給大家就夠了。
‘玉檀山,到玉檀山……’又是你?在一片雲海中,我有一次看見了那個模糊的身影,白衣翩翩。是你嗎?是你嗎?楓……‘到玉檀山會找到你要的人,也會有你的答案。’他消失了,漸漸的,不見了。
“不要走,不要走!”我猛地做起來!
“郡主,郡主!您怎麼了?”香雪打量我。
“來人!”阿瑪的副將杭易生來了。“杭將軍,請問這裏附近有一座名叫玉檀山的山嗎?”我平靜了一下心,問著。
“啟稟郡主,有,在此處西北方向百裏處有一座山,名叫玉檀山。他常年雲霧繚繞,山路不好走。郡主為何這樣問?”他有些奇怪。杭易生是阿瑪手下的大將,往年阿瑪不能回來,都是他回來報信的。他年歲不大,比哥哥長幾歲。
“杭將軍,我要去玉檀山,香雪綠蘿和我同行,你們前往皓天哥哥說的江南那一代去找找。若您不放心,可以派五個人跟著我。凝霜再次請求。”我凝視著他。
他答應了。也許我的眼中的神情,讓他答應了。他派了八個精英的將士跟著我,和我一起走,我要去玉檀山。那裏吸引著我,讓我不得不去。
淩洛楓在往玉檀山的方向走著。這次回去,也就要半年才能再出來了吧。山下的風景似乎並沒有山中的好。該回去處理那味藥了。洛楓在前往山上的路上說著。
他已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有著這些不知名的煩惱,從小到大,他在山中長大,從他記事起,有的就是師傅的教導和關心,直到後來師傅帶回了清修和他的外孫女。師傅在去世之前,告訴他,他是一個難得的奇才,可是他卻缺少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必須要他自己去尋找,他每半年可以下一次山,尋找這樣東西。隻有你真正的擁有它,你才是完整的。
他的腳步隨著自己的思緒在放慢。
自從杭將軍答應了我們之後,我的心放下了一些。
坐在月空下,仔細的想著最近以來的事情,回憶,想想,理清楚。
“郡主,您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現在是怎麼樣看待冷公子和那日在街上遇到的白衣公子呢?”香雪走到我的身邊,問著我。“郡主,您有為什麼一定要去玉檀山呢?”綠蘿也走過來。
“香雪,綠蘿,你們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矛盾過。”拉著她們兩個人,一起坐在草地上,“對於皓天哥哥,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從小到大,皓天哥哥一直陪著我,無論在什麼時候,我受傷,我失望,我難過,我開心,我犯錯的時候,皓天哥哥總是第一個來安慰我,連哥哥都比不上。”
“皓天哥哥沒有逼我,我好遲鈍是不是?這麼久,我才知道皓天哥哥喜歡我,但是我在逃避的解決問題。”
“他,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我生命裏的另一個意外。其實我們見麵的次數就隻有那麼幾次,五個指頭都可以數的出來。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一樣。”
“郡主,也許是您第一個遇見這樣的人呢?”香雪解釋著這樣的問題。也許吧。
“可能吧,也許你不相信,在我昏迷的那幾次裏,我聽見了有人的聲音,要我醒過來,因為有人在等我。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有點傷感。“我又夢見了他,所以我要去。我想那裏有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要去。可是……”我又沒有辦法接著說下去。
“郡主,公子讓我告訴你,隻要你快樂就可以了。不要把這個壓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您不開心,公子也會難過的。”綠蘿想我說著皓天哥哥的話。
皓天哥哥,如果我真的找到了讓我的心選擇的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又不是你,我又該怎麼做呢?你是凝霜最重要的人,我怎麼能傷害你?
為什麼我總是想要保護的人,卻最後來保護了我,而我卻又會傷害他們。原來我才是最沒有用的那個人。
“讓我靜一靜吧……”對她們說著。
“郡主,隻要你開心,我們就很高興了。您有事再叫我們吧!”香雪起身,對我說著。
是啊,我又有什麼立場去說這些話呢?我可以帶給皓天哥哥幸福嗎?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而他僅僅隻是一個我生命中的過客。白衣公子,楓,你僅僅隻在是埋藏在我心中的一場回憶。遇見你隻是一個意外,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麵了吧,即使再見,你也不再是那個楓了,隻是那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寒冰的楓。
心在絲絲的疼痛。洛楓走在回玉檀山的路上。繞路到了洛城。在同樣的星空下,有著另一個人在心痛。
霜,為什麼我會這樣。師傅。徒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失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要怎麼找?
……
師傅,我不想這樣,這不再是那個淩洛楓。我選擇從前的我,如果這樣的我很痛苦,我寧願回到從前。回到那個不理世事的,不沾凡塵的淩洛楓。他要時間平複自己,平複自己又一次不安的心情,所以他繞到洛城回到玉檀山。
晚風如水,比白日裏涼了許多,天邊的月亮,照著白雲,照著天邊淺淺的雲,有些天沉沉的。
白鷗問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時,何事鎖眉頭?風拍小簾燈暈舞,對閑影,冷清清,憶舊遊。舊遊舊遊今在否?花外樓,柳下舟。夢也夢也,夢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黃雲,濕透木綿裘。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梅花引》,南宋蔣捷)
心裏心外,有我有你。我能選擇的是帶給他快樂。所以這就夠了,夠了。回憶,那隻是或深或淺的在腦海中的一段經曆,既然這樣,我們把他放下,淺淺的回憶就夠了。
楓,也許我有點喜歡你吧,不知道是你的什麼,也許就是你的冷漠,也許就是你的文采,也許……但是那隻是也許。皓天哥哥對我來說,更加的重要,你隻是我的過客。所以那段記憶就埋在心底,不讓任何人知道,淺淺的記憶,時間會撫平他,這就夠了。
如果沒法忘記她,就不要忘記好了。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