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一個解釋,想要有人告訴他,那是一個謊言。
那麼,他就說一個謊言。
用謊言掩飾謊言,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是嗎?”
床上的人兒像是不相信般,又問了遍,眼眸裏星光閃閃,透露著一絲祈求。
雲蕭點了點頭。
得到了心中的答案,眉目清亮,嘴角微勾,一抹燦爛的笑勾人心神。好似黑暗的夜裏,一道明亮的白光,給予人前所未有的喜悅,神采。
即使心裏告訴自己,那是謊言,可是,他寧願欺騙自己的心,相信他的話,那個人不舍得亦不願意離開自己。
否則這三年來,在自己有難,亦或者是毒發時,他都會出現,及時又準確的來到自己的身邊,溫柔含笑的看著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
每次都因自己的任性,說出,或是做出傷害他的事,可每一次,他想他在自己身邊時,他都會在。
這也是,他每次都如此無理取鬧的原因和籌碼。
他相信,他對他的縱容,寵愛是沒有極限的。
可,心裏有一處疼痛,告訴自己,也許自己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的忍耐。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可,他為什麼生氣?
是因為自己又用自己的健康去逼迫他出現,所以他生氣了嗎?
是啊,他最擔心的便是這副身體。
他還記得,靈毒發作最嚴重的一次,他不眠不休在自己的床邊守了三天三夜,為了渡靈力給自己,差點靈力耗盡,踏上黃泉。
他還記得,在深冷的寒夜裏,他赤著腳,穿在微薄的衣裳在雪地裏威脅他,自己第二天要吃上新鮮荔枝,他隻想要看他為難的一麵,可不想他含笑答應,第二天一睜開眼,便瞧見床頭擺放著水靈靈的荔枝。
他還記得,曾經在街上被一男子調戲,他砍斷了那人的四肢,亦將那人身體的皮扒下,做成了燈籠,賣給了他家人,被他家人掛在門前,日夜焚燒。
他還記得,他任性的想要看三國的玉璽,他派人潛入三國之中,將玉璽偷出,給他玩了三天三夜,才放回。
他還記得,沈秋派殺手殺他,他在自己生死一線之時,翩然飄下,滅了所有人,一怒之下,將沈府全盤掀起,瞬間,朝堂上再無沈家。
所以,至從那一次,他便將自己的暗衛雲蕭賜給了自己,成了保護自己生命的人。
他如此在乎自己,怎可能舍得離開?
他相信,當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他會出現的。
想通他不會放棄自己,不理自己後,心裏的疼痛逐漸消失,嘴角隱隱的含著一抹笑,拉起被子,側身躺下,沒有再理身旁的人是不是還在,便睡去。
濃密微卷的細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微微顫抖著,淡藍色眼眸被深深的掩埋住,安靜如絲的麵容,有著一抹別樣的韻味。
雲蕭竟看癡了,直到聽到床上的人兒發出輕微的輕哼聲,才回過神,退出,輕輕的將門掩上,怕驚動了床上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