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夜非白就特別的渴望,蕭雲錦已經嫁給了他,他可以和她一起回家,不用再分開回府。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他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朝蕭雲錦點了點頭,說道,“我先看著你回府。”
蕭雲錦偏頭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進了王府大門。
此時夜色漸濃,晉王府裏已經點起了不少燈籠,她順著回廊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半路上卻遇到今日進京的蕭諾言,他似乎特意在此等她。
隻見他的左眼眶處有一處淤青,眼皮子都快掉下來了,可見被人打得不輕。蕭雲錦見狀,訝異的看蕭諾言一眼,因為攝魂之術的緣故,她心底多少有著幾分不太自然。
所以,看見蕭諾言的第一眼,她便停下了腳步,站在那兒一動未動。
“雲兒,好久不見。”因他臉上有一半淤青,而另外一半還是他俊逸的麵孔。但他卻渾然不在意,就著清冷的月光,一襲月白色錦袍,站在那兒,風姿卓絕,一如既往的溫潤優雅。
“大哥,好久不見。”蕭雲錦看他一眼,說道。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蕭雲錦不說話,蕭諾言似乎在尋思著要如何說話。
對於中了攝魂之術之後發生的那一段記憶,蕭諾言記得並不十分清楚,唯一清晰的便是,他和倪曉天的那一段。
但是,和好久不見的妹妹再遇,這種尷尬的氣氛,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總感覺雲兒對他有些疏離,至於為什麼這般疏離,他不知道緣由,隻是這樣感覺。
思及此,蕭諾言有些無奈的一笑,“雲兒這是因為要嫁人了,所以對大哥都要疏遠了嗎?”
聞言,蕭雲錦一愣,抬眸疑惑的看他一瞬,然後爽朗一笑,“怎會?我倒是覺得許久不見大哥,大哥對我這個妹妹疏遠了呢!”
二人對視一瞬,隨即都笑了起來。尷尬的氣氛隨著二人的交談,慢慢的淡了下去。蕭雲錦不問他是否還記得中了攝魂之術發生的事情,蕭諾言因為記得不太清楚,也沒有像蕭雲錦追根究底。心裏隱約有些記憶,隻是他不願意深究。
若是追究得太清楚,兄妹之間的感情,得多尷尬?
二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希望時間可以衝淡這段意外發生的記憶。
“對了,天天呢?怎麼不見和你一起回府?”蕭諾言忽然出聲問道。
聞言,蕭諾言一怔,心裏莫名的有些不安,“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蕭諾言伸手指了指自己眼角的淤青,“她說過,以後見我一次就揍我一次。揍完我後,她就跑了!”
“我得叫人去尋尋,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要是……”蕭雲錦這麼說著,忽然想起夏霖他們幾個是跟著她一起出去的,但因為人太多,給衝散了。
所以,她直接去了自己的院子,放出一束召喚他們的紅色煙火,煙火直衝天際,一閃即逝。蕭諾言這邊,也安排人下去尋找倪曉天去了。
倪曉天武功不低,一般人根本對付不了她。但是,若是有人有心想要設計她,她又沒有防備,那可糟了!
蕭訣和季姝已經睡下,此時府中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根本不知情。因為蕭諾言回府,這樣的事情,他自會處理,便沒有驚動晉王和晉王妃。
待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圈回來,蕭雲錦心裏頓時越發不安起來。此時,蕭季風也從外麵回來,聽聞此事也不免擔心。不過,還是安慰蕭雲錦說道,“不必擔心,許是被什麼好玩的事物吸引去了,我們一時未找到而已。”
“希望如此。”蕭雲錦抬眸看一眼一旁一言不發的蕭諾言,倪曉天不見了,大哥應該是最著急的一個吧?
不過,大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上倪曉天的?她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若是沒有那場意外,大哥還要隱藏多久,才表露自己的心跡?
大哥的心思,未免藏得太深了些。
待夏霖他們幾個也回來,並且告知沒有尋到倪曉天的蹤跡後。蕭雲錦頓時心有所感,元煒設計她的那一出戲,她晃眼看見倪曉天的臉,不是假的……
難道,天天竟真的在他手中?
這麼想著,蕭雲錦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著急的在房中走來走去。若是天天被元煒捉了去,事情就麻煩了。
“雲兒,你別著急。你這樣走來走去,曉天那家夥也不會忽然冒出來。我們還有人沒有回來,姑且再等等。”蕭季風說道,。
蕭雲錦看一眼外麵的天色,這個時辰外麵遊玩的人早就已經歸家了。更何況,倪曉天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遇到大哥後,她可能也沒有什麼心思遊玩,而是會選擇回府。這個時辰都沒有回府,可能真的出事了!
“大哥,天天或許被玄冥國的後裔抓走了。”蕭雲錦在蕭諾言的跟前停下腳步,開口將今日在西區與元煒碰上,並且將元煒是玄冥國後裔一事,大概說了一遍。
她話音一落,蕭諾言向來溫雅的眸子中劃過一抹冷光,“雲兒的意思是,元煒想要拿天天威脅你?”
蕭雲錦點頭,將皇宮裏的真假太後一事告知了兩位兄長,並且又將元煒救了太後一事也與兄長二人說了。
“他想要威脅你什麼?交出媚藥的解藥給桑木格,還是另有所圖?”蕭季風蹙眉,看向蕭雲錦。
一旁的蕭諾言出聲說道,“宮裏已經有一位太後,桑木格的利用價值不大。若我是元煒,不會去救一個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人。按照雲兒剛剛的話分析,那元煒隻怕對雲兒存在幾分不該有的心思……”
“他想要用雲兒換回曉天?”蕭季風騰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豈有此理,這元煒會不會太卑鄙了些?虧他還是大盛丞相,怎麼可以做出如此下流的事?”
“你別忘了,他可不是什麼大盛丞相,而是玄冥國後裔。”蕭諾言出聲提醒道。
他語氣一頓,凝目深思一陣,開口說道,“他身為玄冥國的後裔,竟然能深入大盛朝堂,坐到丞相這個位置上,說明此人不簡單。他的背後,也絕非玄冥國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