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一麵之緣,便這樣與佛結下了不解之緣。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上門拜訪他,不為誦經,隻為求得一絲安穩,在這裏品香茗聽禪法,很是愜意。
除了聽他說禪之外,空閑之餘還會陪我下棋,而我總是輸的一塌糊塗。
“都亂成這樣了,再亂些又何妨。”我嗤笑,回了句。
“看來,柒施主,今日心情不錯。”方丈開口,嘴角隱約含笑。
我也不避諱,點了點,將棋子收好。瞥見檀木鏤空窗外的青衣男子,神態自若,舒心的笑著,溫柔的望著我。
“看來這棋是下不成了。柒施主,莫讓人等的辛苦了。人的一生皆有定數,既然棋局亂了,解不開,隻有看它翻覆。”
棋局再亂,隻是一副棋而已。而人生若亂了,已沒有翻覆的權利。隻好在亂中求生機,減少最低的傷害,便是勝。
他了然的望著窗外的男子,回過頭,洞察一切的眼神,帶著笑看著我,寥寥幾句,便在我心頭引起波瀾。
我點了點,跨出門檻。
“你怎麼醒來了?”我明明下了迷藥,按道理,沒這麼快醒啊。我瞧了瞧他身後,沒有其他人。
“隻有我一人醒了,其他人還在我房內睡著呢。”少希看著眼前一臉迷惑的人兒,開口解惑。望了眼裏堂,端坐在禪坐上,靜目養神的無塵方丈。
“那你怎麼醒了?”我再次問了遍。
“因為我沒喝你端的茶。”他輕笑著,一副我早知曉你的鬼計,故意裝做上當騙我,為的是暗中跟隨我。
我淺笑側過頭,有幾分讚賞的睨向少希,他還真是徹底把我摸透了,連我會下什麼藥,他都盤點好了。
走進佛堂,跪坐在普扇前,搖動手中的經筒,一隻簽悄然落地,模糊的看清簽下的字跡,上上簽,我笑著將簽放回經筒,在晚清城的街上逗留了幾許,才和少希回到蘇府,還未進門,便迎來韻兒的熱切擁抱。
瞧了眼嘟著嘴的如煙,一副要不是知道少希跟著,我早就尾隨了的姿態瞧著我,又怒瞪了眼,一副你不知道言言會有危險嗎,還這麼遲才回來,要是遇到襲擊怎麼辦的眼神望著少希。
少希自知理虧,陪著一張笑臉迎上如煙,我連忙出身打著圓場,“如煙,韻兒,快收拾,收拾,我們去明月樓吃元宵酒,吃完後順便賞花燈,猜燈謎。”
“我不去!”如煙別過頭,鬧著別扭。
我無奈歎氣,瞧了眼嬉笑著的韻兒,她了然的輕笑點頭,對著我擠眉弄眼,走至如煙的身旁,催促著,推搡著還在生著氣的如煙,十八般武藝齊上陣,終於惹得如煙眉開眼笑,消了氣,答應隨我們同行。
出了門,剛好碰到蘇婉寧,木青風,離兒。
“你們要出門?”蘇婉寧看著眼前的四人,對上少希的眼,連忙瞥過頭,望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看了眼少希,淡然的模樣,瞧了瞧蘇婉寧臉上的失落,突然想起,我答應過要幫她,那麼就不能食言,這一次,會是個好機會,盈笑,“我們要去明月樓吃飯,順便賞燈。你們要一起同去不?”
對上木青風一抹探索的意味,我依然掛著笑,等待著他們的回複。
蘇婉寧抬頭看向少希,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抹他想讓她去的神采,卻失了望,離兒拉扯著自家小姐的衣袖,嘟喃著,引誘著自家小姐一同前去。一點也沒有仆人的自覺,不過,她們在私底下的相處更像姐妹,這倒是沒有引來蘇婉寧的不悅。我知道她在猶豫什麼,她更希望是少希邀約她。
我用手臂動了動少希,眼神看看他,又看看她,他輕笑著,微微的歎息了一聲,還是沒狠心忤逆我的意思,冷漠的開口,“人多也熱鬧,蘇小姐也一起去吧。”
而後看向我,一副我照你的意思做了,她去不去就不關我的事了的模樣看著我。我一副我知道了,你辛苦了的模樣回了他,他無奈輕笑了聲。