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起身環住夜非白的脖子,“你剛剛與元煒打了一架,還受了內傷,實在不易陪我進宮。我可是詭醫,比一般的千金大小姐厲害多了……”
“你竟然這麼厲害,再多保護我一人,應該不成問題。”夜非白打斷了蕭雲錦的話,十分認真的說道。
蕭雲錦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他。
外麵天色已晚,月亮高高的掛上半空之中,朦膿的銀色灑在人間,好像為人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一般。
靜靜的夜色中,緊閉府門的丞相府今日十分熱鬧。先是一道人影閃進府中,接著又是兩道人影閃進府中。
三道人影一前一後進入元煒的院子,隻見院子的房間燈火明亮,有人影在房中晃動,三人在房門前停下。
“主子,聶大夫來了!”玄青說道。
“進來。”房間裏麵傳來元煒的聲音,外麵的三人得到允許,紛紛推門進入房間之中。
元煒臉上的麵具已經摘除,露出他俊美且儒雅氣質的臉來。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十分蒼白。
“聶大夫,快給他瞧瞧。”來人中有一人竟是女子。這麼熱的天氣,她竟然穿了一件風袍,將自己辦張臉都遮住了,因為光線的緣故,別人隻敲得見她鼻子以下的地方。
元煒抬眸看一眼一身黑色風袍的女子,“姑姑,你怎麼來了?”
“你都受傷了,我能不來嗎?”女子著急的說道,“我聽玄青說你今日獨身去了攝政王府?”
元煒點了點頭,那邊聶大夫已經上前替他把脈。
女子聞言,帶著幾分生氣和無奈的說道,“你真是太任性了!怎麼可以獨身去攝政王府呢?夜非白他能從桑木格的手中活到現在,不是他命大,而是他有幾分真本事。你這樣送上門,豈不是找上門挨打嗎?”
“是我大意了。”元煒這一次夜探攝政王府,一則想要探一探夜非白對桑木格這個生母還有多少耐心,二則也是想要探一探攝政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三則自然是蕭雲錦到底是不是詭醫。
他獨身前往,雖然危險了些,但若帶著人去,未必能獲得這麼多信息。這次受的傷不虧,至少他想要知道的三件事,在心底都有了確切的答案。
雖然如此,但他也泄漏了自己的身份。夜非白竟然是夜閣的閣主,他若貿然爆出蕭雲錦的另外一重身份,難免不會惹怒了夜非白,將他的真實身份給暴露出來。
一來二去,二人算是打了個平手。就看誰能抓住時機,先一步將對方至置於死地。目前來看,隻要他不主動招惹上夜非白,他便不會動他。
那戴著風袍的女子還想要說什麼,見聶大夫已經替元煒診脈完畢,立即著急的問道,“他傷得可嚴重?”
“主子的內傷很嚴重,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養著才行,不能再動用內力。至於這肩膀處的傷,隻是皮外傷,並未傷及脛骨,我這就替他包紮。”聶大夫說完,轉身從藥箱中取來幹淨的紗布和止血散準備給元煒包紮傷口。
一旁女子心疼的責怪道,“你要聽聶大夫的話,這段時間不要再妄動內力,否則……姑姑怎麼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
“姑姑放心,我會的。”元煒抬眸看一眼女子,出語安慰道。
待聶大夫替元煒將傷口包紮好,那女子站在一旁看了看覺得無大礙,這才放心,又叮囑了聶大夫要好好照顧元煒,這才準備離開。
隻是,離開之前她忽然轉身看向元煒說道,“明月那丫頭今日並未跟著兩位郡主出宮,我擔心她留在宮中闖禍……煒兒可知道皇宮之中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皇後娘娘在,她不會有事。姑姑你不必擔心。”元煒抬眸對上女子的視線,安撫道。
“但願如此。如今皇宮戒嚴,消息根本傳不出來……若是有可能,你明日下朝之時,能不能喚人打聽一下她的消息?”女子說道。
“這件事若燕王來辦會好過我出麵,姑姑應該知道才是。”元煒說道。
女子聽元煒提前蕭慎氣憤的道,“不提他還好,一提他我就來氣。近日他新納了一房小妾,整日被迷得暈頭轉向,那裏還記得他有個寶貝女兒?”
元煒聞言,微微挑眉,問道,“姑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被其他女人迷惑去心智?”
“當然不會。”女子眼神一厲,說道,“她才剛剛入府,燕王正在興頭上,我若此時對她動手,隻怕會引他不快。待過段時間,我再想辦法弄死她,將她丟到城外亂墳崗去喂狗!”
“話雖如此,但出麵的人還需是燕王,我至多能從旁說上一兩句。”元煒說道。
聶大夫已經寫好藥方,朝元煒告辭,並囑咐他如何服藥,元煒點了點頭,朝聶大夫道了聲謝。
“主子不必客氣,這都是屬下的本分。”聶大夫朝元煒一彎腰,施禮說道。
“這麼多年,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多得你細心照料,才能慢慢痊愈,這一聲謝,你當得起。”元煒朝聶大夫虛扶了一下手,示意聶大夫起身。
“主子客氣。”聶大夫跟了元煒這麼多年,素來知道元煒的脾性,他剛剛的那一席話倒是沒有摻假,發自肺腑。所以,他朝他再次欠了欠身,拿著藥方出去替元煒抓藥去了。
那穿著黑色風袍的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元煒看玄青一眼,玄青識趣的出去了。
“姑姑有話不妨直說。”元煒坐在椅子上,麵色雖然蒼白了些,但氣質風華仍在,依舊是個儀表堂堂的美男子。
女子猶豫一瞬,開口說道,“明月那丫頭眼見著到了嫁人的年齡,你看能不能……”
她話尚未說完,元煒俊臉一沉,蹙眉問道,“姑姑想要我娶了她?”
女子見他如此,心裏不免閃過一絲憂慮,但為了自己的女兒,還是艱難的開口說道,“她畢竟是我的骨血,嫁給外人我不放心,若是能嫁給你,自然是比嫁給旁人更令人放心些。煒兒,看在姑姑的份上,你將她娶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