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能耐了?”唐代宗拿著手上的折子就是對著下麵陸弘仁一飛,折子撞到陸弘仁肩上快速的落到毛毯上,“朕叫你去金州巡視,你去幹嘛了,啊,你居然擅離職守,留下屬在哪裏撐著,陸弘仁,你真是有能耐了。”
“臣知失職,任由皇上處罰,”陸弘仁雙手撐地跪下去,見陸弘仁如此大禮,唐代宗眼睛一跳,放佛知道接下來陸弘仁要說的事,立馬清了清嗓,“行了,第一次,朕也就不罰你了,看你滿臉風霜,估計日夜趕回來也累,朕許你回去幾日休息。”
“皇上,臣不累,”陸弘仁抬起頭看著唐代宗,“臣想求皇上一件事,就皇上準許。”
此刻唐代宗都坐立不安了,陸弘仁超乎預料的進宮,根據前幾天線人的報告,唐代宗還會不知陸弘仁所求什麼事,隻是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如此認真,“什麼事過幾日再說吧,朕累了。”
“皇上,”陸弘仁見唐代宗假意捏著額頭,心中也知唐代宗怕是也知曉是什麼了,隻是不想應承他,“皇上,臣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就此一件事,求皇上準許。”
唐代宗放下手,看著一臉認真的陸弘仁,“你可知你開口之後,產生的後果是什麼,你知對你產生的影響,整個社會風氣。”
“就是因為如此,臣隻能求到皇上麵前,隻有皇上金口玉開,流言也會少些,”陸弘仁看著唐代宗,“玄正,就算陸弘仁我求你,可好。”
“玄正,”唐代宗輕輕的呢喃出聲,有多久沒人叫過他的名字了,看著同樣成熟沉穩的陸弘仁,十多年了,自從他當上皇上後,他們就一直以君臣稱呼,現在他為了唐初蓉這樣一個女子,居然,“陸弘仁,沒有想到你為了一個女子,求到朕……我麵前,不是,是在逼我。”
“臣沒有逼皇上,隻是現在隻有皇上能解決此事,如果就連皇上都不肯幫我,那我也不知找誰了,我不想讓她生活在流言蜚語中,”陸弘仁誠懇的跪拜下去,“玄正,就算陸弘仁以兄弟名義求你了,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隻這一次,玄正,看在我們的兄弟情分下,成全我們吧。”
唐代宗看著陸弘仁的雙眼,見他毫無畏懼的坦然迎視,“你真的是認真的。”
“是,我是真的對初蓉動了心,”陸弘仁看著案首後的唐代宗。
“非她不可。”
“對,非初蓉不可,”陸弘仁重重的點下頭,“非她不可。”
“可你知納了她,對她的影響有多大,你沒有考慮過嗎?”唐代宗詢問道,陸弘仁都已做到這份上了,他怕是不答應,陸弘仁會長跪不起,以他的毅力,怎麼朝廷上的人個個都不省心。
“我知,我會出麵承擔一切責任,”陸弘仁似乎心中早已有答案,“流言蜚語無非是大家傳出的,隻要我站出來承認,然後找人壓製,再製造些話題,後麵就會慢慢的流失。”
“你倒是真是為她考慮周全了,”唐代宗手指敲了下桌子,“你納個姨娘還要朕下旨嗎?你自己解決就行了,我不管不問,最多你納姨娘那天我送她一如意。”
見陸弘仁眼中的詫異,唐代宗心一緊,“陸弘仁,你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皇上,不是納,是娶,”陸弘仁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出。
“你說什麼?”唐代宗都被陸弘仁的口出狂言給嚇的站起來了。
陸弘仁放佛不驚訝唐代宗的錯愕,“我要娶唐初蓉。”
“你腦子是不是抽風了,娶,你拿什麼娶,”唐代宗簡直都快被陸弘仁氣著了,“唐初芙還健在,你拿什麼娶。”
“平妻,”陸弘仁重重的吐出這兩個字。
“平妻,”唐代宗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陸弘仁,“你,你……,我朝一百多年還未出現平妻,你居然開了先例。”
“我朝沒有,可前朝有,”陸弘仁看著唐代宗,“我查過典籍,前朝有出現過平妻,還不是一兩例。”
“陸弘仁,你別得寸進尺,”唐代宗憤怒拍了下桌子,“你休想,前朝是前朝,現在是現在,別給我扯這些。”
唐代宗見陸弘仁不言不語,凜然的看著他,“你給滾下去。”
“皇上答應我,我會滾下去,”陸弘仁有深深的拜下去,“求皇上成全。”
“還說沒逼朕,先是動用兄弟之情,讓朕動惻隱之心,好吧,朕應了你,你又得寸進尺,朕要是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長跪不起,”唐代宗把桌上的折子全部一股腦的往陸弘仁丟去,一本本折子接二連三打在陸弘仁的身體上,見陸弘仁不躲不閃,唐代宗知陸弘仁是絕不可能放棄,“來人把他給我架下去,我不想看見他。”
“皇上,求皇上成全,皇上,”陸弘仁任由被人架著拖下去,“皇上,臣從西南回來,我沒要賞賜,就算臣以兄弟之情和那次賞賜換一道聖旨。”
“給朕架到宮外去,最近幾日都不準陸侯爺進宮,”唐代宗實在是被陸弘仁氣到了,這陸弘仁怎麼就冥頑不靈。
“皇上……。”
“你什麼也別說,別給朕向陸弘仁求情,”唐代宗氣急敗壞的打斷朱公公的話。
“皇上,咱家不是為侯爺求情,而是怕侯爺跪在宮門外,這樣不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朱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點。
唐代宗深歎了口氣,以陸弘仁誓不擺休的性子,還真有可能,立馬朝外吩咐道,“別把陸侯爺架到門外,就架到含元殿前。”
“要是別人如此脅迫朕,朕立馬剁了他,”唐代宗對著桌子一敲。
朱公公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太監把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撿起,聽見唐代宗的話身子一躬,“侯爺這也是對那唐小姐動了心,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美人關,朕看陸弘仁是被迷了心智,”唐代宗怒氣衝衝道,“堂堂一侯爺不為國家大事操心反而沉迷兒女情長,成何體統,還為了一女人求到朕麵前。”
“迷了心智也是別人說的情愛吧,”朱公公在一旁感慨道,“人生在世能得一心上人,也是不錯的。”
“哼,”唐代宗輕哼了聲,“他怕是以後為了女人都可以不要侯爺這個名頭了。”
“陸侯爺會理解皇上的苦心的,”朱公公勸慰道,見唐代宗稍緩的臉色也知皇上其實內心怕是已同意,就是要敲打下陸侯爺。在皇位上,皇上也成了多疑的人,一麵防止陸侯爺的功高蓋主,又舍不得如此良臣,陸侯爺越有弱點,皇上越好把控。但內心皇上也是真的為陸侯爺考慮,畢竟這麼多年兄弟情義,陸侯爺的忠心耿耿。
“哎,”唐代宗想到自己最近半年的安排,一切成空,歎了口氣。
一夜星空萬裏,陸弘仁跪在含元殿前,從陽光普照到晚霞漸染黑夜降臨直至繁星墜落,天空灰白。
陸弘仁輕閉的雙眼睜開,明黃色的龍袍出現在眼前,抬起頭看著唐代宗沙啞道,“皇上。”
“你願意為了她放棄侯爺之位嗎?”唐代宗看著此刻依然堅不可摧的陸弘仁。
陸弘仁深邃的雙眼略微一動,眼中波光蕩漾,想了一會,陸弘仁重重的磕下頭,“臣願意。”
“你,”唐代宗是真的無法了,隻要陸弘仁不假思索的說不願,那代表沒有經過腦子,現在隻是腦子一熱,反而這樣靜靜了沉思一會,代表陸弘仁算計了得失,唐初蓉是比侯爺的位置還要重,“罷了,等下唐尚書來了,你問他吧,朕也不可隻聽你一人之言,要是唐尚書不願,朕也幫不了。”
“謝皇上,”陸弘仁重重的磕了一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至少他實現了他對唐初蓉的承諾。
“行了,就這麼點出息,”唐代宗嫌棄的看了眼馬上滿麵春風的陸弘仁,自己是不是太輕易答應陸弘仁了,要是他以後繼續得寸進尺怎麼辦,“起來,上朝了。”
“是,”陸弘仁揉了揉腿,緩緩站起已麻木的腿。
“恭喜侯爺,”朱公公上前扶了一把陸弘仁,“到時咱家等著喝喜酒。”
“謝朱公公,”陸弘仁抱拳,“到時一定封朱公公一個大包。”
“折煞咱家了,”朱公公笑眯眯的謙虛道。
“還磨蹭什麼?”唐代宗不怒自威的喊道。
二人眼神示意了下立馬上前跟著唐代宗進入殿內。
“唐尚書你意下如何。”
唐國強立馬身子一低,憤怒的抬眼撇了一眼陸弘仁,見陸弘仁毫不在意,心裏更是膈應,二女侍一夫,這陸弘仁是打算娥皇女英,真是打的好主意,這讓初芙如何自處,初蓉,更是會受盡流言蜚語,兩個都是自己的女兒,可皇上雖然明麵上問自己的意見,心中已有決斷,他不願有何用,“臣聽皇上的。”
“那好,唐尚書,”唐代宗鄙夷的看了眼春風得意的陸弘仁,真是,什麼福都給陸弘仁享了,皇上也不是這麼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