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怒吼著,為我的漫不經心,“言言,你的武功怎麼沒了?”
那話中帶著一點驚訝,一點惋惜,一點難過。
我沒心沒肺的繼續笑道,“沒了就沒了,你難過什麼。”
“我……”
“好了,好了。我累了,你們下去吧。”我開口打斷韻兒接下來的話,躺回床上,蓋上被子,扭過頭,不看,不聽,不聞,不問。
裝糊塗。
後頭傳來兩聲沉默的歎息聲,輕微的步伐漸漸的遠離,房門被輕巧的拉開,後又被關下——
月光如雪,偶爾寒風吹過,樹枝被吹得搖動枝葉,瑟瑟做響,一路上,倆人皆沉默。
顯得琉璃宮越發寂寥。
一抹白色身影立於夜月之下,月光從頭頂泄落,墨色的頭發在她臉上散落一層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如煙,言言的武功怎麼沒了?”
即使言言說不在意,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才自己探上她的脈搏,發現她體內真氣單薄,幾近空,奇怪的是有一種令人訝異的氣流在體內亂竄,經脈在處於斷與不斷間,丹田處擠壓著一塊積血。
我離開的這幾年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言言的武功,我不是沒見識過,這普天之下能傷得了她的人,寥寥無幾。
竟有人不僅傷了她,還廢了她的武功。
這人究竟是誰?
“楚韻,不該管的別管,不該知道的別問。”
漠然冷淡的聲音像是被冰冰過般,寒冷。
心口頓時涼了一塊,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推開門,沒落在眼眸之中。
楚韻。
她叫的是楚韻,不是韻兒。
那樣疏離冷淡的態度讓人畏懼害怕。
好似我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
夜冷天空,稀疏的樹木搖曳著,韻兒抬頭望向天空,璀璨的星光如眼珠,泛著琉璃的光芒。
她突然想起,自己臨走前,恰巧撞到了哥哥,原本以為會被禁足,不讓自己出門。
沒想到,他竟同意,並囑咐自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得離開言言半步。
即使她叫自己離開她的身邊,也不行。
也許,她離開的那幾年發生了一些大事,是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知曉的事。
隱隱的覺得,這些事,跟自己也有關聯——
璃洛一身淡藍色的衣衫,沐著晨曦的涼爽,靜靜的站在我身前。
他眉目如畫,輪廓完美而柔和,映著一泓靜藍的眼眸溫和的看著我。
嘴唇勾笑,然而,這笑,卻分明的寫著輕蔑和挑釁。
天一早,便派人來尋我,還約在這府中偏僻的地方。
十四,你要和我玩什麼?
“柒姑娘,請座。”
柔和的嗓音開口,領著我進入亭中,那裏站立著一人。
今日,他穿著一件月荷衣衫,白紗為領,筆直的站在亭前,等候著我們,如雪地裏傲然挺立的綠竹,清新幹淨。
等我們走進,他微微的彎了下身子,低著頭,在我經過,擦身而過之時,他抬頭,對上我的視線,眼眸清澈冰冷,隱含警惕。
等我走近之後,才發現亭中已坐了倆人,一人,白衣勝雪,冷若冰霜,另一人,粉紅錦衣,嫵媚妖嬈。
“如煙,韻兒,你們怎麼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