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木格聞言,大笑出聲,她又多恨蕭雲錦,多恨夜非白,從她那陰毒的笑聲和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隻聽她用宛若鬼厲般撕心裂肺的聲音說道,“我即便死,也要多拉一個墊背的。有些秘密,別以為桑木心她就知道。除了我,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會知道!”
“我若是死了,夜非白他這一輩子都別想知道他的親生母親是誰,又在何處?還有他的父親,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吧?哈哈哈哈……”她大笑出聲,淒厲中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宛若九幽深淵,怨氣最重的厲鬼。
蕭雲錦握緊雙拳,夜非白從小到大沒有享受過一天母愛和父愛。母親和父親兩個字對他而言有多重要,蕭雲錦能夠感觸得到。
他看似比誰都冷酷無情,實則內心柔軟,一直希望像其他平凡孩子一般,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
“放了她。”蕭雲錦出聲,打斷了桑木格鬼厲般的笑聲。
她的聲音不大,獨屬於她輕柔悅耳的嗓音此時有些冷。看似不怎麼具有威懾力的三個字,傳入桑木格的耳中,她卻隻覺耳膜一陣刺疼。
蕭雲錦動用了咒術,這隻是簡單的術法,並不會耗用多少靈力。她調養了近兩個多月,如今已經能夠慢慢的掌控體內強大的靈力,並且順利的疏導氣脈。所以,這種簡單的術法,如今並不會傷及她自身,她如果想用,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
桑木格一怔,瞪大雙眼看向蕭雲錦,隻見她受傷的眸子微微泛著紅色,原本該是黑白分明的瞳仁上麵,被一般紅色的血絲遮蓋住。此時,她那雙詭異的眸子微微轉了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先治好我的眼睛。”她詭異的彎唇,說道。
“桑木格,隻要我想要動手,你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你,根本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蕭雲錦居高臨下的看著桑木格,說道。
被桑木格控製住的少年此時似乎已經忘記了害怕,他的目光一瞬不變的看著蕭雲錦,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似乎曾經他也在某個地方,遇到過這樣一個光芒四射的女孩,對她產生了同樣的欽佩之情。
“資格?蕭雲錦,按照輩分,我可是你的祖母。你若是那般自信,不放試試看。是你出手比較快,還是我出手比較快!”桑木格雖然唇色發紫,但與蕭雲錦說了這麼久的話,卻並沒有毒發,更何況,她孩子河麵上漂浮了一段時間。
由此可見,桑木格的內功確實很強大,這般境地,竟然還能撐住不倒。
“是嗎?”蕭雲錦微微一笑,也不見她如何動作,手中銀針飛快飛出,刺向桑木格抓在少年頸項處的手臂上。
她將靈力與自身內力融會貫通在一起,武功的招式和速度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就連桑木格這樣內功高強的武功高手,竟然都未看清她出招,便已經被銀針刺中。
桑木格隻覺手一麻,那邊蕭雲錦閃身到了跟前,一伸手將少年給拽了過去,丟給了夏秋,手指中再次發出三根銀針,分辨刺向桑木格的另外一隻手和雙腿。
如此一來,桑木格隻覺全身一麻,竟是完全無法動彈。
“蕭雲錦,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桑木格見狀,心中惱怒,若非自己中了紅蔓的毒,也不至於被蕭雲錦抓住,處於如此被動的地步。
“再多罵一句,我能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來。”蕭雲錦冷眼看向桑木格,說道。
桑木格聞言冷笑,說道,“你不會這樣做的。”
隻見蕭雲錦彎腰,在河堤上麵挑揀了一塊石子,朝桑木格飛射而出擊中了她啞穴,“夏秋,尋個麻袋來將她裝回營地,我待會兒問話。”
“是。”夏秋領命。
這時,席春不知從那兒趕來,身上還背著一個藥箱,“我以為這臭小子掉河裏了,原來是遇到雲錦郡主呀!咦,那人不是……不就是……”
“席先生是來尋他的?”蕭雲錦側目,看一眼站在夏蟬身側的少年,“他是誰?怎麼從未看見過?”
“前兩日在村子中撿來的,她的嗓子被人用藥給毒啞了,我用盡辦法,也未能讓她開口說話。郡主不放給她瞧一瞧?”席春笑眯眯的說道。
蕭雲錦看一眼少年,這張秀美中帶著幾分女氣的臉,她確實從未見過,但她的那雙眸子,總會給她一絲熟悉感,也不知是不是曾經在哪裏見過。至於在哪裏見過,蕭雲錦一時倒是想不起來。
隻見走到少年跟前,剛剛冰冷的聲音輕柔了幾分,“可是被嚇到了?”
少年搖了搖頭,眨巴眨巴一雙恬靜的眸子,看著蕭雲錦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疑惑。
“把手給我。”蕭雲錦伸出一隻手,少年倒是配合,將自己的手腕遞給了蕭雲錦診脈。
蕭雲錦仔細切脈一陣,忽然蹙了蹙眉頭,看向席春,“你最近同她切脈幾次,可有發現什麼異樣之處?”
“異樣之處?”席春微微一挑眉,“可是他體內也被人種了蠱蟲?他真是南疆派來的奸細?”
蕭雲錦搖了搖頭,“倒不是。她這毒應該不難解,你前陣子跟著我師父學了不少本事,正是拿出來用的時候,你再多鑽研幾次,這毒說不定就解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著,蕭雲錦抬步就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而營地那邊,夜非白正受到夜一傳來的消息,消息稱元煒帶著人分了十幾路人趕往南臨,並且每一路的人走的路線還不相同。
夜非白的人幾乎都集中到南臨,京城之中出了夜閣還有人在活動,便沒有多少人了。眼下元煒兵分十幾路出京,夜一的人根本追查不過來。如此一來,倒是不知道真的元煒混在那一路人種出了京城。
“主子,眼下該怎麼辦?”青七問道。
青君剛剛被夏蘭叫出去辦事去了,如今夜非白的身邊,隻有青七和青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