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鋼鐵直男的禮物

沈兮神秘勾唇:

“我今日去霓裳坊見馮七七,你猜此女如何?”

“嗯?”

“盡管高冷萬分,但我第一眼就覺得她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當時我心疼周謙一個勁兒熱臉貼冷屁股,出來又立馬被茹佩姑姑帶進宮,沒來得及細思。此刻說起,我總算想起來了,馮七七雖然冷若冰霜,但容貌體態和於欣欣頗為相似。”

“竟有此事?”司不遇擰眉,“你打算讓馮七七……”

“不,我打算這麼著……”

沈兮又靠過去一些,附去男人耳畔低語。夜深了,泡完澡的兩人相擁睡去。沈兮累了,睡得很沉,司不遇卻是久久睡不著,他總覺得沈兮剛說的計策可行,但缺點什麼。披起衣裳下床,他走入密室,吩咐枯骨和夜梟暫停手中一切動作,全力深挖霓裳坊和馮七七。

一夜好眠。

第二日,司不遇照例去衙門,沈兮留在府中製作麵膜。

想起昨夜的吃癟,她特地讓福生去請周謙過來,借口要他取新備的諸多麵膜。福生找了周府,又去了美美美,再去霓裳坊,都沒找到人。沈兮有些擔心,猜測他會不會備受打擊而藏去什麼地方自我療傷,又或故意躲著自己,決定暫時先給他一點獨處的時間。

讓沈兮沒想到,周謙這邊相安無事,司楠庭那邊出了幺蛾子:

先是下午宮裏傳來消息,說竇皇後有意要替太孫開始選妃。

緊跟著,太子府就傳出另一條,說太孫寵幸了一個女人,非要敕封為夫人。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北偏殿和沈兮一起照料他的弄蝶!

碎雪簌簌撲落,立在門口賞雪的沈兮明白,這……

就是司楠庭昨晚走之前說要給司不遇和自己的交代了!

心情莫名低落。

她對司楠庭固然沒男女之情,可視其為友為晚輩。

逼得一個父母雙亡傷痛還沒好全的少年匆忙寵幸丫鬟證清白,這……

真特麼憋得慌!

“手這麼涼……”

一進院子,司不遇就看到披著鳶紫鬥篷的少女半倚鏤花木門,神色隱隱透出清冷和不耐,好像一個好脾氣的人終於被惹到炸毛似的,“怎麼不進去呢?小心受寒。瞧這小臉色,讓我猜猜,聽到太子府的消息了?”

“籠著手爐呢,不冷。”

將手爐交給一旁的半雪,沈兮親自替司不遇將滿身雪花撣去。

很快,晚膳上齊。

大概心情也有些差,司不遇罕見的吩咐半夏去燙一壺酒。

兩人都吃得安靜,等吃完,沈兮再忍不住,啪將筷子砸桌上:

“昨晚說的計劃,必須加快!靠,老娘不發威,當我是Kitty貓!你瞧瞧這都什麼事啊,司楠庭若有半絲喜歡弄蝶便算了,可……殺人放火都不帶這麼陰險的,這叫軟刀子割肉啊!”

酒熱了,司不遇親自斟滿兩杯。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箋,輕輕推過去:

“可以加快,但……你先看看,我覺得,計劃可以略作調整。”

“什麼……”

沈兮好奇拾起,水眸飛快掃過,旋即驚得嘴都合不攏,特麼的,就算去書寓聽戲都不帶這麼錯綜複雜的啊!她指著最後一行蠅頭小字問,“整個京城五個和修竹公子扯得上關係,其中這個於向榮,是唯一和夔王府有關的對嗎?”

“對。昨夜讓枯骨加急,他們所有不眠不休挖出這些。”

“既然這樣,咱們可以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心中鬱鬱,沈兮悶了一杯酒,填塞在胸口的濁氣總算激蕩出幾分:

“你剛才所說的調整,是指這樣嗎?”

“心有靈犀。”

兩杯酒下肚,少女清麗有加的麵頰染上一層迷人酡紅,見她總算恢複些許元氣,司不遇傾身又斟出一杯酒,又從懷裏拿出什麼東西,再推過去,“猜你心情欠佳,所以還備了另外一份禮物,希望……老婆大人喜歡。”

“啥?”

沈兮嘴角彎彎,抓起一看,腦袋頓時嗖嗖清醒:

“十、萬、兩?”

“嗯。”

司不遇優雅端起酒杯,“認識良久,我還從未認真送過你什麼禮物。之前也問過枯骨姚青焰紅,他們的回答……罷了,左右他們都未尋得另一半,答案五花八門,莫名其妙。還是夜梟一句話點透,說要送王妃東西,就送王妃喜歡的……”

沒想到背地裏他還會去一幫下屬這些,沈兮既好笑又感動。

她抖著銀票,媚眼輕睨:

“所以,王爺大人認為我最喜歡的禮物,一是消息,二是……銀票?”

從南方回來被安排去吏部,司不遇比從前忙得多。

除開明麵上的這些,他一直暗中調查布置的事也不能落,因此時常三天兩頭忙得不見蹤影。慶幸,沈兮從來善解人意,不管他回來多晚又或者不出現,隻要進到如意院,總會有備好的龍井茶和各種點心。

他知道,這是女人特有的細膩關愛。

隻是,長這麼大,盡管愛慕他的貴女一茬茬,可實質有接觸的女人寥寥無幾,想要饋贈同樣心意,發現自己陷入從未有過的茫然。好不容易備下兩份禮物,聽她這麼一問,男人心裏有些微微穩不住,黑亮深瞳裏透出一點點從未有過的不自在:

“你……不喜歡?”

“……”

要說不喜歡,絕對不可能,哪有人不愛白花花的銀子哇,何況還是十萬兩之多!

關鍵是,有這麼送人禮物的嗎?

罷了罷了,對麵坐的,畢竟是司、鋼鐵直男、不遇!

她含笑塞進懷裏:

“喜歡!隻要你送,我啥都喜歡。”

“聽起來……”司不遇又不傻,鷹眸微微眯起,“頗不真誠。上回楠庭送你金子,你笑得……”

“和您大手筆相比,那點金子算啥?”

沈兮起身繞過去,從後彎腰匍匐去男人的後背,嗬氣如蘭,“不過王爺大人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啊,咱王府這麼寒酸,你平時俸祿就那麼些,巨款哪裏來?嗬,不說清楚,今晚自個兒回如淵院歇息哈。”

“……”這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翌日清晨,被欺負得腰酸背痛的沈兮仍然早早起床——

她可沒忘記自己要開始的計劃。

嗬,於欣欣,這回,夠你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