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行竊者是誰?

枯骨和夜梟也來了,很有默契的朝她揮手。

沈兮錯愕:

“失竊?丟了什麼?”

“就是主子裝有一部分金錠子的大箱子!”

裏麵可是整整大半箱他們出發前帶著用來防身的真金白銀,半夏氣得直跺腳,“該死的小偷!奴婢懷疑是不是前段時間修葺宅子時,被有心人摸了底去?主子你說,咱們要不要去報官?現在攝政王指著您給皇帝看病……”

“不是有暗衛值守嗎?”

很自然就將手伸向司不遇,沈兮記起好像所有東西是有那麼一個大箱子——

窮家富路,當時老九給那箱金子時,她毫不猶豫帶上了。

厲挽瀾沉聲解釋:

“今夜不知宮裏情形如何,所有人全部按照我們之前協商好的,準備隨時接應你,所以宅子裏隻有丫鬟小廝們。來的人應該武功很高,回來後陸流雲仔細詢問過他們,完全沒聽到什麼聲音,也沒鬧出什麼任何動靜。”

“靠!”

沈兮覺得半夏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看來還真是有人踩了點啊!算了算了,常言道散財免災,今晚我也算有驚無險,且老……你們皇上難得過來,半夏,快領著丫鬟們去燙酒準備幾樣小菜,千裏迢迢的,又冷得慌,他們三肯定累壞了。”

夜梟聞言興奮插話:

“有烤山雞嗎?”

“……”枯骨一巴掌掄上他後腦勺,“什麼時候你就惦記烤山雞,走走走,咱們都出去。”

“對,咱們出去,別耽誤人家二人世界!”

沈兮還是男裝,和司不遇親密貼在一起的畫麵在陸流雲看來頗辣眼睛,但仍讓他忍不住想起遠隔千裏的司莫憂,因此語氣不免酸溜溜的。

眼神在不經意間和厲挽瀾碰上,司不遇露出已經許久未見的愜意淺笑:

“聽聽人家這口氣,你先換身衣裳,我出去跟他們聊聊。”

“行!”

千裏相會啊,沈兮也不想用殘留血腥味的男裝和他相對。

枯骨領著夜梟去廚房幫忙了,簌簌撲落雪花的庭院中,三個同樣挺拔的男人沉默相對。

須臾,司不遇溫和開嗓:

“辛苦你們了。八皇姐在京城很好,你可以放心。”

“哦。”陸流雲耳尖浮出淡紅,訥訥應了聲。

“你有什麼想帶給八皇姐的嗎?東西或信什麼的。朕告訴她,你去南方執行秘密任務了。”

“沒有。”

反正也不能見,帶東西或信隻會徒增傷感。

更何況,陸流雲這些日子隱約感覺到,這趟來周國,或許還有一些自己尚不得知的隱秘。

能不能回去還未可知,萬一……

他性情曆來如此,還好司不遇和厲挽瀾同為男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他的想法。

看出他們兩人有話要聊,陸流雲識趣告退,今晚能夠見到司不遇,能夠親耳聽他說司莫憂過得好,對他來說,已是莫大安慰。因為他清楚,自己這位兒時夥伴不會在這種事誆騙於自己。

院子裏更寂靜了。

很有默契來到角落處,厲挽瀾壓低嗓音問:

“皇上是來接主子回去嗎?”

如果是,為何之前又一再秘密交代讓自己暫時阻止她回宋京?

司不遇搖頭:

“不是,朕隻是……”

朕隻是馬不停蹄沒日沒夜的趕過來,瞧她一眼。

也是徹骨思念終是難割,做出了登基之後第一回假公濟私的事。

更是……

害怕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厲挽瀾疑惑揚眉:“那是……”

“朕之前交代你的事,全部都不會因為今晚朕的出現而改變,你記住這點即可。”

解釋太多,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隱患,司不遇薄唇輕啟,“對了,剛說了八皇姐,還沒說厲府。厲挽軍身體好轉許多,朕給他安排了一個閑職,不過……他和沈綺似乎鬧了點矛盾。”

“他……這些年身體羸弱,纏綿病床,被父親和繼母保護良好,也是該學著長大了。”

家族凋零如秋樹,但厲挽瀾從自己的經曆明白——

一個男人要真正變得成熟有擔當,得靠自己!

旁人說再多,也是無用。

司不遇點點頭,說回失竊一事:

“丟的箱子,是朕交代你千萬保護好的那隻嗎?”

“是!”說起這個,厲挽瀾滿臉懊惱,“請皇上降罪,臣辦事不力!”

“你覺得……”

莫非有人知道那個箱子裏的秘密?

怎麼可能呢?

這件事,自己可是連枯骨都沒告訴!

司不遇眯了眯深眸,“行竊者會是誰?”

“皇上恕罪,臣……不知道。”厲挽瀾拱手垂眸:

“臣鬥膽問一句,那隻箱子裏除開金錠子,是否還有他物?”

“何出此言?”

“沒有驚動任何人的行竊,很明顯,對方武藝高強,且或許很確定今晚宅子裏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至於為何懷疑有他物,臣以為若單為偷盜財物,為何其他值錢物品沒有一掃而空?皇上明鑒,貪財者多為見錢眼開之輩,放著財物不要……”

司不遇心中一緊。

所以,行竊者真是衝箱中秘密而來?

自己身邊有奸細?

還是……

“你們聊什麼呢?聊這麼久都不進來!”

清脆如鈴的女音在身後響起,兩人同時回頭。

隻見扯絮似的雪花中,身披銀紅鬥篷的沈兮嬌俏走了出來,摘了人皮麵具的臉泛出淡淡桃紅,翦瞳含情,菱唇微微翹起,滿頭青絲大概是不太會盤發髻而隨意綁成丸子頂在頭上,滿身珠玉全無,但如清水芙蓉般,令人挪不開眼……

“不用報官,秘密調查。”

又輕又快丟下這一句,司不遇疾步走想日思夜想的人:

“我不是借了大將軍之名麼,總得對好說辭,免得日後被禦史言官狠狠彈劾。”

“當皇帝真不自由!出個門都能被人罵,偏還不能處置罵的這些人。”

笑著打趣一句,沈兮親昵挽住他,兩人相偕相靠步入房間。

雪中,厲挽瀾則久久立在原處沒有回神。

他,還沉浸在沈兮方才那一抹明媚照人的笑靨之中。

心裏不知不覺飄出一些陌生的羨慕,被雪花糊住也眼的他猛然驚醒:

還是去廚房和大家夥說話吧,留在此處,真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