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錦回過神來,斜睨夜非白一眼,“彼此,彼此!”
說著,她又往夜非白的碗中夾了好幾樣素菜,最後還特意夾了一塊肥肉在他碗中,“快點吃吧!吃完好好休息一下,營中有二哥在打理,你不必擔心。”
夜非白低頭看一眼自己碗中的肥肉,這丫頭不會是在故意整他吧?就因為他剛剛調戲她了?他也就那麼一說,何至於如此?不過,仔細想想,或許她還在記仇剛剛害她在屬下麵前丟醜一事……
這孩子氣性,也不知道像誰……
夜非白暗自想著,目光中隱隱含著一抹笑意,卻忽然一愣,垂目看了一眼蕭雲錦的肚子,“雲兒,我們成婚也快有三個月了吧?”
蕭雲錦歪了歪頭仔細想了想,然後點頭。她看向夜非白,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這般問。
夜非白被蕭雲錦看得有些不太自然的咳嗽一聲,耳朵微微泛紅,垂下長長的睫毛掩蓋住自己眼中的情緒,小聲的問道,“雲兒的小日子可有如期而至?”
“什麼?”因為夜非白放低了聲音,蕭雲錦聽得並不清楚,隻聽到後麵‘如期而至’四字。
夜非白快速的抬眸看她一眼,見她一副疑惑的表情盯著他看,他麵皮不由緊了緊,耳根子發紅的厲害。他已經擁有雲兒這樣的家人了,至於孩子……眼下這種情況,沒有孩子反而是好事,一切隨緣便是,不必強求。
但他內心深處,是渴望蕭雲錦能夠給他生個孩子的,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十分喜歡。因為渴望,他不敢奢求太多,眼下僅僅隻是想著有個孩子就好,並未想到今後蕭雲錦要給他多生幾個孩子。
“沒什麼。”夜非白快速的回答蕭雲錦,並且將自己碗中的肥肉夾給了蕭雲錦,“看你瘦得,多吃點肉吧!”
蕭雲錦低頭看一眼自己碗中的肥肉,再看看夜非白碗中那些素菜,她果斷的下筷,將肥頭夾到了夜非白碗中,“我不喜歡吃肥肉,你喜歡吃就多吃點吧!”
夜非白蹙眉,原本想要趁機將肥頭夾給蕭雲錦吃的,奈何蕭雲錦已經這般開口,他也不好再將肥肉丟出去。更何況,這肥肉還是蕭雲錦替他夾的。
於是,夜非白蹙緊眉頭,將一塊肥肉快速的塞入口中,胡亂嚼了兩下,便將肥肉給吞了下去,然後趕緊喝了一大口米粥。
“好吃嗎?”對於夜非白的喜好,蕭雲錦還算了解,她此時含笑看向夜非白,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裏,隱隱藏著一抹壞笑。
夜非白他根本就沒有嚐出味道來,胡亂的點了點頭,就著素菜又喝了兩口米粥,這才將肥肉的油膩感壓下去。
“沒有想到你真喜歡?喏,再給你一塊。你昏睡了這麼多日,可不能多吃,吃兩塊就夠了。”蕭雲錦說著,夾著肥肉又要往夜非白碗中遞。
夜非白趕緊伸手將碗遮掩起來,“雲兒,夠了,夠了!你就別捉弄為夫了。”
“嗬嗬嗬……”蕭雲錦笑出了聲,將肥肉重新放入了碟子之中,“我還以為隻要是我夾的,你都會一股腦的全吃下去呢!笨蛋……”
蕭雲錦嬌嗔一聲,引來夜非白不滿的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雲兒,你這般捉弄為夫,就不怕為夫從別的地方找回來嗎?”
別的地方?蕭雲錦順著他忽然變得有些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頓時明白他講的是什麼,不由惱道,“你敢!”
一頓飯,在小兩口打情罵俏中結束。這段時間,二人都十分忙碌,很少能夠這般悠閑的吃頓飯。
待午飯吃完,夜非白說要去看看席春,蕭雲錦原本打算陪著一起去的,卻因為青兒忽然進入房間,說有事與她商量,她這才留下,讓夜非白獨自一人去了席春那裏。
“郡主,你剛剛為璟世子隔絕了蠱蟲,消耗了不少靈力,還是好好休息才是,不要四處亂走。”青兒將一碗湯藥端到蕭雲錦跟前,讓她趁熱喝了。
蕭雲錦從小到大很少喝藥,雖然她自己是大夫,但她仍然怕藥苦。青兒見狀,將一碟蜜餞放在她手上,“快喝吧!這是風師父特意為你調製的補充本源之氣的藥。”
“嗯。”蕭雲錦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為了夜非白和母妃,她必須盡快恢複好身體,修煉好母妃留給她的術法和咒印。
夜非白來到席春的帳篷之時,夏秋剛好給席春換好傷藥。席春端坐在床前,看見夜非白進來,微微一愣,猶豫的喚了一聲,“子墨?”
“嗯,是我。”夜非白沉穩的點了點頭,走到席春跟前,“怎麼會受傷?”
他聽到笛音之後的記憶完全沒有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根本不知道。剛剛在蕭雲錦麵前,他刻意不問,便是想要從席春口中得知。
心裏隱約知道,他這一次能夠安全回來,隻怕又是蕭雲錦的功勞。問她,會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做丈夫的特別無能,幾次三番都需要妻子前來營救,方能脫險。
“你不記得了?”席春朝夏秋打了個眼色,示意她退下,夏秋微微俯了府身,端著剛剛給席春換傷藥的東西出了帳篷。
夜非白點頭,向來清冷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焦慮之色,“我中了蠱?”
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
席春點頭,如實相告,“你殺了幾個咱們的人……還有青君和青峰,他們都中了上次假蕭柔的蠱術。不過,青君的蠱術已經被雲錦郡主母妃身邊的人解除了,至於青峰……隻怕……”
青峰押挾著桑木格去了南疆的涼州,後麵夜一也跟了過去,至今尚無消息傳回。若青峰中了蠱術,而夜一等人不知。這一次,隻怕夜非白的人會損失慘重。
聞言,夜非白俊美無雙的臉往下沉了沉,隻見他握緊雙拳,說道,“你的傷也是我……”
席春搖頭,他頓時鬆了口氣,卻聽席春說道,“我的傷出自鬥篷人之手,不過是輕輕的一拍,我就斷了三根肋骨……他使用的並非內功,而是一種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