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的妻子,隻能由他來定!

“稀奇得很。你今夜倒是舍得出來賞月了?”席春剛剛進入書房所在的院子,便看見端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男子。隻見他望著天邊的明月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朦朧的燈光下男子隻著了件單薄的白色單衣,月光下顯得他皮膚越發白皙俊美,宛若謫仙,不染塵俗

“可是有事?”男子並未將席春的打趣放在心上,收回看向遠方的目光,看向席春

他一雙清冷的眸子似秋日的霜,冷冷的泛著寒意射向席春。

“別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瘮得慌。若是換作雲姑娘,隻怕早就被你嚇跑了。”席春伸手拂了拂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說起來你那位未來的世子妃病得很是蹊蹺,若是天花,會不會拖得太久了點?”

意思是都兩個月不見好了,是不是該死了?

他話未說完,抬眸看一眼夜非白,見他隻微微蹙眉,並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他隻得繼續往下說道,“不過她畢竟是晉王唯一的女兒,又十分受寵,晉王怎麼舍得她死呢?更何況太醫院那群老東西也不是吃素的,多少有些本事。隻是,依我上次同她診脈的結果來看,你那位未來的世子妃很有可能在裝病。”

“太醫院那群老東西看不出來,我可是看出了些蛛絲馬跡。你未來的那位世子妃身上,沒有濃鬱的藥味。你說一個病了二個多月的人,身上竟沒有濃鬱的藥味,是不是很奇怪?”

席春抬眸看向夜非白,他若再不搭話,這天沒法聊了。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經搭錯,竟然交了他這樣的朋友。

所幸夜非白張口了,隻聽他言語清冷的說道,“她真病也好,假病也罷,這與我何幹?”

“莫非你真打算娶她?”席春驚訝的瞪大眼,繞到他正麵與他說話。

夜非白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向他,“你覺得晉王會將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我這個病秧子?”

“你的意思是太後和皇帝並非真的要將那位郡主嫁給你,而是接機試探晉王府的勢力和忠君之心?”席春若有所思的道。

“恐怕不全是如此。近年來西北局勢日漸好轉,特別是財力和人力都得到非常迅速的增長,上麵那位對晉王有了忌憚之心……”夜非白將手隨意的搭在輪椅的臂托上,如墨的青絲被夜風吹著輕輕飛舞,一雙瀲灩的眸子不含絲毫情緒的看著席春。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想要奪回西北那塊封地?”在夜非白麵前,席春向來不會藏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如他眼下的這句話,一般人雖然看清,卻不敢拿出來說,他卻說得毫無壓力。

隻見夜非白側了側身,狀似深沉的看一眼遠方的夜色,“這京城隻怕平靜不了多久了!”

見席春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夜非白斜睨他一眼,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動輪椅準備回書房。

席春裝了一會兒,見無人欣賞,隻得轉身,跟在夜非白的輪椅後麵行走,“子墨,夜閣那邊可是核實了雲姑娘的身份?”

夜非白轉動著輪椅的動作一頓,長長的睫毛蓋住他眼中的神色,清冷且低沉的說道,“是。她雖然易容過,但那雙眼睛,不會錯。”

聞言,席春哈哈一笑,“你倒是對她上心……”

說道此處,他一頓,臉上的笑容立即收起,“子墨,你是認真的?”

夜非白繼續推著輪椅往前走,並不回答席春的話,席春早已習慣他如此,因為相交多年,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從未對任何女子這般用心過,一旦用心,那必定是認真的。

“竟然如此,你此次回京,為何不將她帶回?”席春不解的問。

然而夜非白並未答他,而是進入書房,察看各地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在京城,他雖然是個隱形人,但暗地裏他卻關注著全局。

“最近晉王府可是有異動?”席春見從夜非白口中套不出什麼話來,轉而問起了晉王府的情況。

“晉王的人十分嚴謹,我的人尚未打入晉王府內部,得到的消息不多,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夜非白一邊看著手中的密信,一邊回答道。

“能讓你的人這麼多日都不得其入,晉王倒是有些本事。”席春笑眯眯的在夜非白書案的對麵坐下,十分悠閑的替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口。

“他能將西北治理得井井有條,從貧瘠的土地種出糧食,將西北由貧窮變為大盛王朝的經濟中樞之地,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些本事,而是十分有本事。這樣的人,若是朋友,還好。若是敵人,我未必能在他那裏討到好處。”夜非白眼珠子不曾從自己案前的文書移開,隻見他提筆回信,剛勁有力的字體出現在信紙之上。

聞言,席春的眼珠子轉了轉,“光憑他能讓夜閣的人無法從晉王府得到任何消息這一點,便可看出他的本事。不過,你與他大約不會有正麵衝突,更何況,你眼下不是和他愛女有婚約嗎?”

夜非白忽然停筆,抬眸冷冷的掃席春一眼,“我的妻子隻能由我來挑,別人挑的,與我何幹?”

這語氣,可謂霸氣十足。席春識趣的閉嘴,在書房呆了一會兒便自行回了隔壁的府邸。

翌日天空中飄起了小雨,蕭雲錦偷偷摸摸的出了晉王府,一襲淡青色長裙,外加淺色的褙子,用的還是初次與夜非白相遇時的麵具。此麵具是她用比較薄的獸皮,經過十分複雜的工序得來的。

“郡主,王爺昨晚可是說了,讓你這段時間不要出府,我們這樣偷偷摸摸的出來,會不會被罵?”夏蟬跟在蕭雲錦身側,小聲的說道。

蕭雲錦回頭看她一眼,“我這不是特意帶你出來散心嗎?”

為了避免麻煩,夏蟬也帶了一張相貌十分普通的麵具。聽見蕭雲錦如此說,她半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十分擔憂回府後自己的下場。

一場責罰隻怕不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