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要錢?銀子多了又不咬手

第385章 要錢?銀子多了又不咬手

慈安宮中,因為九皇子的一句勇敢小九、不怕困難,差點演變成楚君晏這個兄長對於幼弟單方麵的毆打。

之所以沒有打成,還是因為皇帝半道出來護崽,直接把九皇子護在了自己身後。

“老四,你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和小孩子計較?”

安親王妃聽到這話立馬不幹了:“皇上,什麼叫一把年紀,君晏也不過才不到二十二歲。”

“就是,”太後難得和安親王妃統一立場,“皇帝就是偏心眼兒。”

九皇子趴在皇帝身後,衝著楚君晏做鬼臉,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略略略,四哥就喜歡欺負小孩,你現在欺負我,等我長大了,我也欺負你!”

皇帝沒想到小九這個小魔頭現在還敢放狠話,抬手把他抓過來,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再胡說八道,父皇可就把你扔給你四哥了。”

九皇子一聽,連忙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盤住了皇帝的腿,身形胖墩墩的,動作卻格外的靈活:“嗷,父皇,我可是你最喜歡的小九呀,你可不能這樣對我。”

“那就老實點。”皇帝無奈,抬頭看了看神色清冷的楚君晏,語氣中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別扭,“老四,別和小九計較了,朕那邊有一批瓜子兒,味道嚐著不錯,回頭你出宮的時候給你帶上,讓你沒事兒回府之後剝著玩兒。”

楚君晏神色微微一動,聲音依舊如常,疏離之中帶著恭敬:“多謝父皇。”

皇帝沒心動了動,臉色有些掛不住。

他覺得自己剛剛已經示好的極為明顯了,畢竟若不是在意這個兒子,又怎麼會記得給他留瓜子兒呢?

可是老四的神色卻不見絲毫的和緩,依舊和他這個父皇生疏的很。

顧清黎看著氣氛有些僵硬,連忙語氣輕快的開口:“皇祖母,一來到您這裏,就想起上次一起吃的火鍋了,這次宴會上也沒吃什麼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再來您這兒討口吃的?”

太後一聽,立馬心疼起來,連忙吩咐宮女開始張羅:“沒聽到清黎丫頭的話嗎?趕緊的,把火鍋準備起來,另外吩咐禦膳房那邊,羊肉要新鮮片下來的,一應的菜蔬有什麼都上一點……”

“是。”

宮女們連忙行禮應道,麵上笑成一片。

太後娘娘雖然性情溫和,可是和後宮之中的這些人走的卻不親近,別管是什麼人過來請安,從沒有這般細致的開口說過話。

其實宮裏人人都知道皇上對於太後孝順恭敬的很,但凡是慈安宮這邊的差事,任何人都不敢怠慢,哪裏用得著太後格外吩咐,全部都是有什麼好東西,都要先緊著這邊的。

很快,火鍋的香氣便從慈安宮中往外飄蕩。

顧清黎是真的餓了,鮮嫩的肉片往香辣的湯底裏一涮,再配上禦廚精心研製出來的麻醬,簡直好吃的幾乎讓人吞掉舌一頭。

安親王妃和太後瞧見她吃的香甜,心中也跟著開懷,不用宮女伺候,就像是普通的長輩那般,煮熟了菜便往顧清黎的碗裏送。

顧清黎抬頭,對著兩位老人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而後便繼續幹飯,那吃的香甜的模樣,讓皇帝看了都頗有些眼饞。

不過身為帝王,自然有其特有的驕傲,即便是心中看了高興的很,麵上依舊是一副嚴肅的仿佛所有人都欠他百八十萬兩銀子的模樣,甚至還不忘了沒話找話。

“老四,你現在依舊窮得連王妃都養不起嗎?”

最近這段時間不是賞賜了老四不少好東西,怎麼還把自己媳婦兒給餓成這樣?

楚君晏以往還對皇帝的話極為敏感,現在受到顧清黎的影響,分外的想開了。

“父皇,王府之中的開支的確是緊張,父皇若是有餘錢的話,不如再賞賜兒臣一些?”

用阿黎的話說,誰還能嫌銀子多了咬手?

有錢不賺是傻蛋!

皇帝被這話直接噎住:“朕能有什麼餘錢?你是不知道,如今朝堂上下哪兒哪兒都要花銷,戶部尚書都來找朕哭訴過多次了……尤其是這次賑災,單單是京城這邊,就花費了足足幾十萬兩銀子……”

楚君晏夾菜的動作驀然一頓:“父皇,這次賑災銀兩不是隻花費了不足十萬兩嗎?”

“你說什麼?”皇帝陡然抬眸。

“兒臣之前負責賑災一事,對這其中的門道多少有些了解,賑災的確要花費不少的銀子,可是這一次的情況特殊,剛開始的時候糧倉未燒毀,用的都是倉庫裏的屯糧,這批糧食有一大部分都是顧丞相籌集來的,並沒有動用戶部的銀兩。之後糧倉被毀,從京城百姓家中征調糧食暫且度過難關,花費的也不過是兩三萬兩,再後來三皇兄又調集了一批糧食……”

楚君晏將整個賑災的過程簡簡單單的捋順了一遍。

“總體來說花銷不少,可是有皇祖母和叔祖母帶頭,在後宮中募捐了將近九萬兩銀子,填補了很大一部分空缺,之後花費的大頭,主要是給參與維護京城的那些災民開工錢了,雖然花費不少,可是也開辟出來不少的田地,將京城之中倒塌的房屋全部重新修繕完畢,最後災民們吃得上飽飯,手中又有了盤纏,紛紛離開京城返回故鄉,算是完美結局。”

“後來兒臣還和戶部侍郎私底下計算過,說這次賑災乃是曆年來花費最小的一次,還想著向父皇請一請功勞呢,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了花費幾十萬輛銀子?”

皇帝放下了筷子,神色變得嚴肅無比:“老四,你說的句句屬實?”

“自然,兒臣不敢欺瞞父皇。”

“你說的那個戶部侍郎可是叫吳秀?”

楚君晏皺了皺眉:“不是,戶部侍郎名叫衛垣,不知道父皇說的這個吳秀又是何人?”

“衛垣?這個名字朕有些印象,前兩日衛垣上書請辭,說是府中父親身亡,要為其守孝,按照大安朝的規矩,雙親亡故,應丁憂三年,朕便準了,如今吳秀便是現任的戶部侍郎。”

楚君晏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父皇這樣一說就更不對了,之前賑災,戶部推脫沒有錢糧,甚至是因為風雪嚴重,戶部多名官員病重,沒有辦法前來幫助,唯獨戶部侍郎衛垣站了出來,幫忙統計災民人數、計算錢糧供給,這一次獨特的賑災之策,也有其很大一部分功勞。”

“兒臣與他倒也有幾分相熟,他最為驕傲的事情便是父親雖已年過古稀,但是身體格外健壯,之前分發粥品的時候忙不過來,衛垣的父親還曾前來幫忙,兒臣親眼見過,的確是一位身體康健的老先生,這才短短數日,怎麼可能就亡故了?”

楚君晏一邊說著,眼神之中的寒意控製不住的往上湧。

這是有人在私底下動手腳了?這次又是誰?

是三皇子賊心不死,還是太子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