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錦上前一步,“若我硬要帶著他一起呢?”
她今日並非一人入宮,而是跟著晉王和晉王妃一起。此時她下了馬車,晉王和晉王妃自然也跟著下了馬車。
兩名侍衛看一眼晉王和晉王妃,顯得有些為難。
“兩位可是弄錯了?這璟世子可是有爵位之人,怎麼可能不能入宮?可是犯了什麼過錯,不得入宮?還請兩位進去傳個話,將事情弄明白仔細些。”蕭訣說道。
兩名侍衛對望一眼,此事也無法定奪。這原本就是一件難辦的差事,隻能請示上麵了。
不多時,剛剛離去的那名侍衛回來,將晉王府和夜非白等人放行。
一行人順利進入皇宮之內,由軟轎抬著進入宮中宴會的所在的宮殿。席位按照爵位高低和尊卑,依次排開。
隻見席位上合用全套粉彩萬壽餐具,配以銀器,富貴華麗,用餐環境古雅莊重,上麵已經擺放好酒水和水果。席間有名師奏古樂伴宴,古典優美。
蕭雲錦的席位與歐陽俊華的席位挨著,而被人在宮門前攔下的夜非白,席位竟然被安排到了末流。夜非白可是有爵位的世子,怎麼可以被安排到末流呢?
她看著十分不爽,正要起身去將夜非白拽來與她同席,卻見夜非白朝她微微搖了搖頭,她看他一眼,氣悶的扭頭,在座位上坐下。
夜非白竟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她姑且等著就是了。
挨著蕭雲錦入席的除了右手邊的歐陽俊華,還有一位她從未見過的郡主,蕭柔。這蕭柔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見蕭雲錦看過來,似有所感,轉頭朝她輕輕一笑,美目流轉,柔若春風,確實當得上一個柔字。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隨著兩聲高喝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往席位中間的空地而去,並且排列整齊,朝上麵走出來的皇上和太後行三跪九叩之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高呼行禮,最後還有一連串對太後的祝賀之詞。蕭雲錦覺得,大家能喊得如此整齊有致,可見之前都有商討過的。她這個濫竽充數的,跟著張張嘴就行。
“眾愛卿免禮平身。”蕭昊天滿麵笑容的朝地下大臣說道。
眾人這才從地上起身,並且紛紛有序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之上。隨著蕭昊天身邊的太監總管一聲高喝,眾人開始紛紛上前獻禮。
當然,不是所有人的禮物都要當場獻出,不過是挑選一二位熟麵孔,過過場麵就好。當先被點名的,就是燕王蕭慎。
隻聽程賀將燕王府的禮單念了出來,蕭慎和燕王妃李玲送了一副百子千孫圖,出自名家,太後看著很是喜歡,蕭明月則送了一副自己親手繡的壽字,上麵鑲刻了不少珍珠,其中還有一顆較大的夜明珠,這幅壽字圖,到了夜間還會發光。
“好,好。”太後今日特別開心,笑得一派端莊慈祥。
蕭雲錦坐在下麵,偷偷的看了太後一樣,表示無甚好感。皇帝和太後針對晉王府一事已經做得如此明顯,她若對她有好感,那還真是見鬼了。
緊接著是楚王府。蕭雲錦這是第一次見到楚王蕭駱和楚王妃,不免一一看了,留個印象。
再接著便是晉王府獻禮。蕭訣和季姝獻出的是兩柄通體瑩潤的玉如意,蕭雲錦的自然是一尊白玉觀音像。
“哀家聽聞,西北在晉王的治理之下已經成為商貿繁榮之地。晉王近年來在西北的稅收都可以達到國庫的一半……不知可否屬實?”比起前麵兩位王爺的點頭說好,笑著讓燕王和楚王回到座位上,對於晉王,太後桑木格似乎特別喜歡,要留下來敘話。
隻是,這話裏的意思,怎麼聽都有點猜忌的味道。
“母後過譽,不過是兒臣應盡之責。至於稅收達到國庫一半之說,確乃無稽之談。”蕭訣恭敬有禮的回答道。
“哦?”桑木格微微挑眉,唇角的微笑還在,蕭雲錦卻怎麼看都不覺得慈祥,反而有種要被算計的感覺。
果然,下一瞬,隻聽她說道,“先皇憐你的封地不夠肥沃,特準你無需年年進貢。但這些年,西北在你的治理下已有好轉。不僅如此,連之前種不出來的東西,你們西北也能種出來,並且產量頗豐。”
說道此處,她略微一頓,看一眼身邊的皇帝蕭昊天,再繼續說道,“最近幾年,天災從未斷過。國庫送出去的銀子比收回來的還要多,你竟然身為大盛親王,理應為大盛出一分力。哀家看這樣好了,別的親王每年需要進貢白銀和糧食是總稅收的三成,你進貢兩成即可。”
她十分深明大義的說道,卻從未想過蕭訣剛到封地之時,朝廷從未資助過半分銀子,蕭訣不僅要守住西北邊防線,還要養活晉王府一大家子人和西北百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眼下西北的日子過得好了,她就想要分一杯羹,一開口還是兩成?
就拿楚王來說,他的封地在朗州,物產豐富,又靠近沿海,剛剛去就能撈到大把銀子。每年進貢給朝廷的三成,也不過是牙縫中擠出的一點肉沫。
但西北不同,蕭訣剛剛到西北之時,晉王府所有的財產都花在了西北上,甚至還欠了不少銀子,這幾年剛剛有了起色,自然要先將之前欠的銀子加上利息還上,若再給朝廷進貢兩成銀糧,晉王府豈不是又重新變回了剛剛到達西北時候的窮光蛋。
說起天災,西北的天災也有,怎麼不見朝廷撥款賑災?
蕭雲錦越想越氣氛,正想要出頭說上一兩句,卻被季姝伸手拉了回來。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母後這話說得在理。隻是,兒臣的封地原本就是貧瘠之地,兒臣剛剛到達之時,舉步維艱,欠下不少外債。母後竟然要兒臣開始進貢,這些外債可否勞煩朝廷先出資,替兒臣先還上?”蕭訣一臉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