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春尋來這處院子裏之時,正好看見黑衣人站在院中一動不動,當即舉著劍刺了過去,“什麼人!”
因他剛剛的觀察,這人善用銀針飛空點穴之術,武功不低,所以他很是提防,這一劍刺過去,也是對著蕭雲錦的身後要穴的。
席春這一劍來的突然和狠厲,卻見黑衣人依舊不動,不由心中疑惑,於是劍勢稍微收了收,劍鋒一偏,朝黑衣人的肩膀處刺了過去。
蕭雲錦似有所覺,微微側了側身,險險避開席春的劍,但席春這一劍雖然收了幾分力道,卻灌注了內力,蕭雲錦的肩膀處,被劃出一條不淺的口子。
“郡主!”席春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深夜出現在攝政王府的人會是蕭雲錦,他一個手抖,劍掉落在了地上。
“你怎麼來了?”席春問道,見她看一眼窗戶上的倒影,然後轉身,頭也不會的往院子外麵飛躍出去。
“郡主!”席春想要去追蕭雲錦,但是印在窗戶上的倒影卻讓他停下了腳步,眉頭蹙了蹙。
“席春,誰在外麵?!”夜非白的聲音有些不太正常的從房間裏麵傳來。
然後,緊接著房間裏麵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喘聲,“師兄,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女子被夜非白用力的推了推,沒有推開,又被她撲過來,試圖纏住他的脖子,然而雙手被夜非白束縛著,根本無法靠近。隻能將他堵在了輪椅之上,作勢要去親夜非白,卻被夜非白偏頭躲開了。
席春見狀,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項研這個時辰,怎麼會出現在夜非白的房間?
“席春!”夜非白的聲音有些冷,似乎又有些焦急,他雖然被項研下了藥,但外麵的動靜他還是聽見一二的,他好像聽見席春剛剛喚了一聲‘郡主’。
席春不知裏麵是個什麼情況,以他對夜非白的了解,一旦喜歡上一個女人,便不會移心。那這一幕如何解釋?
“你在外麵看什麼,還不快些進來將她給我拖下去!”夜非白見外麵半天沒有動靜,聲音又冷了幾分。
此時,他雖然全身不自然的燥熱,全身虛弱無力,但對眼前的項研,他卻沒有半分那樣的心思,所以大腦才會越發清醒。
席春聞言,立即推門而入。看見房間裏麵的情形,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隻見夜非白端坐在輪椅之上,項研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非要往夜非白身上撲,夜非白用雙手遏製住她的雙手,努力的將她往外推著。
看窗戶上的倒影,項研應該是跨坐在夜非白的腿上的,事實卻是,項研分開著雙腿,十分不雅的要往夜非白身上撲。
窗戶上,二人交纏在一起的倒影,不過是光源影響的緣故,而那一晃一晃的效果,自然要歸功於燭台搖曳的燭火了。
見此,席春立即上前一步,將項研給打暈了過去。這種情況,若不將人打暈,依項研的性子,隻怕還要鬧上一鬧。
“你怎麼會被她霸王硬上弓……”席春隻是玩笑一句,卻見夜非白臉色不太正常,立即閉嘴,上前替他探脈。
“剛剛外麵有誰?”夜非白全身冒著虛汗,剛剛抗拒項研,似乎用盡了全力。
席春眼下擔心他的狀況,果斷搖頭,“我而已,還能有誰?”
“你被人下了大量的迷情藥和軟筋散,這藥要解,還需找個女子……若不然,依你的身體情況,恐怕很難熬過去……”席春擔憂的道。
夜非白冷冷的掃了席春一眼,“不要騙我!”
席春被他這麼一看,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轉移話題說道,“這項研越來越任性了,竟然給你下這麼重的藥。不過,你也太大意了……”
“她難道不知道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大的藥量。更何況,你現在還在調養期,若出了什麼差錯,隻怕……”
“藥湯是師父送來的,我一時不查……她大概是乘師父不注意,下了藥在藥湯裏麵。”夜非白麵色不好的說道。
席春聞言,看一眼躺在地上暈過去的項研,“你師父就這麼個女兒,難免嬌寵了些……可惜,卻寵壞了!”
“雲兒剛剛在外麵?”夜非白剛剛隻是懷疑,見席春試圖轉移話題,當下就肯定了。隻見他一口鮮血噴出了口,臉色一瞬間煞白無色,“帶我去尋她。”
“不行。你現在這副模樣,得趕緊想辦法解除掉你體內的迷情香的藥性……”說道這裏,席春一頓,用詫異的目光看向夜非白,“你與雲錦郡主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
他這話一出口,夜非白立即一個冷眼掃了過來,威懾力大得不行,席春被嚇了一跳,趕緊閉嘴。
“她定然誤會了什麼,我得去向她解釋。”夜非白冷聲說道,氣息有些不穩,額角上冒出不少冷汗來,加上他剛剛吐了一口鮮血,唇瓣上還掛著血跡。
聞言,席春臉色有些不太好,想起自己剛剛那一劍如果收勢不及,她後心定然會多個窟窿,到時候……
席春感覺很苦逼,雖然他剛剛並未重傷蕭雲錦,卻還是在她肩膀處留下一道不淺的傷痕,還是在她那樣心情的情況下。
若是被夜非白知道,不知道會不會再吐一口鮮血?
然後,席春深深地覺得,夜非白即便此時去了,蕭雲錦也未必聽他解釋。
“你還是先將迷情香的藥性解除了比較好,拖太久對你的身體並沒有好處,如果你不想現在就死的話!”席春難得的麵色嚴肅了幾分。
夜非白冷冷的看向席春,冷汗已經布滿額頭,顯然忍得相當幸苦,“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席春對上夜非白冰冷的目光,心裏盤算著該如何是好。夜非白一旦固執起來,十個他都未必拉得回來。但一個蕭雲錦或許就能搞定他……
夜非白現在是治療初期,如果可以順利進行,按照蕭雲錦的計劃,一個月後,他的腿便會慢慢恢複知覺,然後再物理治療,堅持下去,終有一天能自如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