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高價購藥

因為,黑衣人的終極目標就是夜非白,所以夜非白傷得最重,雖然有席春和青君護著,但身上的傷勢,卻不容客觀。更何況,他胸前劍傷,靠近心髒位置,如今傷口開裂,若不及時治療,晚些時候,隻怕性命有險。

“我無事。”夜非白看一眼蕭雲錦,眼神平靜柔和的道。

這還是席春第一次見夜非白在人前露出如此柔和的目光,更何況,還是一個連身份都不清楚的女人……

蕭雲錦抬頭看了夜非白一眼,微微蹙眉。心想你有事沒事,關我何事?她垂眼,夜非白的心思向來多變,她才懶得琢磨。

她將他手臂上幾個比較深的傷口做了簡單包紮,待席春檢查他胸前的傷口之時,她的手下意識的摸到了自己的百寶袋。

“希公子,馬車準備好了!”這時,青君回來了。

蕭雲錦摸著百寶袋的手僵了僵,隨即鬆了開來,在一旁看著席春替夜非白包紮。待傷口麵前處理過之後,夜非白被席春抱著上了馬車。

馬車裏放了不少被褥,夜非白躺在上麵,不會受到二次傷害。可見青君很細心,而這種熟練的做事方式,告訴蕭雲錦,夜非白經常受傷,並且每一次受傷都不輕。所以,他的貼身侍衛才會將這些事情做得這般順手和熟練。

青君趕著馬車往前走,席春返回鎮子拿幾樣藥材。原本他們打算殺了那些黑衣人的,以免後顧之憂。

但是,一百多人,他們傷成這樣,要殺到什麼時候。而且,眼前救治夜非白更加要緊。

“那些人中了軟骨香,沒有解藥,這輩子都休想站起來。”這是蕭雲錦寫給席春和青君的話。

席春見她提起軟骨香,眼睛一亮,抓住蕭雲錦的手,千言萬語似得要說出口,但是卻又不能放任夜非白的傷不管,隻得先去尋藥,待夜非白的傷勢穩定後,他再仔細了解情況。

貌似夜非白半路上‘撿到’的姑娘,是個寶呢!

夜非白不僅胸前舊傷開裂,後背有一道很重的劍傷,幾乎橫跨整個後背,砍得很深,幾乎見骨。蕭雲錦在席春替夜非白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夜非白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新傷疊著舊傷,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片好肉。

他是世子呀!怎麼會活得如此簡單?!

比起他,蕭雲錦忽而覺得自己十分幸運,投胎到了母妃的肚子裏,成為晉王的女兒。想到自己的幸福和夜非白的悲慘,蕭雲錦自覺自己一陣鼻酸。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她忽然很想盡自己的力量,幫他一下。

蕭雲錦被自己腦海中忽然閃過的念頭嚇到,垂目看一眼臉色慘白,昏睡過去的夜非白,她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天明時分,席春帶著一身寒氣追了上來。

“青君,找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休息。將這個藥拿去熬,三碗水熬成一碗。”席春將幾個藥包遞給了青君,自己則拿出馬車上的醫療箱,替夜非白換藥。

昨夜隻是簡單處理傷口,有些細小的傷口甚至還未來得及上藥。席春神情嚴肅,因為傷口太多,細小的傷口他隻能做簡單處理,大一點的,才上藥。

“我們會一路往西北方向去……他的傷,我沒有十足把握。隻能替他吊著這口氣,送他找更好的大夫。姑娘你若不便,等子墨醒來,我會勸他替你解了穴道的。”席春沒有抬頭看蕭雲錦,自然沒有看見,在席春提到更好的大夫的時候,她的手下意識的摸到了自己的百寶袋。

她手上有藥可以治夜非白的傷,但是……

青君將藥熬製好送來的時候,席春已經將夜非白再次清理和包紮好傷口,並且替他換了衣裳。

蕭雲錦側坐著,避免自己目光亂瞄。

“姑娘,走得匆忙,隻有這些幹糧可以填肚,委屈姑娘了。”席春替夜非白喂了藥,又從馬車上的布袋中掏出大餅遞到蕭雲錦麵前。

“嗯。”蕭雲錦心裏有事,下意識的接過席春遞過來的大餅,也沒有吃,就那樣坐在那裏,偶爾抬眼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夜非白。

“他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他醒不過來,無法替你解穴。”席春抬眸看一眼蕭雲錦,好似自嘲似得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蕭雲錦轉眸看向席春,搖了搖頭,雖然無法發出聲音,不過還是以唇語告知,“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必激我。”

她手裏有藥,即便她不說,席春和夜非白都會猜到。她隻是她用藥越多,身份暴露得越快。

“姑娘手中若是有醫治子墨的藥,在下可以出高價購買。”席春沉默一瞬,再次開口。

軟骨香,毒醫神笑師弟,神瑟的成名之作。她不相信席春沒有看出來。

神笑和神瑟,同為神醫神逸風的弟子,一個被世人稱為毒醫,另一個因為世人不曾見過,一直被稱為詭醫。

這詭醫成名,不是因為她醫術高強,也不是因為她醫者仁心。而是因為她善製藥,不管毒藥還是救人性命的丹藥,隻要經過她的手,毒藥必定無人能解,救人性命的丹藥必定能替病患除去病根。

西北詭醫,能生死人,肉白骨。她行醫,向來隻看心情。若她願意,她的醫術比之神醫神逸風更好,毒術比之神笑更甚。

“我若說沒有,閣下會信?”蕭雲錦動了動嘴唇,以氣音說道。

“難道姑娘不想盡快離開?”席春眉目風流的淺淺一笑,誘道。

蕭雲錦看他一眼,以唇語繼續說道,“離開之前,我更希望夜公子能替本姑娘解了穴道。”

席春還想開口說什麼,隻是這時,夜非白忽然蹙緊了眉頭,唇瓣動了動,似乎再說什麼。席春將耳朵靠近夜非白,仔細聽了半響。

隻見他忽然抬眸快速的看了一眼蕭雲錦,然後伸出手來拍了拍夜非白的手背,說道,“子墨,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夜非白的眉頭依舊緊緊的蹙著,似乎陷入夢魘之中,但再未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