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君看不下去了,著急的替夜非白辯解道,“陳老,世子出生後不久,攝政王便去世了。世子自幼體弱多病,這病是從娘胎裏麵帶出來的,我們尋遍名醫都不得而知。若非世子遇到了郡主,他如今都還坐在輪椅上……世子能夠活到現在,他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嗎?”
“青君!住口!”不等青君說完,夜非白出聲打斷了他。
隻見他看向陳田,“是我沒能護好你們,你若要怪,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如今來了!從今以後,隻要有我夜非白在一日,便護南臨一日!”
“好!”陳田大喝一聲,“世子雖然未能護住我們,卻願意守護我們的孩子和孫子……有世子這句話,我相信那些已經到了九泉之下的兄弟們也能瞑目了!”
說著,陳田忽然在夜非白跟前單膝跪下,雖然年紀很大了,但腰板卻挺得十分挺拔,“璟世子,老夫將兄弟們的後代都托付給你了!”
“陳老即便不這麼說,我也會這般做的。”夜非白彎腰,伸手去扶陳田。
陳田卻跪著不起,有些慚愧的說道,“世子爺,你父王在世之時,曾經在南臨呆過一段時間。他在這裏發現一座古墓,出了他身邊的幾個值得信任的人知道此事,便無人可知。老夫雖然年邁,年輕的時候曾經在王爺身邊當過差……”
“你曾經是我父王的近身侍衛?”夜非白沒有想到,陳田竟然是他父王曾經用過的人。言語之中,莫名的有些激動。
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以為他父王身邊的那些近身侍衛已經死絕了,沒有想到在這南臨,竟然能夠遇到曾經跟過父王的人。
“你竟是攝政王的近身侍衛,皇上又怎麼會將你發配到南臨這種地方?”蕭季風疑惑的問道。
但凡夜明軒身邊親近的人,基本上都被皇上的人暗殺光了。剩下的幾個,都是不堪大用的。
“王爺出事前,便將老夫調遣到了南臨。老夫並不是被皇上發配到南臨的,而是被王爺安插在這邊的。老夫等了世子你許多年……”說著,陳田那雙深邃的眸子竟然染上繼續淚光,聲音也有些哽咽,“終於等到世子你來了!”
“陳老,你快請起。”夜非白再次伸手扶住陳田。
陳田起身,看著夜非白說道,“攝政王曾經說過,那古墓隻有他的後代才能打開。老夫隻知道古墓的位置,卻從未進入過,老夫這就帶世子去。”
“你竟是王爺安排在南臨的,為何世子剛剛到南臨之時,你不來見他?”青君這問題問得十分犀利。
夜非白看似冷血不近人情,實則十分重情。隻要是與他父親和母親有關的事情,他都會失去理智,行事不那麼冷靜。
“老夫慚愧。”陳田搖了搖頭,原本不打算說,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還是開口說道,“老夫心裏對世子有恨,有怨……若非前些日子老夫頭風病病發,正好被世子妃遇見,並親自替老夫醫治……那古墓的秘密,老夫其實是打算帶到棺材裏麵去的。”
“世子和世子妃這三個月時間在南臨做的事,老夫看在眼裏,其實心裏已經有些動搖。但……那麼多人在老夫眼前死去,他們死得好慘好慘……老夫心裏的結尚未解開,便拖了這麼久才來。老夫愧對王爺的信任,愧對世子……”說著,陳田再次跪下,那雙因為眼皮掉下來而眯著的雙眼頓時流下兩行渾濁的淚來。
“陳老,你起來吧!我想攝政王在天之靈即便知道,也不會怪罪於你的。”青君上前將陳田扶了起來,安慰道。
一行幾人隨著陳田來到一處荒地,這荒地位於城東,隻聽陳田說道,“原來這裏一片都是深山老林,因為幹旱,這裏的樹木都死光了,慢慢的便變成了如今這副景象。不過,那古墓的入口,我有留下記號。”
旱災過後,南臨這塊大地之上,那些同樣頑強的生命也在發芽慢慢成長。這塊荒地之上雖然沒有大的樹木,卻又不少小樹苗在慢慢成長,相信不久之後,這片荒地之上,又會恢複從前的光景。
再往前走了近兩百多米,有一處地方淩亂的擺放著幾塊石頭,若不是石頭的擺放者路過這兒,隻怕很難發現這幾塊石頭有什麼不同。
“世子,就是這兒。”隻見陳田彎腰,將其中一塊石頭搬開,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型的鏟子挖了挖,露出一段鏽跡斑斑的鐵鏈來,“青君,過來搭把手。”
青君上前和陳田一起拉動這鐵跡斑斑的鐵鏈,陳田年紀大了,力氣不如以前,青君幾乎使出了全部的內勁,才勉強拉動了鐵鏈。夜非白見狀,立即上前搭把手,不過輕輕一用力,前麵平坦的地麵竟然被掀開。
“世子爺,你鬆手。那大門一旦打開,便過一會兒才會自動關上。待會兒出來,裏麵有按鈕開關可以控製。”陳田說道。
一行人來到大門前,隻見打開的大門下麵,一道寬約兩米的階梯順延而下,下麵一片漆黑,看不見盡頭。
蕭季風看一眼夜非白,眼神提問夜非白,這陳田的話,可信不可信?
夜非白微微看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不過,卻當先一步踏上了階梯。陳田若有心要害他,在他剛剛出現在南臨之時,他便出現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蕭季風見狀,隻好跟了上去。他心裏也有些好奇,隻有夜明軒到底給夜非白留下什麼樣的東西,竟然派人在這裏守了這麼多年。
而且,夜明軒怎麼知道,他的後代有一天會來這裏?若是夜非白不來,他留給夜非白的東西,不就真的被陳田帶進棺材了嗎?
階梯下到一半,下麵便漆黑一片,無法視物。但夜非白衝破了萬劍幻影的最後一層,擁有了靈術,即便是黑夜,在他眼前也猶如白晝一般。
陳田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打火石點燃了一把火把,隻見他朝一旁的溝槽中一點,那溝槽裏麵竟然是火油,竟然一下子就著了火,順著階梯往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